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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個落有淡淡的灰,十分干凈,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被人擦拭觸碰。上面是顧向陽和一個漂亮女人的合影,兩個人都笑得十分明媚。 女人很漂亮,右眼下有一顆淚痣,呈現(xiàn)出一種別致的美感。衡玉多看了兩眼,總覺得照片上的女人有些眼熟。 她沒伸手去碰相框,這個東西如果是別人所珍視的,在未經(jīng)允許時觸碰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間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個清瘦的男人穿著普通的家居服走出來,目光落在衡玉身邊的相框時,臉上出現(xiàn)幾分異樣情緒,隨后又恢復(fù)了一片平靜。 這種平靜下,是一灘毫無波動的死水。 衡玉轉(zhuǎn)身,與顧向陽對視,眼睛不由微微瞇起。 她收斂了臉上的異樣,嘴角勾起笑容,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顧向文的高中同學(xué)安衡玉。” 顧向陽很平靜的伸出右手與她交握,聲音帶著一些沙啞,像是那種很少發(fā)聲的人,“你好,我是顧向文的哥哥顧向陽,歡迎你來家里做客。” 表現(xiàn)得很正常,沒有失禮。 如果讓普通人來接觸顧向陽,不會覺得他身上有什么異常。可只有衡玉這種看慣罪犯眼神,接觸過很多案例的人能從他身上嗅到了危險。 這是直覺。 而犯罪側(cè)寫師,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眼前的男人彬彬有禮,頭發(fā)沒有經(jīng)常打理以至于有些長了,額前的碎發(fā)微微遮住眼睛,但他身上的氣質(zhì)還是很溫和——一種疏離的溫和。 “哥,你處理完事情了,一起坐下來聊天吧。”顧向文咧嘴笑,積極邀請。 顧向陽搖頭,“我只是出來打聲招呼,剛剛答應(yīng)讀者要加更,現(xiàn)在又要進去繼續(xù)寫了。” 一秒之間,顧向文臉上的表情從開心切換成失落。 說完話,顧向陽轉(zhuǎn)身就要往房間里走。 “其實我今天答應(yīng)顧向文過來,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開解顧先生,而是想要了解祁氏集團的案子?!鼻謇涞坏穆曇魪暮竺?zhèn)鱽?,“我想顧向文肯定沒和顧先生說過,我是一名犯罪側(cè)寫師,雖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刑警,但現(xiàn)在也是在刑警大隊里上班。” 前面走著的人果然停下腳步,但顧向陽并沒有轉(zhuǎn)過身,他的聲音沒什么起伏,“警察又能做些什么?” “可正義也不是只會站在有權(quán)有勢的人那邊?!?/br> 從衡玉見到顧向陽開始,這個恍若一灘死水、掀不起半分波瀾的男人,終于撕開那密不透風(fēng)的偽裝,流露出了藏在死水底下的戾氣。 他冷笑一聲,“我是記者,很多事情看得夠清楚。以前天真,現(xiàn)在不會了。” 衡玉輕輕嘆了口氣,“即使被撤銷了記者證,你也以記者自居不是嗎。那顧先生還記得當(dāng)年所堅守的職業(yè)cao守嗎?” 明明是有些咄咄逼人的話語,但她說得平靜,所以這些話語也顯得很平淡,并不會讓人感覺到冒犯。 “我先回房間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鳖櫹蜿枦]有再回答她的問題,直接走進房間。 房門一關(guān),門里門外就是兩個世界。 顧向文站在原地,臉色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哥他……” “沒關(guān)系?!焙庥褡厣嘲l(fā),“你有些事沒有告訴我,我是說,關(guān)于照片上和你哥合影的這個女人?!?/br>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會覺得這個女人眼熟了。 五年前,在記者惡意撰文朝祁氏集團潑臟水的熱搜之后不久,D市出過一個命案。 那是一個在逃有十多年的殺人兇手犯下的命案。那個連環(huán)殺人兇手最喜歡挑選眼睛下方有淚痣的女人下手,手段極為殘忍。 女人的右眼下方有淚痣,死亡方式也像極了那個連環(huán)殺人兇手的手筆,所以那起命案很輕率就了結(jié)了。 衡玉在整理案卷時曾經(jīng)注意過這個命案,當(dāng)時她掃了那個受害人一眼,因為受害人長相很有特點,眼睛右下角有一顆淚痣,她的印象深刻了些。 兩件事擺在一起,由不得人不起疑心。 而且她最不信巧合。 顧向文聽到衡玉的話,抬頭瞥了眼那個相框,又看向顧向陽的房間,遲疑著湊到衡玉面前,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哥的女朋友,被一個連環(huán)殺人兇手殺死。原本我哥被吊銷記者證后,還不至于這么頹廢,可青音姐的死對我哥的打擊太大了……” 他的語氣里夾雜著幾分尷尬,“因為這關(guān)系到我哥的**,他平常也不允許我提起青音姐,只要一提到青音姐的名字,他就會和我生氣。所以昨晚和你聊天時我沒提到她,不好意思啊?!?/br> 衡玉溫聲道:“沒關(guān)系,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可以通過自己的途徑去了解。” 顧向文這才松了口氣。 “今天沒什么進展,我就先回去了,明天這個時間我再過來?!?/br> 離開顧向文家后,衡玉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開車去了刑警大隊。 *** 今天是周六,榮明在刑警大隊里值班,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玩手機,余光瞥見樓梯口出現(xiàn)一道熟悉的身影,榮明下意識坐直,奇道:“安姐,你怎么過來刑警大隊了,難道又出什么事了?” 衡玉把在樓下順手買的飲料遞給榮明,“給你買的,我過來查一份案卷?!?/br> 榮明積極道:“啥案卷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他今天待在刑警大隊里無聊透了。 榮明覺得人就是犯賤,平常忙得像個陀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幾天睡不了好覺時,他只巴不得快點清閑下來,倒頭好好睡上一天。這難得清閑,卻又渾身不自在,玩手機都不知道該玩什么。 “五年前的一個命案?!焙庥裾f完,往檔案室走去。 榮明下意識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檔案室,檔案室日常有人值班,衡玉推門進去,說明來意后,很輕易就找到了五年前那一起命案的案卷。 死者陳青音,也是一名記者,和顧向陽是大學(xué)同學(xué),畢業(yè)后一起進入同一家報社工作。在案發(fā)之前兩人正準(zhǔn)備結(jié)婚,陳青音死的時候手指上戴著一枚鉆戒。 把案卷打開,衡玉先是看起了陳青音的尸體——渾身赤.裸,被捆綁住雙手,身上有多處淤青,但沒有性.侵的痕跡。她那張年輕漂亮的臉上有一個貫穿大半張臉的十字傷口,那顆很漂亮的淚痣被可以用刀在周圍劃了一個圈。 死者眉心還有一道紅點,像是朱砂痣。 這一切的作案手法都和在逃十多年的那個連環(huán)殺人兇手一模一樣。 衡玉把尸體照片放下,開始翻看尸檢報告。 榮明就站在旁邊,他先是受到死者慘狀的沖擊,然后又看到死者生前那鮮活的照片,咬著牙罵了一句。 衡玉瞥他一眼,說道:“這個連環(huán)殺人兇手是叫吉慶對吧,他之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