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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吳婉進宮領宴,歐陽恪找茬兒,然后被吳婉噎個半死后,朝臣就不敢怎么著了。這回,宴中又添了一位女性。戶部尚書徐叁之長女,徐盈玉。徐盈玉與吳婉同品級,先前吳婉還有人敢惹。如今徐盈玉,不知是有吳婉之例在先,還是后臺實在夠硬,總之,沒人敢對徐盈玉出現(xiàn)在前朝的宴會上提出異議。徐叁早與女兒提了宋遙的事。在徐叁眼里,宋遙比林永裳強百倍。宋遙是朝中新貴,又無后臺,這個時候,能結一門有利的親事,對于宋遙的仕途是有著極大的好處的。再者,宋遙論相貌絕對比林永裳俊俏,論年齡也比林永裳年輕,論前途,更不比林永裳差。若個書生萬戶侯?文人雖大都瞧不起武將,但是這種情緒的產(chǎn)生,不知是因為武將果真粗鄙與文官沒有共同語言,還是因為嫉妒。因為文官苦巴苦熬幾十年,即便封閣拜相,也不過正一品官身。可是武將,卻能封侯建業(yè),榮蔭子孫數(shù)代。徐叁是個很活泛的人。何況宋遙生的貌比潘安,直逼宋玉,身材更不必說,蜂腰猿臂,俊挺威武。鑒于女兒對于姓林的頗有幾分死心眼兒,他琢磨著,憑宋遙這相貌,女兒瞧一眼定能動心的。殊不知徐盈玉瞧了一眼后,再不想瞧第二眼。事后,徐叁問其原因,徐盈玉道,“我看一眼宋將軍,就自卑的此生都不想再照鏡子了,這樣貌美的男人,如何能過得日子。”徐叁后悔不迭。當然,此乃后話,暫可不提。此次宴會,五品以前的官員俱可參加。如宋珠玉與方慎行也能在偏殿里有個座兒,宋珠玉盯著同殿的一位年輕武官看了幾眼。自從上次方家官司后,方慎行與宋珠玉就成了莫逆之交。見宋珠玉死盯著一人瞧,方慎行也跟著瞥幾眼,這人他還認識,正是遼東將軍方漸東之嫡長子方繼榮。方漸東是遼東將軍,明湛頭一次見,問侯了一個他的家口兒,便蔭其一子。如今,剛從西北回來的方繼榮正是帝都紅人兒。“怎么了?人家一老爺們兒,你盯著瞧個啥勁兒?”方慎行悄聲問。“沒什么。”宋珠玉還不肯說,別開眼睛,繼續(xù)吃菜。雖然大多數(shù)人對于宴會上的御膳實在沒啥興致,他們吃的是身份。因為能來參加御宴,本身就是一件再的事情了。不過,宋珠玉顯然不在此列之內(nèi)。宋珠玉官低職微,他也不大會鉆營,還常常有事兒沒事兒的參上幾本。且此人鐵面無私到,哪怕先前交情挺好的同僚,碰到你犯了事兒,宋珠玉是毫不容情,立時上本。故此,甭看王叡安挺喜歡宋珠玉,宋珠玉在御史臺人緣兒絕對不咋地。不過,如今宋珠玉也不孤單了。自從上次他為方慎行說話兒,方慎行知恩圖報,與宋珠玉走的更近,宋珠術也算有個伴兒。宋珠玉認真品嘗著御膳的精美,哪怕到他們席面兒上的菜色斷然不能與皇上桌兒上的菜相比。但是,相對于宋家的伙食,這已是難得的珍饈了。宋珠玉自己吃了還不算,他還帶了個小布袋兒來,悄悄的把桌上的點心果子擱布袋兒里,準備一時帶回家去,給老婆老娘一并享用。方慎行瞧著,唇角抽了又抽,悄聲提醒宋珠玉,“宋兄,不好這樣的。”“怕啥,本就是給人吃的。”宋珠玉手腳靈活至極,桌上點心給他搜去三分之二,然后,再裝沒事兒人似的繼續(xù)吃溫溫的菜喝溫溫的酒,心里還倍覺可惜:這么好吃的飯菜,早知道,應該揣個罐子來的。方慎行只得無語了。明湛沒料到自己三十年夜飯的宴會上,還得斷官司。宋珠玉給同僚韓志遠揪了出來,說他偷宮里點心,挖后直墻角。雖然宋珠玉動作夠快,駕不住殿上人多,自然有眼尖心明的人瞧見了宋珠玉的動作。而且此人恰好與宋珠玉有大仇。先前說宋珠玉鐵面起來同僚的面子都不給,韓志遠的哥哥韓志深就是給宋珠玉這張鐵面參回了老家。因為大家都在偏殿,也無緣面君,故此,亦不必像在正殿御前用膳時那樣緊張,時不時的要防著帝王講話問話啥的,反倒是自在許多。宋珠玉瞧別人時,也有人在盯著他。韓志遠最瞧不上宋珠玉這等窮的叮當響,且具有仇富心里的家伙。宋珠玉與韓志遠說來還是老鄉(xiāng),原本最當親近不過。韓志遠認為,宋珠玉之所以會對他哥哥下手,完全是因為宋珠玉仇恨韓家有錢。這兄弟二人是地主老財出身,家里有千頃良田,十分之不得了。韓志遠見著宋珠玉偷殿上的點心,頓時眼睛就亮了,當場把事情鬧了出來,捅到御前。宋珠玉非常有理,昂首挺胸,高談闊論,絲毫不以為恥,“臣能赴宮宴,實在是祖上積德。奈何臣家里尚有老母,未能嘗過御宴。臣想著,給老母帶幾塊兒點心回去,讓老母一同沐浴陛下恩德。”韓志遠不干了,啐宋珠玉道,“偷就說偷,來參宴的同僚們多了,若都像你似的啥都往回拿。等明兒,昭德殿前的倆大銅瓶兒都不知哪兒去了得。”宋珠玉不認,辯白道,“臣拿的是自己桌上的點心,臣坐此座位,享此席御宴,就是陛下賞予臣的。臣吃不了,拿一些回家,有何不可?再者,臣以為,宴后頗多點心剩余,宮里消耗不完,若是扔了,難免浪費。不若就賑濟了外面災民,以示陛下圣恩。”“那你還不都得搬你家去呢,殿上這么多點心,夠你家吃個小半年兒的吧。”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韓志遠斷不能這搬容易放過宋珠玉。宋珠玉高聲道,“陛下賞臣的,臣可自行處置!陛下賞災民的,臣斷不會動一分一毫!臣家雖窮,先前臣也是主持了帝都賑災的,陛下明鑒,臣若往家?guī)н^一粒米,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韓志遠道,“那我只得等著蒼天來報應你了。”“怕你閉了眼也是等不到,讓韓大人失望了。”宋珠玉也氣的不行,本來就想拿幾塊兒點心家去,竟然被揭露出來告了一狀。倆人都是做御史的,口才不錯,你一言我一語的恨不能吃了對方。不待明湛說話,王叡安先跳出來了,斥道,“大過年的日子,你們還有沒有半分規(guī)矩!”“天打雷劈,不得老死”的話都同來了,你們是成心的惡心陛下的吧!明湛哈哈一笑,不以為意,看御史吵架,比看那些無趣的歌舞可有意思多了。不過,再吵下去,怕這兩個小御史要上演全武行了,明湛笑睨王叡安一眼,直笑的王大人紅了臉,明湛方道,“王卿,看來,你這御史臺的人倒果真鐵面無私的很吶。”“陛下過獎了。”他們本就不合。“不過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