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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說,朕雖不是圣人神仙,不過胸襟還是有的。”明湛端起茶喝一口,“天家無私事。你們有不同的意見,說出來,做出來,這都無妨。只要心是好的,縱使意見相左,朕也不會說記恨在心。”“你以為朕為什么要繞這么大彎子的接母親入宮,朕當初在朝上尚未開口,你們一個個的就成了啞巴,朕又不傻,知道你們不樂意。”明湛神色淡然,“可話說回來,朕已經登基,要迎母親回宮的方法有千萬種。若當時朝上翻臉,不過是罷免些大臣,也正好立一立君威。這千百種法子,朕不用你們教,早就會。朕費了這么大力氣,繞了八百個彎子,莫非就為了讓你辭官?”李平舟給明湛說的險些紅了老臉,急忙道,“老臣不敢。”“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實在是你對朕了解不清啊。”明湛哼了兩哼,掀了掀唇角,對李平舟道,“你出去打聽打聽,等閑得罪朕的人,都是個什么結果!朕若惱了你,還容你安安穩穩的在這兒跟朕辭官來著?”明湛忽而露出惡霸嘴臉,更叫李平舟無話可對,總不能嗑頭謝恩,感謝萬歲爺沒記恨他吧。明湛一聲長嘆,“反正你自己想清楚,若是因母親進宮一事,你辭官,那你就辭吧。朕雖可惜,還想著與你共創盛世呢,可再怎么著,朕也不可能把你看得與母親一樣重要。若是怕得罪朕,你辭官。且沒必要,你那三招五式的真沒得罪了朕。”“行了,你回去想想吧。想好了,再來跟朕說。”李平舟本想著這些天明湛對他極是冷淡,想來是嫌了他。反正他也一把年紀,侍奉了三代帝王,也累了。索性好聚好散,趁機辭職,哪里想得了明湛噼里啪啦的一頓軟硬兼施,又有些猶豫了。要說,李平舟,做到他這地位,好不好的誰樂意辭職呢?關鍵是明湛不好相與,這一家子都不好相與,他得罪了明湛,得罪了明湛的娘,間接得罪了明湛的jiejie,李平舟覺著,自己早些辭職還能有條生路。可今兒被明湛大公無私的一通勸,心底又有些動搖。反正明湛讓他好好想想,他行過禮就準備回家好生想想,腳剛走到門檻,就隱隱聽明湛嘀咕一句,“一把年紀,倒學會撒嬌了……”李平舟抬起的腳微微一滯,向前走的身子卻沒穩住,慣性作用,吧唧,給半尺高的門檻兒絆個狗吃屎。之后,明湛還暗地里給李平舟大人取了個外號兒——撒嬌李。李大人知道后,險些一口血噴到昭仁宮鳳明湛的臉上去!欺人太甚!10、八卦...李平舟大人摔了個結實,真是個把鼻子摔歪了。御醫瞧過,開了藥裹了傷,明湛特命人一頂小轎從宮里抬回李府,還體貼的吩咐太醫每日去給李大人復診。宮里門檻兒又多又高,明湛倒無所謂,他年輕,素來蹦噠蹦噠的,只當跨欄了。送走了愛撒嬌的李大人,明湛轉身回昭仁宮找他家飛飛吃午飯,當然還有鳳景乾一起。明湛捏著銀筷,一臉唏噓感嘆,“李大人摔的滿臉血,唉,看他一把年紀,原來竟這樣跳脫,路也不好好走,今天還跟我撒嬌來著。”鳳景乾瞬時噴了。明湛顧不得感慨會跳脫愛撒嬌的李大人,連忙給自個兒爹拍胸順氣,阮鴻飛遞了碗湯過來,明湛忙喂鳳景乾喝了,這才止了咳,又說明湛,“李平舟是個直性子,你別逗他。”“怎么會?”明湛一臉冤枉,“我很喜歡李老太太,李大人也挺有意思的。不過說起來李老太太那樣圓滑可愛的人,怎么教出這樣耿直的兒子呢?”阮鴻飛心情不錯,夾塊魚rou剔了刺給明湛擱嘴里,笑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你性格也不像你母親哪。”當然,更比小賤強出三座山去。阮鴻飛素來認為明湛是皇室中的奇葩,老鳳家幾輩子的良心都擱明湛這兒了。在和平和諧的氣氛中用過午膳,明湛就與阮鴻飛去午睡了。阮鴻飛唇畔彎彎含著笑,還幫著明湛寬衣解帶,明湛瞅他一眼,“有什么好事么?”“大賤剛剛喝了碗湯啊。”還是他遞過去由小胖轉手灌給大賤壓咳順氣的湯啊。明湛“啊?”一聲,眨眨眼。明湛的午睡與他每日去鎮南王府晨昏定醒一樣有名氣,不管打雷下雨,只要天塌不下來,明湛中午必要睡一個時辰補眠。倆人在花梨木的貴妃榻上膩膩歪歪的倚偎在一處兒,明湛捏著塊兒糕,聽阮鴻飛說帝都八卦,“安定侯回來不假,可還從楊州帶了兩個妙齡小妾,雙雙有了身孕。安悅公主險些氣暈過去,直接捶了安定侯一頓,腦袋都打腫了。”阮鴻飛有幾分唏噓,“要說安定侯年輕時也是帝都有名的俊才,唉,可憐竟被安悅公主這頭母老虎看中,都做爺爺的人了,還有此一劫。”“怪道我問鄭開浚,他說話吞吞吐吐的呢。”明湛慶幸的八卦,“父皇還說原本安悅公主喜歡的是父王呢。這要是當初安悅公主嫁給父王,估計魏妃早被她給捶死了。”阮鴻飛嗤笑,“真是個蠢的,你不想想,永寧侯府是何等樣府第,老永寧侯在先帝朝三督浙閩二督淮揚,大權在握。安悅公主雖說以往有郡主尊位,終不過是個失怙孤女。你小賤爹何等樣精明,別說安悅公主早就一副母夜叉脾氣,她就是繞指柔,你小賤爹也不會放著永寧侯府不選,去選她一個空頭兒郡主。”“還有這個原因哪?”明湛搔搔耳朵,反應有些慢,“唉,兩口子打架,還耽擱我的正事,真是的。管他豬不豬頭的,明兒就宣安定侯進宮。”“還有沒有什么新聞?”“嗯,徐相家的三公子做了個大風箏,站在天祈寺的朝云塔上往下跳,趕上風大,直接給吹到朝云山南面兒的大樹上去了,險些摔斷腿。”阮鴻飛道,“聽說徐相回去直接把人抽了一頓,這會兒還起不來身呢,準備春闈不中也送回老家念書。”明湛問,“徐叁家幾個孩子啊?”“四兒三女。”阮鴻飛笑,“他家老大是正經進士出身,翰林呆了三年,如今外放了。老二前些年調戲民女被李如方抓住打了板子,徐相怕他惹禍,送回了老家。這個跳塔的是老三。”“聽說徐相的老丈人早些年是江南那邊兒的木匠出身,后來徐相富貴了,自然不會虧待岳家。不過,他老丈人怕一手絕活兒失了傳,子孫皆不買他帳,他就傳給了三外孫。”阮鴻飛忍俊不禁,“自此,這位三公子就迷上了奇yin巧技,一門心思想做魯班第二。不過,三公子去年中了舉人,今年必也要參加恩科的。”“不會吧,為著主考官的事兒,徐叁罵撒嬌李罵了足有半個時辰。”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