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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我盡力而為。”徐盈玉只能這樣說,這里頭畢竟干系到段氏的娘家婆家。對于段家錢家,她是外人,焉何能插手段氏歸屬之事?疏不間親,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但是若段氏能自己從錢段兩家里掙脫出來,換得一個自由身。這樣幫段氏一把,徐盈玉認為不過是舉手之勞,她還是愿意的。徐盈玉發愁的只是段氏的將來,林永裳卻遇到了更大的難題。此案,要不要結案?如何結案?何歡純粹是被誣陷,且何歡又有這樣的門第背景,既然無辜,自然應該釋放,這是毫無異議的。段氏,如今看來也是受害人。可關鍵,誰有這樣的本事,將永定侯家的公子與錢氏家族的節婦一網打盡呢?若想結案,林永裳得給出一個拿得出手的讓人信服的證據來。78、更新...明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當然,現在天津港招商的事紅火的不行。鹽課改制極其順利,銀子一車一車的往帝都送。甚至天下太平,西北雖說要有戰爭要有戰爭,可是老汗王就是不死,戰爭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來。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困境來著。可是,明湛卻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四面八方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自從明湛咧著大嘴扯著嗓子嚎啕大哭的發xiele小半個時辰,自動收音,接過阮鴻飛遞過的小手絹兒抹了抹眼淚,還挑阮鴻飛的理兒,“我這樣傷心,你怎么也不說勸一勸我呢。”“勸什么?傷心了哭出來就好了,若是憋在心里才會憋出病呢。”阮鴻飛想的開,他曾經經歷的痛苦與困境是明湛想像不到的,依過來人的身份看來,如今明湛經歷的這些壓力真不算什么。明湛揪著手里的小手絹兒發狠,恨恨道,“媽的,以后誰再敢惹老子紛紛拉出去砍頭!以為老子脾氣好,都當老子是面團兒呢!”阮鴻飛真心沒覺的是多大事兒,“不就是趙家這些芝麻綠豆的事兒么,也至于生這么大的氣。”“你怎么就沒看出來,我剛說了支持寡婦改嫁,接著趙家就出事兒,那位死了的紀姑娘還是因為名節受到侮辱而死的。”明湛咬了咬水潤潤的唇,抽了兩抽說,“這分明對著我來的。若紀姑娘真是冤屈,怕還會有人為紀姑娘請立貞潔牌坊,以做證明呢。”阮鴻飛道,“一碼歸一碼,只管先調查趙家與紀家之事。待有了眉目,再做判斷。縱使紀家果真有冤,也不必立貞潔牌坊,天子一言,言出無悔,哪個能朝令夕改呢。”“這個理誰也知道。”明湛眼皮一挑,看向阮鴻飛,“只怕還有后手。”阮鴻飛建議道,“明湛,你要想一個籠絡民心的法子。”“這天下,做帝王的只要抓住兩樣東西,就是鐵打的江山。”阮鴻飛沉聲道,“一是民心,二是軍隊。”“軍隊方面,浙閩是早經清洗過的,淮揚如今在永定侯手里,永定侯的忠心你不必擔心。”阮鴻飛為明湛分析道,“西北在平陽侯手里,這也是信得過的。直隸總督梁東博,起碼是大賤挑中的人。帝都不必說,永寧侯府是你的嫡系。西南有大賤二賤在。天下軍權已在你手。”“再說民心,你修圖書館,建善仁堂,其實仕子對你極有好感。”阮鴻飛道,“如今唯一的隱憂,就在于,你對于女人的態度上。你不支持女人守節,這是許多人會反對你的原由。”“其實,這只是一樁小事。”阮鴻飛看明湛的眼睛被淚水沖洗的格外明澈,笑道,“百姓是無法與朝廷做對的,這里面,哪怕百姓無法理解,他們也不會反抗。時間久了,又有銀子誘惑,政令自然通行。只是,你這一項不得民心的舉動,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所以,你才步步受挫,舉步維艱。”明湛一聽,就是這個理兒,忙追問道,“那我該如何呢。”他險些給那些無恥的人氣死。阮鴻飛并未立時說話,他抿了抿薄唇,瞟了眼手邊兒幾上的茶盅。明湛忙去給倒了兩盞茶,自己喝一盞,遞給愛人一盞,不滿的嘀咕,“我都這么可憐,你還使喚我。”阮鴻飛根本沒理會明湛的抱怨,喝口茶,反罵他,“這就是那沒出息的德行,你就是把眼珠子哭瞎,又能怎樣!遇事兒,不想怎么解決,就知道咧著嘴嚎喪,沒用倆字兒就是專為你生的。”“快說快說。”明湛厚著臉皮撒嬌。阮鴻飛笑笑,喝了半盅茶,轉手將茶盅放在幾上,摟著明湛的肩道,“這也不難,貞潔牌坊一事,先前雖然在朝中有所議論,畢竟沒有這樣激烈。但是你主政的傾向,已經由吳婉與南豐伯府的官司上展現出來了。后來,有人建議給節婦鐘氏頒貞潔牌坊,你直接拒絕,又在報刊上大做文章。”“雖然件件都是小事,你的心思已不難猜度。”阮鴻飛道,“鹽課改制,建天津港,這些是朝廷建設的問題,雖有一定的難度,大不了有條件做,沒條件不做。對于天下百姓而言,他們現在不能完全的體會到這兩件事帶給他們的好處。對于帝都,先前鹽課未改,海禁不開,朝廷也沒倒。可是,貞潔牌坊一事,卻是直接打擊了數百年的人文倫理觀。”“鹽課改制,天津港,你得罪的只是一部分人的利益。譬如鹽商,譬如世族,雖然他們也代表了一定的勢力,可是這處勢力是斷然無法與朝廷皇家相提并論的。”阮鴻飛嘆,“貞潔牌坊卻不一樣。幾百年來,男人受的教育是‘男尊女卑’,一個男人有幾數個女人,這叫風流。一個女人若有幾數個男人,這叫yin|蕩。這種倫理,并不是說誰對誰錯,只是一種觀念,幾百年了,大家都遵守的是這樣的規矩,早已深入人心,刻入每個人的骨頭里。你忽然之間把規矩改了,天下人能不能適應?”“再者,從女人的角度說起,女人哪,自幼學的是‘三從四德’。在她們看來,做節婦是應該的。做的好了,朝廷賞面牌坊,更是無比榮耀的事。”阮鴻飛看著明湛的眼睛道,“這種榮耀不僅僅是節婦自身的,更是夫家娘家的榮耀。兩個家族皆會以此為榮。你忽然說,不必女子守節,寡婦改嫁,還有銀子拿。這讓女人數百年的守節成為一大笑話!讓那些因婦人守節而聞名的家族情何以堪!就是在女人本身,女人多少年受的教育完全逆轉,她們,也不一定會領你的情。”明湛撅了撅嘴,“我這不是費力不討好兒么。”“你本來就是費力不討好兒。”“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說?”自個兒沒本事,還怨別人。阮鴻飛唾棄的問,“我說了,你會聽么?”明湛無恥還是有下限的,他搖了搖頭,“不會。”明湛用淚水沖刷過的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