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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容謙言主動說:“那我就先進宮了。” “我在府中等兄長歸來。” 目送著容謙言離開,衡玉才回府里休息。 這些天在白云書院都沒怎么睡過懶覺,衡玉先去給傅岑請安,就鉆回自己的院子,躺在軟榻上偷得浮生半日閑。 春秋在為她捏手,力道適中,夏冬輕輕剝開果皮,取出果rou喂她。 還有另外的婢女用悅耳的聲音念著話本。 一直等到她靠著枕頭睡過去,春秋才輕輕起身,領著內室的婢女們都出去。 衡玉隱約聽到些動靜,她略動了動,掀起被子蓋在頭上,倒頭繼續睡過去。 *** 容謙言在殿試上表現還不錯,不過相比其他人,他尚是少年,文章火候還欠缺些許,最后拿到了二甲第五的好成績。 不過對此,容謙言倒也不算意外。 吃晚膳和家人閑聊時,他說:“名次在我之前的,我全都是認識的。” “除一人是國子監監生,其余六人都出自江南書院,名次在他們之后,我并不意外。” 從這一屆殿試,就能看出來南北兩地教育的懸殊。 南地多大儒,他們在那里開設書院,招收資質出眾的學子,教導他們成才。北地這里,只有一所國子監能夠和南地的書院相抗衡。 不過這個現狀由來已久,前朝北地多戰亂,南地相對安穩,在那時不少有才名的大儒都拖家帶口前往南地定居,久而久之方才形成這樣的局面。 衡玉聞言來了興致,說:“兄長,你不是一直想來白云書院看看嗎?到時候可以看看其他進士有沒有興趣,我們白云書院很歡迎他們前去參觀。” 這一屆進士中,有不少二十出頭就高中的,該讓白云書院那些傻甜白學子們清醒意識到自己和別人的差距。 容謙言瞥她一眼,“在打什么算盤?” “也沒打什么算盤,我就想著讓你的好友們和書院督學就一些問題進行辯難。” 好說歹說,總算讓容謙言答應幫這個忙。 衡玉在家里多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才趕回白云書院上課。 她到靜心齋時,山文華正在一個勁兒擺弄他的勛章,用昂貴的絲帕擦拭本就光潔得發亮的勛章。 衡玉瞥他一眼,往自己固定的位置走去,從容跪坐而下。 山文華這才注意到她。 他撓撓頭,糾結片刻,將一個小木盒遞到衡玉面前,粗聲粗氣道:“木盒里是京城新出的奶糖,很難買到的。之前你請我吃了幾回酸梅餞,這是回送給你的謝禮。” 衡玉唇畔輕勾,接過木盒,“多謝了。” “哦,沒什么。”山文華不自在的別過頭。 趙侃聽到他們的動靜,懶洋洋一回頭,“那我的奶糖呢?” 甘語合上書籍,也笑,“就是,都是同窗,山文華你可別太厚此薄彼了。” 以前他和山文華、趙侃他們關系一般,現在大家競爭著競爭著,關系倒是慢慢融洽不少。拋棄了那些身份的成第之見,單純因為脾性相合而結交為好友。 山文華一撇嘴,“滾吧,我給傅衡玉送奶糖,是因為她請我吃過東西。你們兩個憑什么啊!” 聽著他們在斗嘴,衡玉搖頭失笑,繼續低頭翻看書籍。 白云書院的課業并不繁重,陸欽和杜盧輪流每日教授四書五經,每堂課只有一個時辰。 學子們再要從八門選修課里挑選三門,每十天上一次,就再沒有別的課業了。 不過大家也并不悠閑就是了。 課業不重,但大家還得為了話本和特殊獎勵特殊待遇而努力啊! 上完陸欽的課,身穿學子服的少年們紛紛起身,三兩個結伴離開。 求學的時間過得緩慢而堅定。 眨眼之間,這群少年們已經在白云書院待了半個多月。 這天上完陸欽的課,陸欽笑著對一眾學子道:“今日下午,書院會在館藏閣舉辦一場辯難,主要是幾位新科進士與書院督學們進行辯難。” “大家來白云書院半個多月了,應該都知道我們書院的督學博學,卻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水平到底如何吧。此次可以親身感受一番。” 辯難! 大家伙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這半個月來,他們可是被督學們的能言善辯給坑了個慘。 不敬夫子是違背尊師重道的規矩,不敬督學也是違背尊師重道的規矩。關鍵是夫子的習慣容易摸索,畢竟一眾夫子基本都是學子們的家長,他們互相湊在一塊兒談論,都能把夫子的習慣總結出個十足十來。 可是督學的習慣……這誰知道啊,總不能用一次又一次的犯錯來親身實踐吧! 趙侃忍不住舉手,“院長,辯難輸了可有懲罰?” 嘿嘿嘿,如果能趁機坑一坑督學們,那就太好了。 陸欽失笑,虛空點指他,“這句話可別傳到你們督學耳里。” 眾人大笑出聲。 趙侃訕笑撓頭。 陸欽指尖微動,移到衡玉身上,“這樣吧,其他督學我不好做懲罰,但你們這位傅小夫子是我的親傳弟子,如果她在辯難上出了什么差錯,我就罰她把四書五經都抄一遍。這下子你們滿意了嗎?” 這話一出,一眾學子們圍觀辯難的積極性被調起了十足十。 他們不懷好意的目光紛紛落在衡玉身上。 但是,趙侃嘴里還在假惺惺道:“院長,這不太好吧,傅小夫子是您的親傳弟子,我們大家伙當然都認可她的實力,可她畢竟年紀尚輕。” 山文華瘋狂點頭,“是啊是啊,贏了當然沒事,如果輸了,我們也不好意思看著傅小夫子受到懲罰啊。” 呸,傅衡玉這家伙,老子早看她不順眼了。既然都是同窗,那大家應該有難同當,抄書這種事情怎么能她獨善其身呢! “兩位說得好,院長您的要求太高了,我覺得不有利于傅小夫子進步。” 他們話中那股假惺惺和幸災樂禍,簡直溢于言表。 在這一刻,衡玉終于又尋到了充當大反派的樂趣。 她兩只手往腦后一枕,懶洋洋道:“大家的關心我都收下了。不過你們的擔心沒有任何必要,只要辯難贏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嗎?” 她不便喜怒的問道:“怎么,你們覺得我會輸?”略微拉長語調,“夫子但有所問,諸位不可不答。” 剛剛出聲起哄的趙侃、山文華和甘語:“……” 一眾學子:“……” 這問題要怎么回答?是要違背自己的內心,還是頭鐵呢? “咳咳咳咳,傅小夫子是白云書院未來之光,怎么可能輸。”甘語第一個服軟。 就是那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讓人聽出了他的違心。 “好一句白云書院未來之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