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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盧還沒拆開那沓書信,是杜盧還沒見到他們這些人成長起來占據朝廷要職。 未能如愿完成的事情,就會變成遺憾。杜盧留有些許遺憾辭世,所以這些學生們就難免耿耿于懷。 可想了想,陸欽還是沒有出聲寬慰他們。 背負著這種心情繼續走下去,也能化為前行的動力,不然有朝一日遺憾會越來越多。 杜盧入土為安之后,書信方才快馬加鞭送到趙侃他們手里。 他們得知杜盧死訊時是何感想,衡玉已經沒有心思去猜測。她現在正在調整計劃,打算把擴大閩地海港貿易規模的事情提上進程。 閩地地處偏僻,因為臨海,海外貿易很多。 不過閩地的海匪、倭寇成禍,經常上岸襲擾百姓,擾得民不聊生。朝廷為了限制海匪、倭寇之禍,不僅沒有擴大海外貿易,甚至還有意縮減海外貿易的份額。 衡玉詳細打聽之下,還拿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數據——閩地海外貿易稅銀,每年只有三十萬兩。這一筆錢還不夠拿去安撫沿海百姓和抵御海匪倭寇的軍隊。 但衡玉很清楚,海外貿易是一筆暴利行業。每年上繳的稅銀只有區區三十萬兩,閩地肯定有大批官員欺上瞞下,從中。 這件事能瞞到現在都沒東窗事發,衡玉猜測,朝廷中樞一定要高官和閩地官員狼狽為jian,替閩地官員做了一番遮掩。 這就是陸欽心心念念要改革新政的原因。 本朝已有近百年歷史,國家看似穩固,實則內憂外患橫生。 當初一些開明的政策,現在都成了拖后腿的存在,必須要用新政來激發新的活力,才能延長這個國家的存在時間。 衡玉把她查到的資料、把她的猜測一一寫在折子上,就進宮面見元寧帝。 兩人聊了!了許久,等衡玉離開皇宮時,她還帶走一道圣旨。 一段時間后,衡玉在鎮國公府親衛的護送上,一路南行“游玩”。 沒有多少個能比衡玉更適合去閩地做暗中調查的人選了。 她身份高貴,比之公主皇子也不逞多讓。當然,在這點上,讓皇子親赴閩地也是好的,但元寧帝的幾個兒子里,最大的也就比衡玉大兩歲,才剛剛進入朝堂不久,能力平平,壓根不是暗中做調查的料子。而且皇子南下的動靜,可比衡玉鬧得要大多了。 綜合種種,元寧帝才同意讓衡玉赴險。 一個半月后,南下“游玩”的衡玉踏入閩地。 “行了一路,可算是到閩地了?!贝呵锵崎_馬車簾,看著外面的景致。 衡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笑而不語。 為了便于出行,她已經換了身男裝,此時端著茶杯微微一笑,窗外透進來幾縷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整個人仿佛斂盡世間光華。 “公子,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春秋興致勃勃問道。 “去費縣。山文華在費縣任知令,我也好久沒見過那家伙了。” 以前還在書院讀書時,衡玉和山文華的關系就很好,這一年來兩人也時常通信,遇到一些弄不明白的問題,山文華也會在信中詢問衡玉。 其實山文華不是一塊當官的好料子,不過他想試試,也就由他了——未來要走什么路,總要先摸索一番才能知曉。那種早早知曉自己要做什么,并且一心堅定前行的人太少了,也太難能可貴了。 馬車行了半日,抵達驛站稍作休息,第二天上午衡玉一行人才來到費縣。 進入縣城,馬車直接行到衙門,很快衡玉就見到了一身官服、匆匆從衙門里跑出來的山文華。 “穿上這一身官服,還挺像那么一回事啊?!焙庥袷謭陶凵龋谒绨蛏锨昧饲?。 山文華瞧見她,既驚又喜,“沒想到真的是你,怎么過來閩地了?!?/br> 衡玉這一次出行,只有寥寥數人知曉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以山文華如今的官職,衡玉當然不會透露詳情。 她抿唇輕笑,只道:“在京中閑暇無事,打算外出游歷一番。順便考察一些東西。” 這時候,衙門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山文華連忙請衡玉一行人進去廳堂。 下人奉上茶水后,山文華才道:“來費縣也不提前給我來!一封信,這也太突然了?!?/br> “這樣才有驚喜?!?/br>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聊到杜盧時,氣氛稍稍變得沉重些許。 衡玉揮手,道:“不聊這個了,我餓了。” “應該會待上兩個月吧,久的話可能要半年。” “這么久?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是老師他比照了各省份的教育資源,發現閩地和西北各省的教學資源太過貧瘠了。 你也知道,老師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教書育人中,他想要先在閩地開設一所普通書院,如果效果好,再在其他地方推行開?!?/br> 不過,在閩地開設書院,的確也是陸欽心中所想。 山文華眼前一亮。他在費縣當了一年半的父母官,能力不算很出眾,但和前任知縣那個狗官相比,他的品行更為百姓所重。 這里的百姓推崇他敬愛他,他就總是忍不住想為他們做些什么。 “這太好了!實不相瞞,我也一直在發愁此事!” 等用過午膳,山文華就先離開衙門,親送衡玉一行人去宅子安置。 這個宅子是他置辦的,不過他一直住在衙門后面,這個宅子幾乎沒派上過用場,現在倒剛好能讓衡玉他們住下。 在費縣住下后,衡玉就如她告訴山文華的,經常在閩地各地行走,考察當地的風土人情。還用自己的身份令牌做敲門磚,到當地學官們那里拿到教學情況的詳細公文。 她此行絲毫不低調,該花錢該享受時也不含糊,以至于閩地的官員壓根沒對她的到來升起什么警惕之心。 在這種情況下,衡玉的人慢慢順藤摸瓜,開始摸查閩地盤根錯節的官場,甚至有武藝高強的人潛入海港,探查海港的交易情況,統計交易額。 衡玉看到手下人統計出來的交易額后,唇角輕輕勾了勾,“每年上繳的稅銀只有三十萬,但依照這個交易額,海港一季度的稅都不止三十萬了?!?/br> 所以在這中間,到底有多少勢力盤根錯節,又有多少人借機牟利、中飽私囊。 眨眼間,衡玉到閩地已經一個多月了。 她外出!一番,再回到費縣時,就聽山文華道:“齊夫子致仕了,他現在住進了書院里,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教書育人上?!?/br> 說著,山文華把信遞給衡玉,讓她自己看。 山文華口中的“齊夫子”,是前任翰林院掌院齊鹿,齊玨的祖父。 衡玉有些驚訝,“離開帝都前我去探望齊夫子,沒聽說他有致仕的打算?!?/br> 衡玉離開帝都不久,齊夫子在上朝時不小心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