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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比起老戲骨還要好上一兩分。衡玉和他飆戲飆得痛快,有一次忘了收斂,直接把沈清越壓得忘了詞。 “剛剛那場戲太棒了吧。” “沈影帝剛剛是被壓得忘了詞嗎?” “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旁邊的人拍了剛剛那人一巴掌,連忙提醒道。 衡玉的表演太過于有張力。 如果說沈清越的男主是依靠演技演出來的,那衡玉站在那里,她就是容韶本人。 這種為戲瘋魔的狀態(tài),其實是非常不好的。因為這個圈子里曾經有過一些表現搶眼的演員就是過于沉浸戲中,忘了戲中人并非是真實的存在,在結束拍攝這部戲后也一直沒能走出戲外。 ——可衡玉完全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鏡頭一對準她她就入戲,鏡頭一移開,她就是自己。這樣輕松入戲輕松出戲的狀態(tài),誰能說她會出現為戲瘋魔的情況呢。 沈清越臉色一開始有些不好,背負著名聲久了,被一個以前叫“花瓶”的人異軍突起反壓制,沈清越臉上有些過不去。 但很快,沈清越就調整好了心態(tài),他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心理調節(jié)能力無疑是很出色的。 沈清越私下里還很認真向衡玉詢問,“你是怎么做到輕松入戲輕松出戲的?” 衡玉把頭上戴著的氈帽取下來,這是她剛剛拍戲時戴上去的,“清醒認識吧,畢竟戲中人就是戲中人,而你方才是你。” 沈清越若有所思。 劇組有兩個演技出眾的存在,還有不少老戲骨加盟,以至于劇組的拍攝氛圍非常好,沒什么演員偷jian耍滑不努力。 因此,即使的拍攝出現了一些波折,進度比還是比預期好上不少。 劇情拍攝逐漸進入**,今天就是衡玉的最后一場戲。 晉帝傾盡半個內庫的財富為容韶搭建鳳凰臺。 鳳凰臺臨水照花,冬暖夏涼,容韶很喜歡住在鳳凰臺里,晉帝便將自己的寢宮設在這里,往常找大臣討論政務、接見大臣也都在這里。 但即使是這樣的盛寵,也換不來真情。 容韶在來晉朝前,為了她的家族存亡,她同意了雍帝的命令,要找機會親手殺了晉帝。 所以,面對如此盛寵,她也不敢付出真情。 今天是晉帝二十五歲生辰禮,他早早結束宮宴,去容韶的寢宮尋她。 以往容韶要么在讀書要么在侍弄花草,今天的她卻盛妝打扮,一身紅色禮服比她冊后大典那一日還要隆重。 “阿韶,你今天真美。”晉帝的目光里是一如既往的癡迷。 容韶沒說話,她跪坐在那里,挽起袖子為晉帝酙了一杯酒,輕輕將酒杯推到晉帝面前。 晉帝一愣。 他抬眼看她,似乎想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而她沒有回避他的眼神,唇角輕輕勾起,最后化作愉悅的笑,那張臉頓時美得驚心動魄恍若刀劍。 “你今天很開心。”晉帝自嘲一笑。 “是啊,挺開心的。” 她說得這么輕松這么愉悅,于是晉帝便覺得自己被人在心上狠狠剮了一刀。 “大爭之世已現,如果沒有我護著,你要怎么在亂世中活下去。”晉帝顫著聲音道。 他為她布置了很多條后路,但這些后路都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 “陛下多慮了。” 晉帝垂下眼,不再遲疑,接過那杯她親手斟的酒——即使他知道,酒帶穿腸毒。 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酒杯傾倒,明明毒還沒有發(fā)作那么快,晉帝卻覺得他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掉了。 他顫抖著聲音問她,“阿韶,你能抱抱我嗎?” 容韶依舊在笑著,因為愉悅顯得殘忍,卻更加美艷。 她沒有動,晉帝便自己爬過去,環(huán)住她的腰,閉著眼睛縮在她的懷中,睫毛不斷顫抖,心中明明悲哀萬分,卻因為擁抱住了這個人情緒又漸漸平靜下去。 他是個無比自信的人,以為自己不會被任何事所困擾,一心只有霸業(yè)宏圖,最后卻心甘情愿為她赴死。 “阿韶,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一開始我以為你會想要千百般盛寵,我便為你空置六宮搭建鳳凰臺,后來我以為你想要這天下安定,便為你徹底掀開大爭之世的序幕。” “可我今日才知道,你想要的……是我的命啊。” 懷中人的氣息一點點消失,最后,他顫著聲音道:“阿韶,你從未……從未喚過……咳咳,我的名字。” 鮮血從嘴角涌出來,讓他這張俊秀的臉染滿血跡。 到了這個時候,抱著他的人終于緩緩低下頭,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靜靜看著他在她的懷里斷了氣。 鳳凰臺四周燃起大火,有霧氣鉆入殿內。 晉帝根本不用為她布下后手布下退路,因為她就沒有打算再活下去。 火光越來越盛,外面已經傳來救火的呼聲。容韶沒有在意,她突然抬手抱住倒在她懷里已無聲息的人,低聲道:“陛下。” “……葉清彥。”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沒入鬢角,可一直到最后也沒有人知道,容韶到底有沒有對他動過心。 長鏡頭一鏡到底,感情到位,連陳導都有些恍惚,在衡玉扭頭投來詢問的目光后,才連忙喊了“過”。 衡玉拍了拍宋周博的肩膀,示意他起來。 宋周博還在戲中。 他抬眼看向她時,目光帶著未褪去的悲哀與溫柔。 那是晉帝看容韶的目光。 這一場戲,宋周博幾乎不是在演,他了解晉帝對容韶的感情,在容韶那么平靜又殘忍的為他斟酒時,宋周博覺得自己完全被帶入了戲。 但衡玉不是容韶。衡玉眉梢微揚,手撐著地板站起來。小助理迎上來,為她披衣服遞熱水,忙得不亦樂乎。 宋周博一步一回頭,心頭思緒紛亂,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等他回過神時,宋周博發(fā)現自己走到了陳導身邊。 “陳導。”他打了個招呼,連忙要離開。 陳導卻沖他招招手,拍了拍他肩膀,“只是演戲罷了,拍戲的時候入戲是敬業(yè),到了戲外就該出戲了。你看,她可不是容韶。” 宋周博一愣,他怔怔去看簡衡玉。 同樣是眉目如畫,但容韶是內斂的,簡衡玉倚著墻,帶著些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慵懶。 明明是一樣的臉,卻分明是兩種人。 就連他,也不是劇本里那個愿傾其所有討容韶歡心的晉帝。只是因為簡衡玉的表現太過出色,他被帶得入了戲罷了。 宋周博低下頭自嘲一笑,心底的那點綺思徹底消散。等他再看向衡玉時,已經是以一副好友的模樣。 他走過去,“剛剛那一幕演得好,哎呀,我都想為晉帝哭了。等電視劇播出來后,怕是要把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