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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這幾日便不要再cao心了。”“謝衍兒關心。”二人再說了幾句,左丘衍就先退了出去。左丘頡兀然坐在床上,日光投射到他的臉上,眼睫下留下烏黑的陰影。“來人。”“陛下,有何事?”常廣走進來道。“將近來的國庫記錄拿來。”“是。”幾日后,早朝。“凡愚!!!”案幾上的筆墨紙硯飛濺到地上,那鎮國的玉璽也未能幸免于難。金碧輝煌宮殿下的群臣噤若寒蟬,哆哆嗦嗦地望著龍椅上的人。“郭原。”“臣在。”瘦弱的戶部尚書畏縮地趴了上來。“朕在江南的幾個月,你究竟在作何。”“臣、臣一直在與幾位侍郎處理國庫的收支。”“那三萬兩黃金的流失,你作何解釋?”“這,這……”郭原急得冷汗直流,支支吾吾一句也吐不出來。“長陵郊外的水利一直沒有修建起來,以及……”左丘頡冷眼一瞟:“蔚陵為何遲遲沒有竣工?”蔚陵,五皇子之陵寢。左丘頡下令要在半年內完成,而從那時開始已然有了六個月,而蔚陵只是規制初成,離竣工還有好長一段。“這…..”郭原急得如熱鍋螞蟻,“是因為財庫中有人做了手腳…..”“手腳?”左丘頡冷笑,“做了那么久的手腳,你一直都在干甚?”“臣……”“啟稟陛下。”一直在朝堂一側的賀祥忽然諂媚地上前跪了下來,恭敬地呈上一疊文書。左丘頡接過后一目十行,眼神愈發冰寒,他道:“玉君侯何在?”“顧侯爺身體有恙,抱病在府。”這時左丘衍見機不妙,忙眼神示意一旁的胡不泊。后者立刻上前道:“啟稟陛下,屬下前不久得到了蔚陵的資金運轉情況。發現掌管此事的穆樺大人私吞黃金近千兩,但下面的礙于其yin威,不敢上報。”左丘頡接過那文書,細細看了一遍,眼神內沉降而下冰冷的碎粒,道:“這么說是玉君侯與穆樺一同貪污?”“陛下請明鑒!”馬志神色凝峻道,“玉君侯向來有仁愛之心,且自身也無圖財之由,不會做出這些事來!”“請陛下明鑒!”鄭烈也站出來請求道。接著也有一些臣子紛紛為其求情。最后連七皇子左丘衍都道:“玉君侯的貪污尚未找到鐵證,還請父皇斟酌!”左丘頡看著左丘衍,不知為何此時見了他沒了以前那種芥蒂,或許是因為他剛剛死里逃生回宮,二人關系就算再怎么單薄畢竟也是父子,頓生親切感也不奇怪。更何況,左丘頡向來對左丘衍的情感就處于一個很微妙的臨界。說是關系淡薄的父子,不如說是鬧別扭的孩童——對于左丘頡來說,他一直是個特殊的存在,幾次都想把他徹底丟了毀了不再見了,但他終究是長大了,翅膀硬到自己不可輕易攀折的時候了——到了眼下,竟然也生出些感情來,不是那么令左丘頡生厭了。而左丘懿此時面色不佳,卻不動聲色,因為他清楚地明白,穆樺貪污一案已是鐵證在手,再多辯解只會令左丘頡怒火更旺。而這一切想必都是左丘衍幕后所為,念此左丘懿心中愈加煩躁,他不料左丘衍在暗處竟已做了那么多手腳。故這次自己一定要將顧隰打垮,讓左丘衍羽翼盡失。“好。”左丘頡頷首,神色如常地下令道:“高潤,你去查辦穆樺貪污一案,不許拖延。”“臣領命!”“退朝。”說完后起身便向后行去,常廣連忙伴其右側。左丘衍見此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睛——平日來為方便左丘頡拿筆或做事,常廣向來都是在其右側行,但今日卻可以到了左側,這莫非......他眼尖地注意到左丘頡青絲隱藏下右耳洞中薄薄的紗布,忽然頓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濁嘆為可笑,嗚咽為可悲。父皇你又是何苦?【四皇府】夏末初涼,流火拂光,小院偏方,輕羅小扇,送來風清,一婦人靜坐在院中的竹席上,溫爾婉約的面容蕩漾著幸福的笑意。“再有三月,我兒便能見于世.......”穆慈恩看著自己已有快七個月的胎腹,纖纖玉手撫摸在渾圓的腹部,慈愛的目光流連其上,企盼著一個生命的降臨。“娘!”歡愉的童音漸行漸近,梳著兩個羊角辮的幼女欣悅地向她奔來。“穗兒,莫跑那么快,會摔倒的。”穆慈恩一把將孩子摟在懷中,一手撥拉著兩個可愛的小辮子來,還捏了捏那如瓷娃娃般的臉頰。“不會不會,”穗兒稚氣地擺擺小手道,“以后弟弟來了,穗兒要教他跑!”“好,穗兒真乖。”穆慈恩笑起來,順手便拿了個鳳梨酥給她,道:“這是舅舅前不久送來的,很好吃呢。”“真的?”穗兒伸手拿來剝開就吃了,圓潤的小臉閃著笑意:“真好吃!”母女二人,言笑晏晏,院落里飄蕩著銀鈴笑語,溫暖得令人酥麻。“夫人,夫人.......”一個侍女小跑地過來,神色有些慌亂。“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穆慈恩疑慮地看著她。那侍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她,悄聲道:“穆樺大人給夫人您的。”穆慈恩連忙接了過來,拆開了一讀,臉色霎時慘白成一張宣紙,嘴唇也不斷哆嗦著,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娘,怎么了?”穗兒看見娘親如此,不禁皺起眉頭,關切地問道。她意識到穗兒還在,連忙換了神色,扯出笑容道:“沒事兒......穗兒你去玩你的,娘出去一下,很快回來!”“娘.....”“冬梅,快帶穗兒去房中玩。”侍女聽聞立刻將穗兒拉走,穗兒雖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事情不對,死命掙扎地不走。直到被娘親呵斥了,才勉強讓冬梅帶走,只是那大大的眼睛里竟有淚花兒閃動著。穆慈恩立刻備了馬要去穆樺府,由于身上帶著身孕,她行動極其不便,都要人攙扶著,稍一大動作便覺得腹中極難受,但她終究是咬牙忍著了。路上馬車一個顛簸,那腹部彈動了一下,那股鈍痛更加明晰地襲來,仿佛能感到胎兒在腹中煩躁地沖撞,刺痛得慈恩幾欲要嘔吐出來。終于折騰到了穆樺府上,慌亂地一進府中便是看到空落落的家院,院子里瓦片四濺地落在地上,那門板都破了好幾個洞口來,蕭條無比。她簡直不能相信雙眼,忽看到一個家仆背著包袱要出門似的忙叫住他問道:“穆樺呢?”“王妃......”那家仆看見她便跟見鬼似的,“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