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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不住唏噓,同時,她也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無論在任何時候,一定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千萬不可自視甚高,不然,李太妃便是自己的例子。 后宮被徹底肅清,太后一人獨尊,這一池暗流涌動的深水,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平靜下來。 朱翊鉞越來越忙,明夜與他見面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這樣一來,明夜便與朱翊鉞身邊的人接觸的更多了。 如今,李慶早就擠退到了二線位置,朱翊鉞眼前人,換成了如今的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馮保,在接觸不深時,明夜對馮保的印象實在好的很,整個人斯文有禮,且文采出眾,雖不如內閣那些大學士,可一個黃冠能到如斯地步,已然是獨一份的了。 且這位馮保,他還不僅僅學士出眾,待人也溫文爾雅,明夜這么些日子,就從沒見他和人紅過臉,不論是面對內閣的人,還是面對品階遠低于他的小宦官,都能做到同等對待,不卑不亢,不偏不倚,真是叫人心折。 但,馮寶在明夜看來這樣好,可朱翊鉞對他卻時有冷淡,過段時日,還會訓斥幾句,叫馮保每次都伏低做小,叩首謝恩。 明夜瞧著,心里就不大落忍,一個沒忍住,就幫馮保說了幾句話。 朱翊越聽了她的話,先是一陣靜默,沒有答話,而后又盯著她看,知道看的明夜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朱翊鉞這才揉揉她的腦袋,罵了一句小笨蛋! “你呀,還太小太單純,凡是看人都不能只看表面,而待人的態(tài)度,看的是他的身份,而非這個人本人如何,這樣或許有人會委屈,卻是最為保險的一種。” 言罷,見明夜還是似懂非懂,朱翊鉞便又和她說了一件事。 “你可知,為何馮寶會成為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朱翊鉞冷笑:“此乃是張先生一力推薦的,張先生是什么樣的人,無緣無故的,怎么可能舉薦一個太監(jiān),此二人背后定有勾結,馮寶身為內廷人員,卻與官員勾結,我如今看在張先生的面子上,不和他一般見識,卻并不代表我喜歡他,小夜兒,宮中之人,遠沒有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簡單,以后你要記住,輕易不要為任何人說話,明白嗎?” 明夜整個人都呆滯住了,聞言,僵硬的點點頭。 然后,明夜又從其他的小內監(jiān)那,打聽到了這樣一樁舊事,馮寶曾經于隆慶帝內庫中順走一副畫,而這副畫的名字便叫做清明上河圖。 明夜:…… 在這一刻,她認為,無論馮寶今后有何下場,一點都不冤。 這宮里,人人都是黑心包子,只有她是個白饅頭。 真是叫人傷感情,自此之后,明夜便不再輕易開口了。 …… 說實話,沒了小伙伴,明夜在宮里待的,的確比較煩躁,皇宮的確面積很大,但是女子活動的范圍卻小的多,基本限于內殿之間。 就在明夜憋的不行的時候,周瑤終于進宮了。 明夜不知她娘如何跟太后說的,反正最后結果便是她可以回家了! 一回到家之后,明夜就如那出了蘢的鳥雀,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一樣了,周瑤在一旁看的好笑:“怎么,我瞧你以往在宮里待的挺開心的,怎么這次卻這般無精打采的?” 明夜窩進周瑤懷里,聲音有些沉悶的道:“哎,怪不得許多人都說,太子與皇帝之間差著十萬八千里,反正我這次進宮之后,發(fā)現(xiàn)許多東西都不一樣了,我也不喜歡人家這樣待我,就跟以前一樣不好嗎……” 說到這,明夜顯得有些委屈,她雖然嘴上不說,可她卻不是傻子,她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許多人,待她的態(tài)度,恭敬有余,卻親近不足,這和以前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 周瑤安撫性的拍拍她的后背:“等你以后長大了就明白了,不過,你既然不喜歡宮里,那以后咱們便不去宮里了,娘在家給你請先生教導功課如何?” 明夜的眼睛嗖的亮起來:“和哥哥一起嗎?” 周瑤看著她笑:“對,就是和哥哥一起。” 明夜小聲歡呼著一頭扎進周瑤的懷里。 因為今天是到家的第一天,明夜想她娘又想的厲害,怎么都不肯松開她娘的脖子,周瑤和明睿豐最后無法,只得允了她跟著一起睡,明夜心里頭默默念了一聲抱歉,心說老爹啊,我就占阿娘這一天,明天就會還給你了,為了您最喜歡的心肝寶貝,您老就暫且忍一忍吧。 給自己做完這番心里建設之后,明夜便毫無心理負擔的埋進了她娘的胸前,美美的抱進自己懷里,然后呼呼的進入夢鄉(xiāng)。 明睿豐雖然也想抱著老婆睡,但對于許久沒見的寶貝姑娘,也是稀罕的緊,于是便哭笑不得的接受了三口睡在一起這種行為。 夫妻倆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里發(fā)下了無奈,最后又相視一笑,一切皆在無言之中。 明睿豐自來就有與妻子說些知心話的習慣,如今一時半會又睡不著,便與妻子說起了朝中的情勢。 “……張大人立志改制,可他心雖好,卻有些激進,而且,將陛下控制在手中之中,如今看來是萬分便宜,可如今有多方面,日后的反噬便會有多重,真是……哎。” 周瑤有些不敢置信:“這、這不應該吧,我聽小夜兒那話,像是陛下對張大人信任的很啊!” 明睿豐聽到這,到是有些吃驚:“真是如此?張大人能處理好與陛下的關系這是最好了,我大明缺的便是張大人這等人,我做不到他這樣,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護衛(wèi)他了。” 明睿豐的話中,帶著些許的悲壯和凄涼,聽的周瑤有些戚戚然,不由得抱進了懷里的寶貝。 第34章 驚聞 而這對正在談話的父母, 卻并不知道,懷里那個本應該睡過去的‘孩子’, 此時此刻, 卻是閉著一雙眼睛,豎著兩只耳朵, 專心致志的聽著墻根。 明夜對于歷史,僅限理論性的東西, 至于進程這種東西, 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也就是說,她明白這個世界的大潮流, 也了解封建社會的理論性缺點局限, 可對于具體制度的制定, 施行, 以及影響,卻并不太清楚。 不過,這也難怪, 作為應試教育下的的新一代,和明夜同樣情況的并不在少數(shù)。 明夜偷聽了這會兒,也了解了張先生改制的大體原理。 說來,這還是太, 祖時期留下的弊病, 稅收方式極端復雜,導致漏洞百出,而作為中間執(zhí)行的官員, 若是不找個由頭狠狠貪上一筆,簡直就是智商的羞辱。 稅收不以銀錢為標準,而是以物為標準,這大體說來便是,靠山吃山,靠誰吃水,種糧便交糧,種茶便交茶,可物品這個東西,哪里能有個標準呢,即便如明夜這等‘外行人’,都能相處幾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