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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有些不大好了。” 衡玉微愣,“什么情況?年前我與柳先生剛見過一面,他身子骨雖然虛弱,但還遠不至于此。” “他為了護送一份絕密情報,前段時間親自前往軍營,回程途中遭遇東瀛散兵,身上中了一槍。現(xiàn)在派人過來送信,是想與您見上一面。” 東北天氣酷寒,柳余生本就不適應這里的氣候,再加上這些年終日奔波,身子骨變得越發(fā)虛弱,這一倒下去…… 就沒能再起來。 醫(yī)院里顯得有些冷清。 喬裝打扮好的衡玉和王叔走到醫(yī)院,很快就打聽清楚柳余生的病房。 爬樓梯上樓,到達病房所在樓層時,衡玉瞧見走廊外站著一個裹著軍大衣卻不掩其容貌俊逸的男人。 這個男人并不陌生,正是謝世玉。 看來,在柳先生之后,接手他任務的人是謝世玉。 走廊里沒有任何人走動的動靜,以至于衡玉和王叔的腳步聲都變得明顯。 謝世玉扭頭看過來,目光在王叔身上一劃而過,落在衡玉身上時,莫名覺得對方有幾分眼熟,但一時之間又不清楚這樣的眼熟從何而來。 “謝公子。”衡玉用自己沒經(jīng)過偽裝的原聲打了個招呼。 謝世玉一怔,愕然道:“季二小姐?” 衡玉點頭,“我過來探望柳先生。” 這一瞬間,謝世玉想清楚了很多東西。 那時候他被特務處追查,借著季二小姐從特務處手里脫身。到底是他在利用季二小姐,還是季二小姐已經(jīng)識破他的身份,故意幫他的忙? 而他受了槍傷被一個年輕女人所救,事后任憑他怎么查都查不到是誰救的他。在北平能有這種勢力的,頂多寥寥幾人。救他的人會不會就是季二小姐? 他走神之時,衡玉已經(jīng)敲響病房門,推門進去探望柳余生。 比起第一次相見,柳余生蒼老憔悴了許多,唇色盡失,已是油盡燈枯之相。 唯有那種淡漠溫和的氣質(zhì),經(jīng)過歲月的發(fā)酵越發(fā)濃烈,讓人單是看著就心生一股親近之意。 “柳先生,您還好嗎?” 柳余生坦然而笑,“不是很好。” 衡玉抿唇,在他右手邊坐下。 柳余生問她:“你見到外面的人了嗎?” “謝家公子謝世玉是您的繼任者嗎?” 柳余生點頭,“在我走了之后,就由他負責聯(lián)系你。” 兩人靜坐片刻,柳余生眉間流露出幾分難以掩飾的疲倦。 衡玉沒有多待,告辭離開,并且叮囑柳余生好好休息。 柳余生目送衡玉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里,又扭頭去看窗外。 窗外白茫茫一片,陽光正好,隱約間他還能聽到鞭炮的熱烈聲。 雖然未見天下承平,未見國家崛起。 但新的一年辭舊迎新,倒在開春,這個死期似乎也不錯。 衡玉輕輕合上病房門,坐在一旁等待的謝世玉和王叔都迎上前來。 衡玉和謝世玉打了聲招呼,“事情我已經(jīng)知曉,王叔應該已經(jīng)把聯(lián)系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告知于你。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就先告辭了。” 與謝世玉告辭離開。 謝世玉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這才推門走進病房。 柳余生打量他幾眼,笑道:“怎么了?北斗的真實身份是不是讓你很驚訝?” 謝世玉苦笑,“不是一般的驚訝。” 以前季二小姐給他留下的印象,是溫婉柔和內(nèi)斂。 但現(xiàn)在,這些印象完全翻車了! 柳余生不免大笑,“剛知道她的身份時,我也很驚訝。不過這說明她偽裝得很成功,這對于一名潛伏者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品質(zhì)啊。” *** 元宵佳節(jié)之日,柳余生于病房病逝。 他的親朋好友多在北平、金陵,但為了不折騰,柳余生病逝前留下遺言,讓人將他埋骨于錦州一處風水秀麗之地。 至于葬禮,現(xiàn)在正是艱苦奮斗之際,一切從簡即可。 柳余生下葬時,錦州已是冰雪消融,料峭春寒將至。 一年之后,華夏軍隊用一場又一場大捷,將勝利的天平徹底壓向自己這一方。 又過大半年,日本天皇向全日本廣播,實行無條件投降。9月2日上午9時,日本外相、陸軍參謀長在投降書上簽字。 當然,這場兩國大戰(zhàn)對東北三省造成了嚴重的經(jīng)濟損失,華夏傷亡的軍民數(shù)量更是不計其數(shù),相關的賠償絕對不能夠少。 受降儀式這一天,頭發(fā)長到耳朵的衡玉已經(jīng)回到北平,和季父、季曼玉、莊子鶴、關雅一塊兒坐在季家大廳,等著廣播播告受降儀式的流程。 “我們勝利了!”受降儀式現(xiàn)場,不知道是誰的嘶吼聲,透過收音機傳播開來。 衡玉坐在客廳,耳邊居然隱約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囉忠魂嚱舆B不斷的呼喊聲,細聽之下,正是那句“我們勝利了”。 她走去院子,站在空曠的院子里,那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越發(fā)熱烈。 衡玉勾唇輕笑。 華夏積弱多年,背負上山河凋零的恥辱,這場戰(zhàn)役死傷無數(shù),但這大概就是民族浴火新生需要付出的代價。 至今日起,華夏的歷史,就要分成兩段來書寫。 受降儀式不久,就輪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黨派執(zhí)政問題。 華夏剛經(jīng)歷一場傷筋動骨的戰(zhàn)役,如果能不再掀起內(nèi)戰(zhàn),自然是不掀起內(nèi)戰(zhàn)好。 但兩個黨派之間根本無法共存,很快,內(nèi)戰(zhàn)爆發(fā)。 在這一次內(nèi)戰(zhàn)里,憑著戰(zhàn)功成為上校的季復禮臨陣倒戈,晉升為中將的韓興學帶著他駐守的城池投降紅黨…… 歷時兩年,內(nèi)戰(zhàn)徹底結(jié)束,并且沒有留下任何隱患。 一九三九年十月一日,開國大典正式舉辦。 季父、季曼玉、衡玉都受邀參加這一場舉國慶典。 三人受邀的原因各不相同,衡玉除了自己接受到邀請外,謝世玉還親自登門拜訪她,笑著說: “北斗同志,不知道你能不能聯(lián)系上你的老師搖光先生,師兄天璇、天權、開陽還有師妹七星?你們一個師門都是我們國家的好友,為民族做出了巨大貢獻。如果可以,我們希望你們師門都能不缺席這一場慶典。而且我本人對搖光先生更是心慕已久,希望能親自拜見先生。” 衡玉抿唇輕笑。 系統(tǒng)哈哈哈哈猖狂大笑:【這謝世玉是來砸場子的嗎?!】 對此事,衡玉早有所料,她輕咳一聲,道:“我會試著聯(lián)系幾位師兄和師妹,他們有可能會去參加開國大典,但我老師估計不會。事實上,就連我自己也只見過老師一面。” 幾位師兄師妹都好說,大不了讓孫錢、王叔他們頂上,但搖光這個,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假扮的。 所以,她的親親老師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