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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半點兒給鳳凝霜留臉面的意思,冷著一張臉,側(cè)身讓出路來,“我送姑媽。”“罷了罷了,知道你們母子不愛聽,枉費(fèi)我一番心意。”被侄子攆人,鳳凝霜臉上訕訕的。鳳明立正色道,“知道我們母子不愛聽,姑媽閉嘴就是了,也沒人請你來說。”這年頭兒,甭看媳婦在婆家沒地位。姑娘在娘家可是極有話語權(quán)的,鳳凝霜當(dāng)下就要翻臉。如今衛(wèi)氏正在養(yǎng)病,鳳明立哪能容鳳凝霜在衛(wèi)氏房里鬧將起來,他到底是個大男人,眼見鳳凝霜柳眉一吊,不待鳳凝霜撒潑兒。鳳明立直接上前,一手捂住鳳凝霜的嘴,一手?jǐn)堊▲P凝霜的腰,沒費(fèi)什么力氣就把人攔腰勾起往外搬,反是屋里的丫環(huán)婆子驚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待鳳明立把人一路半拖半抱的弄到院門口,方松開手,將鳳凝霜推給那些跟跑而出的丫環(huán)婆子,直接道,“姑媽以后少來為是。”鳳凝霜立時要嚎啕,鳳明立再次堵嘴,冷聲道,“母親正在養(yǎng)病,姑媽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我當(dāng)你是長輩,不與你計較,你也當(dāng)自重。若是姑媽想撕破臉,咱們就試試看!”鳳明立自幼與衛(wèi)氏相依為命,如今衛(wèi)氏險些給人害了性命。這可是親娘,鳳明立縱使是圣人,也要翻臉的。鳳凝霜身邊兒的心腹嬤嬤立時上前說情賠笑,“大爺、世子爺,我們太太斷沒有這個意思的,大爺萬不要誤會。老奴替我們太太給大爺賠不是了,求大爺放開我們太太吧。太太年紀(jì)大了,可禁不得大爺這樣堵嘴悶氣,真憋著可如何是好。”鳳明立并不是個笨人,生于宗室侯門,焉能聽不出這老奴話里的陷阱,什么叫“老奴替我們太太給大爺賠不是”,鳳明立抬腳將這老婆子踹出丈遠(yuǎn),忍無可忍在鳳凝霜耳際低語道,“姑媽最好識趣些,不看著姑媽自己,也得看著季培表弟呢,不是嗎?”話說完,鳳明立放開鳳凝霜。鳳凝霜臉氣的煞白,尖聲道,“鳳明立,你敢威脅我!”鳳明立面容憔悴,眼中卻透出一股狠戾來,勾唇冷笑,淡淡諷刺道,“我哪里敢,我是萬萬不敢的,姑媽。”原來再溫雅如玉的人也會有這樣尖刻薄厲的臉孔,鳳凝霜一時話噎。鳳明立卻是懶得再理會她,轉(zhuǎn)身回去侍疾了。帝都是秘密最多的地方,也是最難以保守秘密的地方。忠義侯府一請御醫(yī),衛(wèi)太后就聞了風(fēng)聲。就是以衛(wèi)太后的鎮(zhèn)定也嚇了一跳,雖然豪門世族難免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不過這樣明晃晃的毒殺就罕見了。待明湛請安時,衛(wèi)太后忍不住與明湛念叨了一回。明湛心里一震,喜上眉梢,當(dāng)下就知道機(jī)會來了,說道,“忠義侯也是老糊涂了,我聽說他早就不大敬重姨母,也看不上明立。還比不上父王當(dāng)初呢。如今又弄出這樣的事,丟人丟到家了。”“真是稀奇哦,這樣的人也能做這么多年的侯爵。”說著隨手挑個橙子切開遞給母親一瓣,衛(wèi)太后嫌涼,明湛是鐵打的肚子,自己慢吞吞的吃。衛(wèi)太后一看明湛那雙亮閃閃的眼睛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溫聲道,“這事說出去太打臉,別說老太太,就是大jiejie與明立,又有什么顏面不成?還是再看看吧。”“我無所謂啦。”還死不承認(rèn)。不過,明湛實在不愿放棄這等良機(jī),又道,“要是有御史上折子,我就問問忠義侯,看他如何說。上次滿城流言的事兒,我就警告過他啦。”衛(wèi)太后笑,“顧忌著些兩家臉面。”“嗯嗯。”明湛轉(zhuǎn)頭就命人從御藥房里弄了些參葺rou桂的賞到了忠義侯府去,點名兒是賞給忠義侯夫人衛(wèi)氏的,還命傳諭太監(jiān)夸了鳳明立幾句,說他“知孝守禮,難得難得”。有什么事,帝王一干預(yù),這味道就大不同了。忠義侯心內(nèi)更添了三分惶恐。鳳凝霜還沒跟兄長把狀告完呢,宮里的賞賜就到了,這種速度這種效率這種圣意傾向,讓鳳凝霜告了半截兒的狀直接噎回了肚子里。忠義侯把傳諭的太監(jiān)客氣的打發(fā)走了,也懶得理會鳳凝霜所說之事。其實按理說沒有比忠義侯的位子再穩(wěn)的了,不但自身血統(tǒng)純正,就是老娘,乃當(dāng)今太后的親姨媽;自個兒老婆,當(dāng)今太后的jiejie,還有比這更牢靠的嗎?結(jié)果,忠義侯偏能把日子過的這樣苦B,也算是一種本事了。鳳凝霜心里憋著一口氣,若是往日,她何曾把衛(wèi)氏母子放在眼里。雖是正妻嫡出,到底不得其兄寵愛,空有名頭兒罷了。相比衛(wèi)氏,鳳凝霜更喜歡自幼交好的表妹小方氏。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原本瞧不起的母子二人竟然咸魚大翻身,鳳凝霜又被鳳明立削了面子,哪怕知道現(xiàn)在不能與衛(wèi)氏母子硬碰硬,一時間,也難以咽下這口氣。鳳凝霜慢慢走著,竟走到了小方氏的院子。做為方老太太嫡親的侄女、忠義侯的愛妾,小方氏的院子收拾的相當(dāng)精致,雖然格局不比衛(wèi)氏院落闊大軒峻,不過位置更好,離方老太太的院子也更近。鳳凝霜一來,小方氏連忙起身讓茶讓座,親熱至極,“如今母親病著,霜jiejie也勞神的很。我命廚下治了飯菜,想著霜jiejie若是不來,我就命人給霜jiejie送過去呢。”到了小方氏這里,鳳凝霜才算呼吸了一口順?biāo)斓目諝狻?/br>鳳凝霜嘆道,“如今也只有你還拿我當(dāng)回事兒了。”“霜jiejie怎么這樣說。”小方氏年過四旬,猶帶著三分水靈,其婉轉(zhuǎn)嫵媚之處更非尋常人可比,完全看不出這是三個兒子的媽。笑著親手將溫茶遞給鳳凝霜,小方氏道,“不說別人,自母親到侯爺,哪個不是對霜jiejie百依百順呢。”“不說這個了。”鳳凝霜擺擺手,問小方氏,“你在做什么消遣呢?”小方氏看一眼身畔的侍女,笑道,“望月想學(xué)著認(rèn)字,我成日在家無事,索性就教她讀史,順道連著字也一起認(rèn)了。”望月是小方氏身邊兒的丫頭,月前剛被忠義侯收了房,如今是通房大丫頭的身份,仍是在小方氏身邊兒伺候。鳳凝霜對這個素來沒啥興致,望月卻是個心高兒的,恨不能立時顯擺出身,且她如今頗得忠義侯的喜歡,遂大著膽子插了一句,笑道,“姨太太剛剛與奴婢講了唐史女皇武則天的故事。”鳳凝霜一擺手,依舊興致缺缺,“那女人有啥好說的,惡毒的很,自己親生女兒都能掐死。”望月正值妙齡,容貌柔美至極,笑起來如盛放的花朵,柔聲道,“奴婢以前聽人說‘無毒不丈夫’,武則天若不狠不毒,也做不成女皇帝呢。”鳳凝霜笑笑,轉(zhuǎn)而與小方氏說起衣裳料子來,望月自發(fā)下去提點晚飯。方老太太有兩個嫡嫡親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