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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誰人能與國家相對抗?”“邵大人不思坦誠立功,反要為誰遮掩罪責不成?”薛少涼道,“斬草定要除根,邵大人這棵草都被人放棄了,邵家何去何從,相信邵大人心內自有分數。”“邵大人若是想好,與外面的侍衛說一聲,本官自會過來。不打擾邵大人了。”不待邵春曉有何反應,薛少涼轉身離開。今日薛少涼再次來到邵春曉所囚小院兒。邵春曉看上去與前日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是鬢間銀霜更盛。他依舊目光堅定,態度恭謙,若非邵春曉階下之囚的身份,哪怕薛少涼也不能對他產生出惡感來。邵春曉先說了一通懺悔的話,薛少涼面無表情的聽了,貪官都有這么多不得已,做一個清官有多難就可想而知了。邵春曉是察顏觀色的老手兒,見薛少涼無所動容之處,心底暗嘆一聲,正色道,“薛大人,我想知道,若是我全部交待,我的兒女們……”“朝廷不會株連。”薛少涼冷聲道,“這是底限,若邵大人戴罪立功,你的兒女會平安。”邵春曉輕嘆,“事到如今,也無甚好隱瞞的了。”劉影對薛少涼頗有幾分刮目相看,原以為此人不過是個武夫,結果薛少涼去了兩趟邵春曉的院子,邵春曉便將許多秘辛一一招了。財產不過是小節。這些東西,哪怕時間長些,尋根究底,都能查證明白。最重要的就是這些秘辛,邵春曉若是不肯吐露,想找出突破口兒,定要費好一番功夫。薛少涼、劉影、蔣文安三人聯名的秘折遞往帝都,衛太后看過之后,并沒有下發,而是按在手里,鎖在密匣之中。閩靖公終于坐不住了。“陛下久不露面兒,我實在為陛下的病情擔心。”閩靖公連喝茶的心都淡了許多,雖是打著品茶的旗號,請了魯安公來,茶卻未動一口,倒是魯安公喝的有滋有味兒。魯安公搖一搖手里的牙骨兒扇,“何嘗不是如此呢。要我說,咱們很該去給陛下請安。”明湛病的日子久了,做皇帝的人,但凡能爬起來,都不會窩在寢宮不上朝的。多少大夫無功而返,他們也該去探一探虛實了。“我與兄長想到一處去了。”閩靖公溫聲道,“說起來,先前陛下未病時,還提過太上皇要回帝都的事兒呢。如今朝中亂糟糟的,這事也無人提及了。”如今朝廷的御史在濟南,魯安公因此事對衛太后意見極大,私下說話兒,便失了幾分恭敬,不客氣道,“太后娘娘當政,若是太上皇回來,朝中要怎么辦呢?”話頭兒一開,閩靖公也不再裝大尾巴狼了,問道,“依兄長看,若是請立皇孫,太后到底傾向哪一位呢?”魯安公低聲道,“要我說,永端皇長孫是庶出,母族不顯。若是自太后娘娘那里考慮,自然永端皇孫最為合適。成了蕭何敗了蕭何,放著兩位嫡出皇孫不立,而選庶出皇孫,內閣那里怕說不過去。兩位嫡出的皇孫,永恪皇孫的年紀又大了一些。再說,畢竟太上皇還在呢。立皇孫一事,太上皇定要說話的。”“當初太上皇與鎮南王陷于阮鴻飛之手,陛下以世子之身趕來帝都,與瀾親王多有摩擦。瀾親王的大舅子稀里糊涂的死了,我聽人說,這里面兒怕與陛下脫不開干系。林家與衛家聯姻,太后又把娘家侄女嫁給承恩公世子,這里頭的事兒啊,哼,”魯安公笑哼一聲,看向閩靖公,“不知老弟是不是與我想到了一處兒。”閩靖公淺笑,謙道,“我怎及兄長見識長遠。”他們二人看好的都是年紀最小的皇孫永慊,首先,年紀小就好控制,如今永慊不過剛剛牙牙學語的年紀,他說一句話十個字,八個字是外星語。其次,永慊母族承恩公府,承恩公府雖瞧著顯赫,實際上承恩公魏寧遠去島國,魏安紈绔一個,無甚出息,不足為慮;而且承恩公府沒宗族來歷,只這兄弟二人,有甚好怕?第三,若是陛下真有不幸之事發生,在迎回太上皇主政,還是擇立皇孫之間,衛太后定會選擇后者的。事實上,到這個時候,宗室也并不希望太上皇回來了。一個老謀深算打壓宗室多年的太上皇,與一個天真明媚的小皇孫,二者孰更可愛,幾乎不言可喻。既然衛太后也傾向于鳳玄慊,在這上面,宗室愿意尊重衛太后的選擇。甚至,宗室不吝于向衛太后提供后援與幫助。因為這兩個選項中,內閣所選定是頭一項。閩靖公暗想,可惜天不假年,皇帝陛下天縱英才,登基一年就換了兩部尚書,再給陛下一些時間,李平舟等人能不能繼續留在內閣還是兩說呢。但是,如今看來,內閣中三分之二是太上皇留下的老臣,朝中更不必提。這些人,哪怕各有私心,不過,迎回太上皇是最利于天下穩定的選擇了,李平舟更是與鳳景乾君臣相得,太上皇回來,李平舟照樣安穩的做他的首相,估計李平舟得雙手歡呼迎回太上皇。至于將來李平舟若是擋路怎么辦?閩靖公微笑,這就得看太后娘娘的手段了。閩靖公與魯安公聯名上書,想到宣德殿的寢宮外給皇帝陛下請安,衛太后淡淡道,“皇帝如今大部分時間在昏睡,你們去了,倒擾了他的清凈。要我說,待皇帝平安,日后見面兒的時候多了去,倒不必急于這一時一刻。”“你們的忠心,我知道,皇帝也知道。”衛太后端起茶,看二人一眼,“你們以為呢?”魯安公懇切道,“老臣想著,就是在院門口兒給陛下磕個頭也是好的。”“是。”閩靖公道,“雖說陛下養病,不易見老臣等。只要老臣們的心到了,想來陛下也能知道的。”衛太后唇角微勾道,“這話說的是,你們的心到了,皇帝已經知道了。今天看到你們的忠心,我也欣慰,正好我向佛前許愿,想抄一百部金剛經供于佛前,以祈皇帝平安。”“你們也知道,現在朝中事物繁雜,我竟一刻也不得閑。”衛太后溫聲道,“這事兒,若是交給宮女太監做,萬萬不妥的。今天見了你們,倒解了我一樁難事。”“你們對皇帝忠心無二,又是宗室叔伯,與皇帝最為親近,打斷骨頭連著筋呢。”衛太后道,“我也不多派,在帝都宗室,每人一部,你們抄完了,進宮給我送來。什么時候集齊全了,再供到佛前,這也是你們的因緣哪。你們看,可好?”二人沒料到皇帝沒見著,倒給衛太后派了任務,心里的憋悶就不必提了。不過,衛太后都鋪派下來了,又是給陛下抄經,二人哪里敢辭,遂都應了。閩靖公道,“太后娘娘,我等對陛下忠心自不必提,老臣想著,似內閣諸臣,哪個不是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