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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以去談。”陳敬忠道。善棋侯、臨江侯、錦衣侯、逍遙侯,四人齊聚宮中,為晉國公父子求情。“誰知楊宇同狼子野心,叛國叛君,晉國公一把年紀,遭此橫禍。”善棋侯感嘆不已道,“還有晉國公世子更是無辜的孩子,陛下自來慈悲,此次,晉國公回來,定當對陛下感激涕零。”明湛含笑道,“是啊,朕也十分想念晉國公,不知他在韃靼人那邊兒過的好不好。朕對哈木爾可是以禮相待,若是薩扎敢對晉國公不敬,朕就宰了哈木爾為晉國公報仇。”自從首戰艱難取勝,敗退韃靼人,接下來帝都士氣高漲,韃靼人幾次圍攻都是損兵折將。帝都城的安穩,明湛已經完全可以放心了。安下心的明湛恢復了些許以往的從容自若,更加雍容尊貴。更不一樣的是,經過這一場戰爭,明湛一言一行更見威儀,對于政治手段的運用也更加的靈活自如。如同城中脫胎換骨的帝都軍,明湛亦從此次戰爭中得到了更加清醒的認識。哪怕這次韃靼人進關,導致非常巨大的損失,可是明湛卻覺得,不同于以往面對這些老臣時,心中總能涌出的不能掌其為腹心的不自信,明湛已經開始抓住一些什么。這種慢慢的將一切握于掌心的感覺,讓明湛清醒的意識到,他似乎已經觸摸到皇權真正的核心所在。“陛下若是斬殺哈木爾,怕是晉國公也活不成了。”臨江侯急道。明湛肅容道,“幾位叔伯以為,是尊嚴重要,還是性命重要?”明湛的問題向來刁鉆,幾人一時間倒難以回答,善棋侯道,“貪生畏死,人之常情。”“朕與善棋侯的觀點卻不一樣。”明湛正色道,“朕向來視尊嚴為性命。朕與你們并非尋常百姓,我們的身體里流淌著太祖皇帝的血液,高貴絕倫。若是因貪生而失去尊嚴,實在是愧對太祖皇帝的在天之靈。”“朕知道,此次韃靼人來襲,有人心里想讓朕遷都南下逃命。”明湛冷笑,“朕堂堂大鳳朝皇帝,焉能行此辱沒祖宗之事!朕就住在這大鳳宮,朕身為天子,帝都城內俱是朕的百姓子民。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朕是寧死不會退的!”“朕的此身此心皆非朕所有,而是天下百姓所有。”明湛轉眸看向李平舟,問道,“李相,朕這話,可有理?”李平舟對于宗室向來是敬而遠之,再加上晉國公被韃靼人所俘虜,原就非常擔心皇上要花大價錢去贖回晉國公,李平舟忙道,“陛下此語,實乃圣明天子所語。”終于說了句符合身份的話哪。明湛繼續對善棋侯道,“同理,咱們姓鳳的,受到上天的青睞,得掌這萬世江山。可是哪,依朕看,上蒼并不是讓咱們來享福的,而是為了治理國家,讓國家更加富庶,讓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朕如此想,朕以為,叔伯們亦是如此想,就是遠在薩扎那里的晉國公亦當做此想哪。”明湛這一席神啊鬼的話,讓善棋侯等人的心緩緩的沉到了谷底去。陳敬忠自薦為使臣,反正薩扎正覺得天朝人難纏,對于叔叔自薦出使天朝一事,自然樂見其所為。陳敬忠來了,明湛卻并未見他,直接派出在理藩院任職的章戍。133、更新...大鳳朝小皇帝的表現,讓陳敬忠幾乎要錯覺的以為,自己才是被打到家門口兒只能龜縮于城中的那一位。竟然只派章戍來見他,陳敬忠心下已是極度不悅,因為若是小皇帝這種姿態,陳敬忠已經可以預見,他所提的條件要小皇帝應允,怕是不易。陳敬忠畢竟有城府的人,縱使不悅也不會摔盤子砸碗的給章戍臉色瞧,他直接起身道,“既然貴國皇帝不愿召見于本王,本王還是回去吧。”“殿下。”章戍自然要開口相攔,溫語笑道,“上次小臣去殿下那里,殿下精心招待小臣。此次,殿下來了帝都,縱使沒有陛下的吩咐,小臣亦要請旨與殿下一見,以盡地主之宜。”章戍風度極佳,笑問,“若是有需要小臣之處,殿下只管開口,小臣定當為殿下竭盡全力。”陳敬忠聽到這話不由冷笑,“章大人這樣說,會讓小王以為我們韃靼才是戰敗的一方。”“是啊。”若沒有陛下的交待,他實在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章戍摸一摸唇上整齊的短須,含笑道,“殿下,前日你們又敗了,不是嗎?”陳敬忠的臉色瞬間便黑了,章戍忙接著道,“但是,我朝陛下以為,殿下此來,其目的定是以和為貴。我朝陛下向來悲天憫人,我們天朝人也是向往和平安寧的,如果大家具有共同的目的,那么,坐下來談一談,總比動刀動槍的好,不是嗎?故此,陛下派小臣來接待陳王殿下。”“我此來,自然是為了和平而來。”陳敬忠淡淡道,“但是很遺憾,你們的皇帝并未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來獲取我們韃靼人的和平。章大人,上次你出使我們韃靼,可汗并未有絲毫慢待之處。今日,我來帝都,我乃可汗的叔叔,你們的皇帝卻不肯親自見我。我要說的話非常要緊,請恕我不能與章大人談了。”陳敬忠亦保持著自己的尊嚴道,“我在帝都留三日,若是這三日,仍不能見到你們的皇帝,那么我就回去了。既然用言語不能解決問題,那么只好用刀槍來解決了。”陳敬忠已是非暴力不合作,偏偏“兩國相交不斬來使”,帝都這方也不能真就暴力陳敬忠。章戍見陳敬忠堅持要陛見,只得回去轉答陳敬忠的意思。在很久以后,陳敬忠對于明湛的稱呼慣常是:狡猾的天朝皇帝。如今,雖尚未見到明湛的人,但是陳敬忠已隱隱感覺到這個小皇帝可并不是好對付的人。明知道他是薩扎的叔叔,韃靼族中的重要人物,偏還是只派出章戍來,看來小皇帝是要壓一壓自己的氣焰了。休息一晚,第二日,陳敬忠亦未能見到明湛,不過,他見到了自己的侄子哈木爾。哈木爾的氣色很不錯,起碼比千里奔襲征戰而來的陳敬忠要好許多,白里透紅,與眾不同。再加上,哈木爾穿的是天朝人的衣袍,皆是精工細作之物,襯的哈木爾如同哪家的端貴公子一般,身上并無被圈禁戰俘的狼狽。陳敬忠心下稍安,拍了拍哈木爾的手臂,“哈木爾,見到你,總算能放下心了。”哈木爾引陳敬忠坐下,眼里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別的什么情緒,復雜的很,良久方道,“我以為,此生再未有見到叔叔的機會了。”“怎么會。”陳敬忠眼中亦是別有他意,“我未曾有一日忘記你,哈木爾。這次,我們抓了晉國公,如果可能,用晉國公父子換你回去。”“叔叔,薩扎怎會肯同意我回去呢?”哈木爾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