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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越走越深,倒像是往山脈深處去,眾人走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前方有光,小心翼翼戒備著出去了,才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走到山的另一側(cè)來了。眼前是一座極大的寨子,寨子里的建筑大多都坍塌了,還可以看到許多尸體。僅靠眼前的景象判斷,這大概就是胡合教的老巢,因受到爆炸波及,屋毀人亡,可能還有高手逃脫,但大多數(shù)的財產(chǎn)和人員都留下了。眾人細(xì)細(xì)搜查過后,還逮到了幾個沒能死透的活口,逼問之下和之前所想并無二致。這就是胡合教了。那僅剩一口氣的教徒說,他們的教主并不在教內(nèi),這幾日也從來沒有帶回來過一個男子。他指了指寨子里其中一處地方說,教主的寵兒們都住在那處,你們不信,可以自己去找。容塵將那處仔細(xì)翻了一遍,死掉的每一個人他都挖了出來。一共有九個人,沒有一個是蘇折。他滿身狼狽地轉(zhuǎn)過身去,看見蘇朗正站在寨子中央,不斷有人來向他匯報,他溫和又矜倨地給出指示,他的身上仍然是干凈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看上去仍是那個青陽派里備受寵愛的掌門親徒。容塵第一次感到了憤怒。然后他看見蘇朗隔著人群遙遙地沖著自己笑。他一直期盼著自己的憤怒,而現(xiàn)在他終于得到了它。既然已經(jīng)完成了剿滅邪教的目的,這支隊伍也沒什么好繼續(xù)留下來的理由了。至于那位未能找到的青陽派少俠,那群江湖人士中已經(jīng)開始流傳著他受制于邪教仍心向正道,與青陽派蘇大俠里應(yīng)外合,重創(chuàng)邪教卻身死的故事了。這群人在胡合教的廢墟里找到了不少財物,蘇朗不管,他們便狠狠地發(fā)了一筆財,因此不過是幾句閑話,他們也樂得幫這個忙。容塵這幾日比以往更加沉默。顧子修起先還在他耳邊嘮叨了兩句胡爾的寵兒的事,看他臉色不對,也乖乖地閉嘴了。他不知道的是,容塵并不是在為這種事煩心,畢竟胡爾如何作為與他無干。他在想的是另一件事,他在胡合教的藥房里找到了一瓶藥。之前他被胡爾使計捉住,又中了毒,因此中間那幾日的事都記不得了。但那日他一踏進(jìn)藥房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是地上一個碎掉的瓷瓶里傳來的。這香氣若有若無,他在當(dāng)日路遇胡爾時就聞到了,現(xiàn)在想來,大概是當(dāng)時云水城的桂花香氣遮掩了這氣味,讓他沒有注意到。最重要的是,在藥房中他還找到了這藥的解藥。那個冰涼的瓷瓶一直放在他的袖中,他想回到永安城離開蘇朗之后便試試這解藥。他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未回到永安城就又遇見了胡爾。準(zhǔn)確的說,是胡爾趁他們夜宿于城外時偷襲了隊伍。一群黑衣人以毒探路,趁眾人無防備時在深夜闖進(jìn)了他們休息的營地,人人出手狠辣,其他人都在全力制造混亂牽制青陽派弟子,胡爾卻一心一意只想取蘇朗性命。蘇朗很快意識到了眼前的情況,他在胡爾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的時候,迅速地引著胡爾離開了人群。顧子修牽制住與容塵對戰(zhàn)的人,容塵也連忙跟了上去。待到三人到了無人之地,蘇朗終于停了下來。胡爾顧忌著容塵,也不再貿(mào)然出手。三人各占一角,明月高懸,夜色寂寂,蟲鳴四起。容塵從來沒有見過胡爾這樣狼狽,他不再胸有成竹,不再怡然自得,不再花哨漂亮,而是憤怒、絕望、真實。這才是真正的胡爾。胡爾終于開口道,“蘇朗,你不守信用。”他的聲音沙啞疲憊,向來威風(fēng)的血色長鞭垂在腳邊,整個人似條喪家之犬。他也確實沒有家了。蘇朗淡淡道,“我答應(yīng)你的都做到了,也從沒答應(yīng)過你不做什么。胡爾,我哪里不守信用?”胡爾冷冷道,“詭辯之詞,我不和你爭這些口舌之快了。但是蘇朗,人不能太貪心,你要的東西那么多,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吃得下,就算吃得下,又能不能守得住。”他看了一眼容塵,“你要青陽派,你要蘇折,你還要我們幾個死!蘇朗,你憑什么!”蘇朗的憤怒終于顯露出來,他用劍指著胡爾和容塵,面色猙獰,“憑什么你們不能死!我就是要你們死!你的胡合教沒了,谷星闌名聲爛透了,至于容塵,”他輕笑了一聲,“胡爾,你睡得爽不爽?就你們這群人,我要你們死,誰會出來攔我不成!”容塵大震,他下意識捏緊了袖中的瓷瓶。怪不得,怪不得……蘇朗看著容塵,一字字道,“容少俠高潔出塵,向來不屑與我等同流合污,如今又如何?你猜若是蘇折知道了,他會怎么看你?”容塵漸漸鎮(zhèn)靜下來,那瓶解藥從袖中滑落,跌到草叢中。他不去管它,如今他已不需要這解藥了。他持劍的手從來不會發(fā)抖,現(xiàn)在也不會,他的劍尖穩(wěn)穩(wěn)地指著蘇朗,“你想做什么我不在乎,我只問你一句,蘇折在哪?”蘇朗笑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以后,再也不勞你費心了。”胡爾突然嘆道,“蘇朗,你是不是確信,你把蘇折藏到青陽派中就一定不會被人發(fā)覺?”他今夜第一次笑了,像是賭桌上亮出了最大籌碼的賭徒,等待著其他賭徒的崩潰,欣賞著其他賭徒的崩潰。他看著蘇朗的信心一點點地消失,他聽見蘇朗幾乎是乞求地說,“這不可能……”他忽然前所未有地覺得疲倦。當(dāng)初他初遇蘇折時并未想到會有今日的一切。蘇折于他從來都是游戲之一,他向來善于此道,自覺掌控著游戲的規(guī)則和節(jié)奏,以確保自己可以隨時隨地從中抽身而不損分毫。蘇折身邊的那些人只是增加游戲樂趣的砝碼,他從來沒有在乎過他們。他甚至覺得這才是公平的,畢竟他身邊也從來不止蘇折一個人。他只是不應(yīng)該在蘇朗來找他時動心。但胡合教久居山林,遠(yuǎn)離教化,他的教徒們過著的日子不會比山林野獸更好些。他自小在胡合教長大,這里就是他的家。他可以進(jìn)出中原見識風(fēng)光,但終究是要回家的。他的教徒們不識漢字,不通禮法,骨子里流著山林的血。他們不能像自己一樣混進(jìn)中原人中去,中原正派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教派成為自己的盟友。所以當(dāng)蘇朗給了他一個從未有過的機(jī)會時,他沒有辦法不心動。哪怕再來一次,他仍舊會答應(yīng)蘇朗。胡爾安靜地等待著蘇朗回過神來。事情還不到終點,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不到最后一刻,勝負(fù)仍是未知之?dāng)?shù)。06蘇朗終于從最初的失態(tài)中恢復(fù)了過來。他的第一個判斷是胡爾在詐他。理由有很多,他在青陽派留了充足的人手,就憑胡爾和他的零星手下,決沒有能從青陽派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