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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自詡君子,之前只是客觀點(diǎn)評,現(xiàn)在讓他在后面吐槽,寧城知府又不好說什么。 衡玉看出他的為難,笑了下,“大人是端方君子,不必多言。” “只要他確實(shí)有才華,這天下就沒有我不能用、不敢用的人,只有我不想用、不愿用。” “就麻煩大人陪我去葉府走上一遭,我且去看看這葉家負(fù)盡盛名的兩人是何等風(fēng)采。” 寧城知府的心臟激烈跳動,他一個宋人選擇效忠周皇太女,不就是為對方的風(fēng)采所折服,覺得對方是能安定這天下之人嗎! 但剛激動了一會兒,寧城知府又疑惑起來。 兩人? 他們剛剛不是在提葉家家主嗎,哪里來的兩人? 恍惚一陣,寧城知府才想起來,他之前還在極力鼓吹葉風(fēng)眠之才貌來著…… 寧城知府坐上馬車,衡玉和沈歸也在馬車?yán)铩?/br> 馬車一路往葉家駛?cè)ァ?/br> 在寧城,葉家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但馬車到達(dá)葉家門口,衡玉掀開簾子去看時,發(fā)現(xiàn)葉府雖然華麗,但比起它的名聲就不夠看了,而且頗能約束下人。 這個世家的確有它的可取之處。 寧城知府遞上拜貼,在被府中管事迎進(jìn)去后,衡玉并沒有掩飾,直接走在了最前面。這很容易讓人看出來,她才是一行人里主事的人。 府中管事眼里有些好奇,但打量衡玉一番,并沒有失態(tài),繼續(xù)帶著衡玉往里面走。 一直走到內(nèi)院,他才轉(zhuǎn)過身,對衡玉一行人道:“家主說了,只能讓主事之人入內(nèi)一見。”看了寧城知府一眼,“即使是知府大人您也不能破例。” 衡玉頷首,抬步走到書房門前,輕輕推開房門。 “如果貴人不介意,在你試圖說服我之前,可否先把你面前的書卷完?”坐著主位上的中年人氣質(zhì)儒雅隨和,從外貌上根本看不出他脾氣死倔又毒舌。 衡玉在他對面坐下,理了理衣襟,這才拿起書卷翻看起來。 書上的字跡筆勢剛健,極為出彩,但他本人所書寫的論點(diǎn)更為出彩。 有好幾個論點(diǎn)都是超脫了當(dāng)下,往前面多邁了上百年的,也有不少論點(diǎn)的實(shí)行,需要建立在擁有一個強(qiáng)而有力的大一統(tǒng)國家基礎(chǔ)上。 衡玉翻書翻得很快,這些論點(diǎn)又沒有擴(kuò)展開講得很細(xì),一刻鐘后,衡玉輕輕把書冊合上。 “恕我直言,難怪先生出仕不得志。” 葉鐘章眼睛下意識一瞪,險些喊出送客,衡玉才慢悠悠說出后半句。 “因?yàn)檫@天下,只有我能讓先生施展抱負(fù)。” *** 沈歸和寧城知府在書房外等了快一個時辰。 沈歸并不擔(dān)心這場談判是否能成。 只要是個有才之人,遇到能讓他施展才能的明主,無一不是如同在黑暗中行走的人遇到一束亮光。 不會有人能拒絕這束亮光的。 出神想著事情時,緊閉許久的書房門從里面打開,衡玉和葉鐘章一起走出來。 “一切都交給臣吧,明日午時,臣會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自稱為臣,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問題。 來的時候是管事迎接,離開的時候卻是葉鐘章親自相送。 四人走在路上,一道如清泉激石的琴音突然破空而來,讓聞?wù)呔駷橹徽瘛?/br> 衡玉瞬間猜到這是何人在撫琴了。 透過院中竹影,衡玉隱約看見一個穿著月牙色長袍的人在安靜撫琴。 距離有些遠(yuǎn),衡玉看不清他的臉,但依舊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能讓人凝心靜神的氣質(zhì)。 她沒有打擾,只是微微停下腳步。 葉鐘章、沈歸幾人也隨著她停下腳步,側(cè)耳傾聽琴聲。 一曲撫罷,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相互見禮,各自轉(zhuǎn)身離開。 ☆、第43章 公主萬歲11 寧城城門大開, 恭迎周軍入城, 衡玉不費(fèi)一兵一卒便取了整座城池。 修整一天,大軍再次開拔, 半月間連克三城。 直到這時候,恨不得對方當(dāng)場暴斃的孟陶和宋帝才在互相戒備中, 約定好各自抽調(diào)三萬精兵前去支援。 但陷于內(nèi)斗懈怠訓(xùn)練、又是急行軍的六萬宋軍,對上攻無不克的十萬周軍,結(jié)局可想而知。 這六萬大軍或死或降,成為士兵的戰(zhàn)功。 此后, 任憑宋帝、孟陶如何調(diào)兵遣將, 都不能阻擋周軍北上的步伐。 不過短短四個月, 大軍兵臨宋朝帝都。 負(fù)責(zé)掌管城門守衛(wèi)的城門校尉里應(yīng)外合, 這座本可以守上半年的城池在三日內(nèi)被攻破。 城破之日, 宋帝在皇宮里點(diǎn)燃一場大火,火中**而亡。 孟陶已經(jīng)死守城門三日, 輕甲盡是血跡, 臉上也滿是灰塵。 “陶兒,我們逃吧……”東方正卿沙啞著嗓子道。 孟陶用劍鞘撐著地,才勉強(qiáng)讓自己沒有軟下身子, 她看著同樣狼狽的東方正卿,突然笑了下, “逃不了了。” “屠刀已經(jīng)架在我的頭上, 除死別無它路。” “所以我選擇戰(zhàn)死于此, 魂歸故……” 話未說完, 她的瞳孔猛地睜大,身體緩緩倒了下來。 被恭迎入城的衡玉騎在馬上,抖了抖手中長劍。血跡從劍上抖落,她手腕一轉(zhuǎn),便將長劍入了鞘。 留孟陶多茍延殘喘近五年時間,如今宋朝已取,她的命也該一并取走了。 東方正卿甚至還沒來得及悲痛,有利刃從身后刺透他的身體,鮮血涌出來,他的身體沉重倒下去。 主事的人一一死去,宋朝士兵的反抗頓時弱了下來,周軍很快就鎮(zhèn)住局面。 能用的官吏全都保留,在不少關(guān)鍵位置則安插上自己的心腹人手。 一連忙活三個月,宋朝疆域全部并入周朝版圖。 等出征大半年的軍隊(duì)打算班師回朝時,已是入了冬。 衡玉處理完一天政務(wù),才想起自己似乎沒好好逛過這座城池,她披著斗篷換上常服,提著一柄劍就翻身上馬出門了。 三個月時間已經(jīng)足夠百姓重新安定下來,集市喧鬧如常。 集市上不得縱馬,衡玉牽著馬緩緩走著。 “這位朋友,可要上來一道飲酒談話?”熟悉的聲音從臨街酒樓二樓傳來。 衡玉抬頭看去,便瞧見沈歸同樣穿著常服,倚著欄桿沖他舉著酒杯。 他對面還坐著一個陌生人。 多一分則濃,少一分則淡,五官精致卻又絲毫不顯女氣。 此人本是淡漠矜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zhì),在瞥見她時,唇角不知為何突然勾起,冷淡的眉眼也柔和下來,容貌瞬間盛放到極致。 在他笑起來的那一刻,衡玉就知道他是誰了。 世間美人多矣,但有些人,始終是最特殊的。即使此前素未謀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