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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燁道,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仿佛在說著最自然不過的事。“那個……嗯……”韓蕭拉長了話音,很久沒有答復,在冷燁以為他不答應要松手時,他才轉回身來,笑道:“好啊……”“嗯。”冷燁應了一聲,不知是否韓蕭的錯覺,他在聽到韓蕭說“好”時唇角揚了一下,似乎松了口氣。率先走進屋內,冷燁對小李子吩咐:“差人傳膳罷。”“是,皇上。”小李子領命離開。韓蕭跟在冷燁身后進了屋里,自個兒找了個凳子坐在桌邊。因為剛退朝,冷燁還穿著厚重寬大的朝服,動作很不方便,絲毫不避諱韓蕭,他走到一邊拿過便服開始換衣服。韓蕭顯得無聊干脆就大喇喇地把視線投過去,看冷燁解開腰帶退下朝服……一舉一動優雅到讓他的視覺倍感享受……察覺韓蕭在看他,冷燁動作一頓,回過頭來,問道:“干什么呢?”“沒什么啊。”韓蕭笑道,他移開視線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不再看冷燁。“過來。”冷燁道。韓蕭喝了口水,輕輕“嗯?”了一聲:“什么?”“朕讓你過來。”冷燁道,聲音帶了幾分強勢。“……”韓蕭將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凈,他放下水杯走到冷燁身前,道:“干什么?”“掛住了。”冷燁指了指腰間絞作一團的龍袍,淡淡道:“你來給朕更衣。”“咳咳。”韓蕭一愣,干咳一聲,笑著點了點頭,應道:“好。”然后他繞到冷燁身后,將那團絞在一起的布料解開。冷燁張開雙臂讓韓蕭動作起來更方便一些,似隨口道:“我昨日給你的玉佩呢?怎么沒見你帶在身上?”將解下的龍袍放在一邊,韓蕭拿起冷燁的紅色便服給他套在身上,道:“我收起來了,這么金貴的賞賜,小臣怎么敢佩在身上,不怕賊偷還不怕賊惦記么?”“呵……”冷燁被他逗得笑了一聲,“這次你一戰成名,手段之毒被傳成殺人不眨眼,誰還敢偷你?”韓蕭脫口而出:“你呀!”話畢又覺不妥,雖說二人昨日發生了那種關系,但此時跟冷燁說這種親昵的情話還是早了些。于是韓蕭閉嘴不再說話,只將手臂至冷燁身后環到他身前系著衣服上的系帶。因為靠的比較近,韓蕭的臉幾乎貼在了冷燁的后勁,灼熱的呼吸噴在肌膚上,讓他白皙的頸子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粉紅。“……”不動聲色地從韓蕭手里接過系帶,冷燁向前走了幾步離開了韓蕭的“懷抱”,他嘆了口氣,幽幽道:“還是戴著罷。”“嗯……”韓蕭點點頭,從懷里掏出那塊玉佩將它掛在腰間。余光在韓蕭腰間的那抹翠綠上留連良久,冷燁才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這時小李子已經差人傳了膳。盡管是早膳,菜色不需要太過復雜,不過卻也是有十六道菜肴,八葷八素,外加銀耳蓮子粥、皮蛋瘦rou粥、八寶雪燕粥以及海鮮豆腐羹等四種不同類型和功效的藥膳補品,擺了滿滿一大桌子。韓蕭看著這一大桌子飯菜,不由張目結舌。他只知自從做了將軍后,將軍府的伙食比之前跟著他師父韓蒼子隱居時天天野菜野果的好太多,如今看到冷燁的御膳才知道自己那四菜一湯簡直就……“看什么,過來吃。”冷燁瞥了他一眼,早就習慣了奢侈,他自然不知道韓蕭在驚訝于什么。在冷燁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韓蕭拿起筷子不知道先夾哪個好。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兒,才確定自己要吃雞腿……畢竟小時候最愛吃的就是燒雞了,因為平日吃不到,只有等一月一次師父上鎮上采辦物品時才可以吃到。誰知他剛把筷子伸到雞腿上,卻被冷燁攔下了。“慢著!”冷燁道,在韓蕭不解的目光下,他給小李子使了個眼色,小李子立刻會意拿了跟銀針出來,插進雞腿里。韓蕭:“……”不就一頓飯么,這么小心翼翼。那一刻韓蕭突然懂得為何昨日冷燁會對木劍英說那些話了。也許并不是對方不信任自己,而是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皇宮的危險性絕對不小于充斥著血腥味的戰場,實則每個朝代都有無數人為了皇位和權勢喪命。而冷燁現在坐在那個位置,無論他曾經是如何坐上的,但必定經歷了普通人無法忍受和理解的艱辛。冷燁的多疑是他在生活中不斷積累的謹慎和小心翼翼,一步錯,步步錯,一次錯,一生錯。他,錯不起。實則,關于宮闈里的生死之戰,沒有人能錯的起。韓蕭沒有再吃那只雞腿,他望著冷燁年紀輕輕卻過早成熟的側臉,緊抿的血色紅唇……明明是最美好的年紀,而這個人……應該早已經忘記該如何真心地去笑了罷……“冷燁……”目光中帶著一絲心疼,韓蕭無意識地喚了冷燁的名字。對上韓蕭炙熱的視線,冷燁仿佛被灼傷了目光一般,眸光閃爍。他朝一旁的小李子擺擺手讓他先出去,要把那只雞腿夾給韓蕭,道:“怎么想吃又不吃?”“你信我嗎?”韓蕭望著冷燁,表情極其認真:“以后終有一天,你會完全信任我嗎?”“……”冷燁手一顫,雞腿掉在了桌子上。他垂眸沒有去看韓蕭,淡淡道:“今天我們不說這個,先用膳罷。”信與不信又有什么關系呢?今日韓蕭若不問,他險些忘了對方只是一顆自己辛苦找到并且一手栽培的棋子。溫情,冷燁不吝嗇給任何人。但是感情……他卻從不打算給予任何人,或者他壓根就沒有情愛這種奢侈品。有了愛就有了羈絆,也就有了讓敵人一擊即破的弱點不是嗎?而破綻,他不需要。“好……”得不到回答,韓蕭表情淡淡地點了下頭,似乎是很受傷的樣子。他把碗往前一推,道:“不吃了,我回去了。”說著大步往外走。“……”見人要走,冷燁心里“咯噔”一聲,他不回答就是不想騙韓蕭,在他而言,欺騙比沉默更傷人。他不想傷害那人,沒想到還是傷到了對方,張張嘴想叫韓蕭留下,喉頭卻似有什么堵著發不出聲音:“韓……”“看來我昨晚沒把話跟你說清楚,果然是醉酒誤事。”走到門邊的韓蕭突然停下來,憤憤嘟囔了一句,扣在門扉上的五指指骨泛白,微微顫抖。忽而,他轉身猛地閃到冷燁身前,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吻上了他的唇。“唔嗯……呃!”瞳孔陡然一縮,冷燁全身僵硬激起無數寒粒,沒等他伸手去推韓蕭,唇上卻猛地一痛。韓蕭竟然張口咬了他!不大的傷口,卻還是有血珠沿著他線條完美的下頜流下。“趁我醉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