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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起剛才他還跟人要工資就覺得自己像個二百五。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芮安還是問了一嘴:“不好意思,如果我沒會錯意的話,您這是在告白嗎?”薄唇一勾,淡道:“算是吧。”猛地抽回手,芮安站起來吼:“去死吧你!”看著憤然離去的身影,男人疑惑的皺了皺眉,他覺得自己的意思很明確了,那為什么芮安要這么生氣?不是說,被告白的人都會很高興嗎?難道是他說錯什么了?何止是生氣,芮安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心情了,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被告白就聽到了這種污穢的話,不生氣可能嗎?難道是他太過于單純了,戀愛本身就不是什么你儂我儂臉紅心跳互相了解的過程,而是直接上/床?帶著這種疑惑芮安到了凌晨才睡著,大半夜的還把床單都換了,不然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人的味道。今天是早班,芮安七點半就收拾完了,意外的是大黃今天還在睡懶覺,芮安套上外衣早飯也沒吃,臨走前他蹭到沙發邊對著那張睡臉就是一頓比劃。肆無忌憚的手被人一下握住,男人半睜開眼睛看著芮安,眸子里氤氳著晨氣。他說:“昨晚,我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考慮個屁。”芮安抽回手,轉身穿上鞋子就走了,還把門狠狠的摔上。男人枕著自己的胳膊,盯著有些老舊的屋頂發呆,正出神的時候門突然又開了,然后他聽到芮安急三火四的聲音:“別忘給你那該死的手換藥!”門再一次被關上,將芮安清淡的聲線鎖在屋里,男人坐起身,扒拉兩下頭發,看著自己手上已經松掉的紗布,低笑一聲。已經清明的琥珀色眼眸里,閃過不易察覺的思緒。第29章【異類】芮安雖然答應了大黃不再對那些人追究,但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早上上班的時候他還特意轉悠到那個胡同看了一眼,結果別說血跡了,連木屑都沒找到。終是放棄的芮安這樣安慰自己,或許這就是場無端小鬧。至此芮安再也沒有感覺被人跟蹤,平靜到他覺得前幾天后背發涼什么的都是自己的幻覺。晚上芮安換下制服回家的時候去了趟超市,在超市里逛了一圈也沒買什么菜,就是隨便挑了點兒的水果,結賬的時候才發現,無心買的水果竟然都是大黃最中意的蘋果。紅的、黃的、綠的。今天一天過的特別快,就連回家的路都變得意外的短,走過公交站牌的時候,芮安停了腳步,看著等待晚班公車的人們竟發起呆來。‘……你要不要考慮跟我在一起。’自動將這句話的前半句省略,芮安耳邊又響起這句話,而這句話已經在他腦子里轉了一天了,連現在都在叨擾著他。“誒呀,快看,真是不堪入目。”“就是,好惡心。”“快,快拍下來……”芮安一晃神,順著人們的視線看了過去,即便芮安的位置被站牌擋住了一些,他依然能辨別的出來,在路燈照射之外的地方,站著兩個男人。而人們之所以如此反應,因為此時他們正親密的依偎在一起,互相摟著對方的腰,輕聲細語。春風徐徐的夜晚,芮安就那樣立于人群之中,耳邊是大家等同不一的評價,而他,既沒有加入討論也沒有心升同情,僅僅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冷漠的看著。這樣的定位,他從知道自己喜歡同/性開始就沒想過要改變,他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眼里的異類,于是便在人群中偽裝成最普通的那一個,不管發生什么,他都保守的活著,直到生命變成兩點一線。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學會隱藏自己的呢?大概是從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吧……芮安是個孤兒。這是他從未覺得自卑的事情,相反,他覺得他比任何人都幸運,因為在他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才會遇到那三個人,那些人教會他生存、教會他活著的意義、教會他除了親情,還有愛情。芮安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養了他14年的院長。那是個剛下過小雨的早上,院長背著竹簍去山上采蘑菇,那時便遇到了被人扔在樹下的小嬰兒,院長將淋了雨的小嬰兒送到了鎮上的醫院,幸運的是,嬰兒雖然很虛弱,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之后院長就將這個生命力頑強的小家伙抱回了家,還用自己的姓給孩子起了一個健健康康的名字。芮安。這些都是院長之后講給芮安聽的,他還告訴芮安,芮安的生日就定為那場小雨之后的早晨。芮安明確的知道自己是個孤兒的時候是在上小學的那天,他看到了每個小朋友都有自己的父母,而他只有院長跟著。也是那之后,芮安知道了院長的真正身份,院長姓芮,是這個鎮上的孤兒收養處的院長,他本來是個有知識有事業的人,卻因為機緣巧合來到這個鎮上開辦了孤兒院。而芮安就是他收養的第十一個孤兒。大概是芮安從小就被院長養大,所以他對芮安有著如同父子般的感情,芮安接受著這份偏愛,同時也默默的承受著別人的嫉妒。或許是這里的小鎮太過偏遠,即便有國家支助孤兒上學,孤兒院的生活還是捉襟見肘,這樣的生活讓原本就體弱的芮安看起來比同齡孩子更加瘦小,都已經小學畢業了,芮安看起來還像個三、四年級的小孩子。孤兒院里的生活是現實的,它是一個小社會,有團體就有帶頭人,也必然有被欺負的那一個。瘦小的芮安成了被欺負中的一個,院長年紀大了,他臥床的時間開始增加,芮安被欺負了也只能自己藏起來。直到有一次被院長看到了傷口,芮安才咬著唇承認了被欺負的事情,院長對此很生氣,但是在教訓別人之前,他告訴芮安,人要學會生存,而生存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那個時候才12歲的人并不能理解‘強大’的含義,他以為不哭就是強大,所以每次被欺負之后他都更能忍耐。院長因病去世那一年芮安14歲,他在葬禮上跪了一夜,也是那一夜,芮安第一次把眼睛哭成了一條縫。第二天一早,不顧別人的阻攔,芮安帶著院長生前給他的一些錢就那樣離開了。沒人理解芮安為什么會離開,連芮安自己也說不出來,就心里覺得,沒有院長的地方就不能稱之為家。這是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世界,一直都是。離開了小鎮的芮安來到了陌生的城鎮,他開始學著自己生存,院長告訴過他,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人想活下來,第一要學會養活自己,而養活自己就是有足夠的錢填飽肚子。但是只讀到初二的芮安想要找到工作簡直難上加難,況且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