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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把木劍英抬去送醫,手心里死死攥住那半塊玉佩,低聲自問:“韓蕭……就快要相見了么?可是為什么……你會在西月?”作者有話要說: PS:韓蕭那邊的畫風好像變得有點大,希望不要讓大家反感……其實以前韓蕭沒受傷時對待敵人就是這么殘忍的……第47章故人相逢(倒v)由于已經延誤了五天的時間,冷燁只好下令拔營繼續行軍,本以為要經歷一場惡戰,但讓冷燁不解的是,他們并沒有在葫蘆口遭遇西月的伏擊。冷燁推測這件事會跟幾日前木劍英遇到韓蕭有關,所以一切只有等木劍英醒來才能問個仔細。當大軍再一次停下稍作休息的時候,負責照顧木劍英的小兵跑來告訴冷燁,木劍英醒了。彼時,已經是兩日后了。“木將軍,你醒了。”冷燁在聽到木劍英蘇醒的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他身邊,道:“幾日前你們遇到了什么?”因為失血過多,木劍英雖然醒了但還是很虛弱,見到冷燁后他想起自己帶去的三千士兵無一生還,心中愧疚,情緒上很激動。翻了個身從擔架上下來,他跪在地上,道:“皇上,末將無能,沒有識破敵人的詭計,害死了眾多兄弟。”“這件事是朕疏忽了,你也不要太自責。”冷燁看他說話有氣無力的樣子,微微皺眉,俯身將木劍英扶了起來,道:“現在我們已經順利通過了葫蘆口,并沒有遇到西月的伏擊。之前你說看到了韓蕭……你能告訴朕,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嗎?”“沒有遇到伏兵?”木劍英愣了一下,疑惑道:“不應該啊,當時西月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我們也殺了他們很多人,但不至于讓他們連設伏的兵力都沒有。而且他們是韓將軍親自帶兵,如果想要設伏簡直是輕而易舉。”“什么?!”冷燁瞳孔一縮,腳下向后退了一步,他有些難以置信,艱澀道:“阿蕭……親自帶兵……圍殲你們……?”冷燁心里一直在問自己,怎么會……怎么會……他認識的韓蕭絕不是這種人。韓蕭向來重情義,而且與他有這么多年的感情在,就算自己傷了他,讓他失望灰心,他不也依然懷抱有一絲希望,曾經嘗試過再次接受自己么?還是……韓蕭一直就是西月的人,接近他只是為了今日?但他與韓蕭相識至今已有十一年,如果最初的相遇源于對方設下的一個局的話,用十一年的時間布局,未免有些太讓人難以接受。那一刻,冷燁的心亂作一團,他不怕與韓蕭處在對立的兩方,卻怕自己與韓蕭一起經歷的這么多年,都是假的。“皇上……”木劍英知道這件事有些讓人難以置信,別說是冷燁接受不了,當他在崖頂看到韓蕭時也很吃驚。喚冷燁回神,木劍英把他們是怎么被包圍的、韓蕭怎么出現的以及二人那日說了什么都一一對冷燁簡單的匯報了一下,想了想,他還是說出了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道:“皇上,他好像聽不出我的聲音了,甚至把我當作了您,末將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嗯……他好像只記得您害他墜崖……還說這次就是來報仇的……末將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冷燁僵住,血液凝固了一般變得冰涼。青峰崖那件事不僅是韓蕭難以忘懷的心病,更是冷燁每次回想起來都心痛到難以呼吸的噩夢。雖然曾無數次利用過韓蕭,但冷燁認為自己從不曾虧待過他,溫暖也好,真情也罷,他都有意無意地付出過,愛了就是愛了,他不會后悔。除了青峰崖上……他下達了一個錯誤的、讓他追悔一生的命令——功高蓋住,殺無赦。冷燁以為他與韓蕭都可以假裝忘記那件事,卻不過是自欺欺人。就是將一切甜蜜都忘記,有些痛,卻還是會清晰地記得一輩子。“有人動了手腳又怎樣……他所忘記的,只是他不愿記得的罷。”冷燁苦笑,緊緊攥住那半塊微涼的玉佩,碎玉尖銳的棱角劃入掌心,有血珠沿著指縫滑落,被一層nongnong的悲傷籠罩,冷燁勾起唇角笑得蒼涼:“他還記得的……一定是傷他最深的……是我對不起他,他要報仇,我又能怎么辦呢?”“皇上,您說韓蕭會不會是被池邊月那個小人利用了?之前您不是說過韓蕭的師父是被池邊月殺的么,所以就算他恨你,按道理也不會與池邊月茍合啊。”木劍英道。“……”冷燁緩緩轉過身去,“你剛醒來,先吃些東西吧,再休息一會兒就該繼續行軍了。這一走,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休息了。”“是,皇上。”木劍英道,他望著隨冷燁離去,他身后的落葉上沾染的一滴滴血珠,擔心地皺了下眉。此次出兵,千算萬算,木劍英都沒有想到對方帶兵的首領竟然是韓蕭。如果早知會遇到韓蕭,他是說什么都不會讓冷燁御駕親征的。過了葫蘆口前面不遠就是青峰崖底,韓蕭當初墜崖的地方。冷燁知道在兩國交戰的關鍵時刻,他身為一國之君一軍之帥,獨自離開軍隊走動是很危險的事,但他依然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里。時隔四年,曾經的許多痕跡都不在了。沒有鮮血,沒有破碎的鎧甲,沒有被折斷的枯枝敗葉……好像,一切都不曾存在過。冷燁在一塊稍微平整的巖石上坐下來,攤開掌心,望著那半塊玉佩發呆。奇怪,手心明明已經有些血rou模糊了,卻絲毫感覺不出疼,可能是有些麻木了吧,冷燁心想。以前韓蕭在身邊時,冷燁最怕對方提及的就是“青峰崖”三個字,僅僅是夢里夢到青峰崖,都會讓他嚇出一身冷汗。那時他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也永遠都不想來這個地方。如今,他卻不由自主地走了過來,在此重溫著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場景。……韓蕭就站在離他不到三丈遠的地方,腳下是萬丈深淵,甚至連輕微的動作都引得腳下的碎石撲索索掉下崖底。耳畔的風聲似乎嗚咽,充刺鼻端的血腥似酒濃烈,韓蕭銀色的戰甲被鮮血染遍,被利劍劃開的衣服下露出外翻的皮rou,泉涌的血水顯得觸目驚心。韓蕭立在青峰崖頂,背對著他。望著那抹熟悉又決然的背影,冷燁的心被狠狠揪緊,他佇立在韓蕭身后不敢有絲毫動作,甚至呼吸都被刻意放輕到幾乎沒有。他怕自己發出絲毫聲響會使崖頂那人受到驚嚇而失足墜落,只得以最平緩輕柔地動作小心翼翼地靠近。就在他離韓蕭還有一臂之遙的時候,那人突然又向前邁進一步,這下連半個腳掌都踏出懸崖了。“韓蕭!”冷燁驚叫一聲,不敢再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