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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栽培多時的人,絕不輸先前那幫心比天大的糟老頭子。前半月如他所料,雙方勢均力敵且魔教略占上風(fēng),又因主事的人太多,林喬只派人稍加挑撥,聯(lián)盟內(nèi)部便人心散亂。可不知哪里出了差錯,三日前他們識破計謀,殺了那個臥底,人心整肅,稍作休整后于今夜攻上山來。魔教在山腰設(shè)了三卡,又有大陣相輔,半數(shù)嘍啰都擋在了后面,可這顯然擋不住一干宗師門主,這少數(shù)精英帶著幾十得意弟子沖到了那立著“天凈”石碑的山門前。魔教眾人嚴陣以待,一字排開,中間簇擁著的正是極少露面的魔教新教主林喬。林喬身著寬大黑底繡金長袍,長發(fā)盡數(shù)束起,手中把玩竹扇,悠然坐在檀木靠椅上,正眼也未給,只道:“今日諸位前來我門做客,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啊?”高高揚起的尾音伴隨妖風(fēng)四起。站最前面的少林長老口中念經(jīng),一頂無形的罩子將眾人與那妖風(fēng)隔絕開來。方一見面便是暗潮洶涌火花四濺。“爾等宵小賊子霍亂武林多年,何必裝傻充愣,今日我等武林正道便是討伐你來!”武林盟主撕破臉皮,聲音暗含內(nèi)力,眾人只覺耳朵嗡嗡直鳴。林喬一拍靠椅扶手,站起身來,衣袍在狂風(fēng)中獵獵作響。“多管閑事!”話音未落竹扇一甩,只見上百只細如牛毛的銀針向著對方射去。聯(lián)盟眾人紛紛躲閃,卻仍有幾人中招,那銀針不知沾了什么毒劑,那幾人迅速倒地,全身青黑蔓延。聯(lián)盟眾人又驚又怒,拔劍便向林喬沖去。魔教門人怎么會讓教主迎敵,提著各自兵器對敵回擊。最終的一場混戰(zhàn)拉開帷幕。少林長老、武林盟主、常山掌教、雁霞宗主脫身而出,直擊林喬。林喬抽出最趁手的軟劍,躍起與四人在半空相遇,軟劍帶著霸道內(nèi)力硬生生在包圍圈中撕殺而出。落地不等站穩(wěn),林喬又轉(zhuǎn)身對上四人窮追不舍的攻勢。林喬內(nèi)力與這四人中任何一人都不相上下,更有千奇百怪的招數(shù),甚至混不吝往下三路去,一開始一對四竟也難分勝負。可以少勝多終究只是少數(shù)登峰造極的高手才能做到,對戰(zhàn)百招,林喬漸漸顯出頹勢來,他冷汗直冒,不時撫著肚子,揮出去的劍勢也弱上幾分。同林喬一樣,魔教眾人也在不斷有人沖破迷陣加入戰(zhàn)局的情況下寡不敵眾,落到下乘。林喬已心生逃意,余光卻瞥見身后火光沖天,心下駭然,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的住所嗎!純鈞還在那里!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林喬再顧不得其他,大喊一聲“撤!”,便運起輕功返身而去。林喬剛一落地,就見梁純鈞垂著頭站在門前,相距不遠就是囂張的火舌。林喬全身一涼,沖上前去拽著梁純鈞的手要往后山跑。“純鈞,后山有條秘密通道,我們從那邊……呃!”林喬難以置信地回頭,隨后才感受到后心傳來的劇痛。“你……”“藏劍山莊,一百三十七口滅門慘案,林喬,你還記得嗎。”梁純鈞眼神冷漠,聲音冰冷,掙開林喬冰冷的手,又一抽把劍拔出,guntang的血濺在梁純鈞很喜歡的劍穗上,紅黃交錯,刺目不已。純鈞,不正是十大名劍之一嗎。揚其華,揪如芙蓉始出,觀其紋,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于塘,觀其斷,巖巖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此所謂純鈞耶。從前看到,我就偷偷背下來了呢!林喬心里想著,在血泊中閉上了雙眼。27梁純鈞作為圍剿勝利的大功臣受到了武林最大的禮遇,他卻把自己關(guān)在客棧里,聲稱閉關(guān),不愿見人。他不敢睡覺,一閉眼就是林喬回過頭大睜著雙眼看向他的畫面。林喬沒有死,他知道,或者說在他出劍的瞬間就知道,如此深仇大恨,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一劍了結(jié)他。他沒有死,囚在武林正派為他打造的監(jiān)牢里,受著背叛和后悔的折磨,這比什么都不知道就死去要煎熬得多。梁純鈞這樣為自己推脫著,卻仍控制不住心中的懊悔。他不知道自己在懊悔什么,大概是沒讓那一劍刺破林喬的心臟吧。他心里空空的,從山上被人歡呼著擁下山后,便一直如此。藏劍山莊是長劍宗的分支,而梁純鈞曾是藏劍山莊上下最寵愛的小公子。他頭上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jiejie,因而父母從未給他施加過什么壓力,就連他偷懶不練劍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本有最幸福的家庭,雙親恩愛,兄友弟恭,齊家和睦,可誰知兩年前只因父親路遇魔教追殺路人,拔刀相助刺死了那惡人,如此竟迎來殺身之禍滅門之災(zāi)。他仍記得那血色的一夜,一群人手持兵器闖入他家,不論老小皆是一刀斃命,連習(xí)武的家丁也不過幾招就慘敗身死。梁純鈞顫抖著雙手舉起一直掛在墻上的佩劍,怒吼著沖向負手而立的領(lǐng)隊人,卻連近身都不曾,被那人隨手揮出的一道真氣摔到了墻上,昏死過去。他做夢都記得那個人的臉,正是林喬。梁純鈞這一昏,讓他成了藏劍山莊一百三十八口中唯一的漏網(wǎng)之魚。他是被濃煙嗆醒的,抬眼目之所及是橫七豎八的尸體和吞沒房屋的熊熊烈火。他連眼淚都來不及流,左閃右避從烈火中突圍而出,在城外的小樹林里遙遙向著家的方向磕下三個響頭,背負長劍和仇恨隱姓埋名投奔宗門。少年時他懶怠習(xí)武,寧愿跟著父親走南闖北也不愿呆在家里練劍。可滅門之后,梁純鈞突然意識到自己多么無能,悔不當初,把自己困在長劍宗沒日沒夜提升武藝。魔教招兵買馬的消息一出,他就知道時機到了。他一路打聽消息,終于在自己曾經(jīng)的家門口堵到了林喬。故人,舊地,多么諷刺。他不知道林喬是誰,可深深記得他的臉。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梁純鈞死死克制,才沒捏碎手上的杯子。他到底沒忍住,以舊友的名義提起藏劍山莊滅門慘案,卻不見林喬有半絲歉疚之意,他怒從心起,將這些年心頭的恨意宣泄而出,直至林喬尷尬轉(zhuǎn)移話題,才猛然意識到任務(wù)在身,心中一頓,順勢提起旁的事來。他原意以門人身份混進魔教,伺機挑撥和傳遞消息,不想林喬竟起了那般齷齪心思。之后的日子他不愿回想,也不敢回想,任何有關(guān)林喬的回憶都叫他心口莫名抽痛。他只想永遠停留在此刻,他大仇得報,躺在客棧的床榻上頭腦放空,而林喬罪有應(yīng)得囚在一里外的監(jiān)牢里,受盡煎熬,活著。28如此渾渾噩噩過了五六日,門外突然一陣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