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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可到了如今,竟被他逐一拿來笑話。 笑完,Tom有些惋惜地感嘆著:“當初要是簽在巴黎歌劇院,我們就能時時相見。” 而不是像現在天各一方,遠隔重洋,幾年下來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清。 她也想。 在她多年的刻苦努力終要開花結果,結出味甘甜美的果實時,卻忘了有個詞叫造化弄人。 她明明離mama的夢想僅剩一步之遙。已在與歌劇院談簽約事宜,命運倏地一下,翻手為云,便毀了所有。 像是負重前行的弱小螞蟻,終于千步萬步之后趴上了高臺,可風輕輕一吹,便吹散了搖搖欲墜的高臺。 成長的標志是不是學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是不是明明很苦很痛,卻還能想方設法苦中作樂,尋出生命的甜。 是不是時過境遷之后,竟然還能隱好傷痛,付于笑談。 江意映笑著說道:“那跟我去中國呀。” Tom趕緊搖頭擺手:“不行,你們那里同/性/戀不合法。我過去很難找到男朋友的。” 江意映愈發來了興趣跟他玩笑:“神秘悠遠的東方古國,會有美人掰直你也說不定。” Tom笑問:“是你嗎?” 江意映也笑:“可以呀,試試吧。” 兩人四目相對,開懷大笑。 江意映笑完,便繼而用勺子一圈圈攪拌咖啡,安靜著沒再說話。 “Sophie,你有心事?” “沒有。” “那怎么總是心不在焉。” “昨晚沒睡好。” Tom一下來了興致,他眼神泛光,嘴角笑意曖昧:“昨晚美妙嗎?” “沒這景色美妙。” “以我神準的眼光看來,他應該是霸道狂野攻,怎么,他床/擠不好?” “……” “你沒享受到?” “……” “他不持久?” “……” “不會調情,橫沖直撞?” 真是怕死了法國人的開放。 眼見江意映臉上似有紅暈,Tom拉著她的胳膊,竟開始撒嬌:“跟我說說嘛。” 如此話題之下提及靳豫,江意映是有些難堪的。 昨晚對她肆意妄為之后,她渾身無力跌倒在地,又被他抱上了床,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看他在她行李箱翻東西,不久之后才知他拿了她干凈的底褲來。 非要幫她換上,她如何都反抗不了。 可今早她找遍了房間所有角落,卻都找不到她換下來的那條。 有失自然有得,Tom不知道江意映失去了什么,卻一眼掃見了她得到了什么。 比如脖子上這條羊脂玉墜。昨天沒見,今天才有,理應是昨晚得來的。 “禮物?” 江意映這才記了起來,胸前緊貼著她的肌膚,用她體溫滋養著的物什。 玉,豫。 他的用意在此吧。 江意映毫不猶豫地卸了下來。 不知是試探,還是格外有眼力勁兒,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Tom,表情極為誠懇地指了指:“垃圾桶在那兒。” 跟Tom在一起整整一天,喝咖啡、看演出、觀畫展,然后并肩在街頭散步。送她回酒店時時間已晚。 刷卡開門,一片漆黑。 洗漱過后,房間只留一盞小小壁燈,暗自釋放著幽暗光芒。 江意映穿著浴袍,靜靜地窩在落地窗邊的小沙發里,俯瞰巴黎夜景。身旁的手機里放著Tom剛剛發來給她的歌,是某部法國文藝片的主題曲,歌者像訴說故事一般,在低吟淺唱。 而其中兩句是下午時,Tom唱給她聽的。 Il vous aime, c'est secret, 他愛著你,這是個秘密 es pas que je vous l'ai dit 別說我告訴過你 有些時候可能只有經歷過愛情的人,才懂得愛意的眼神是如何地浪漫溫存。 Tom說靳豫看著她的眼神就是如此,滿含愛意。 是嗎? 江意映這晚睡得格外不安穩,翻來覆去,心思輾轉。 不知是凌晨幾點,在她迷迷糊糊睡著時,忽然聽到了門鎖響動的聲音。是有人持卡開門,很快又解了門內的金屬掛鉤。 她全身戒備,正要下床查看情況時,卻見來人已至床邊,帶著旅途勞頓、風塵仆仆的氣息,和室外些微的涼意。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體溫,在她額頭淺淺落下一吻。 正在猶豫要不要開燈時,他動作輕柔地脫了衣衫上了床,從背后淺淺擁她入懷。 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停滯,在這一刻竟不知如何反應。 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是掙得開嗎? 想要遠離這是非狗血、恩怨情仇的既定劇情,可是逃脫得了嗎? 命運像是深不見底的宇宙黑洞,足以將一切掙扎反抗吞沒于無形。 她呼吸平穩,在他懷里一動不動,是前所未有的乖巧柔順,可他卻知道她醒了。 剛剛吻她時,她全身緊繃,睫毛微顫,呼吸太過刻意。 擁著懷里的人兒,他貼在她耳畔,喃喃低語。 “我跟顏妍從未戀愛過。” “爺爺喜歡她,想要湊成婚事不假,但我明確拒絕過。” “我的婚事我能掌控,不會受制于任何人。” “我的妻子只能是我最愛的女人。” 空氣里,鼻息間,盡是他獨有的味道,帶著些微淡淡的薄荷香和著他身上的荷爾蒙。 那種味道混合他的一字一句直往她耳朵里鉆。 懷里的人兒一動不動,可卻睡意全無。 第二天早上,江意映是從靳豫懷里醒來的。 厚厚的隔光窗簾,體貼入微地阻止著灼灼日光來驚擾這難得安然相擁的男女。 時光也格外憐惜,將他們留在這與世隔絕的一方天地里,不忍叨擾。 沒有仇恨,沒有過往。 只有當下,只剩彼此。 可已近中午,誰都不能繼續裝睡下去。 他眉稍眼角有淡淡笑意,同懷中的人兒問好:“早。” 她也回以微笑:“早。” 如同尋常情侶。 默契地洗漱穿戴,絕口不提昨晚之事。 安靜著彼此對坐用完餐,期間竟能閑適融洽地談論幾句美食和天氣。 她柔順地任他牽著手,在巴黎街頭游走,走過情人橋,走過凱旋門,走過塞納河,最終停在了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學院門口。 靜靜地看著三三兩兩的學生穿行而過。 他忽然開口問:“喜歡芭蕾嗎?” “或許吧。” “以后要是生女兒,我絕不會讓她學芭蕾。” “我也是。” “若是男孩我想我會讓他學建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