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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燁微怔,信心?他好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己信任韓蕭嗎?應該是……不信任的罷。見對方愣神韓蕭已將答案猜出十之八九,只得在心中苦笑,而表情依然是一貫的沒心沒肺,他指著遠處的石林道:“皇上要上去看看嗎?”冷燁回神,壓下心頭有些晦澀的情緒,他淡淡道:“你不是說沒有幾人能上去么?”“是沒幾人上的去。”韓蕭一本正經地點頭,轉瞬又綻開一個陽光的笑容,道:“但皇上不是人啊。”“……”“好啦好啦,來都來了,上去看看罷。”韓蕭勸道,其實他看得出來,冷燁對那片石林很是好奇,于是他連推帶拉地將冷燁拖到石林前,道:“皇上您看好,要踩著矮一些的石柱逐階向上,而且在每一階上都不能逗留太久。”冷燁會意,輕輕點頭。知道對方聽懂了,韓蕭才轉身跳上最矮的石柱,運氣“蹭蹭蹭”跳起來轉眼站在了最高的一階石柱上,距離地面差不多有三丈的高度。“皇上,末將在上面等著您哦~”韓蕭沖地面上的冷燁孩子氣地眨眨眼,在石柱上站的那叫一個穩當。但韓蕭的行為在冷燁看來就是妥妥的挑釁,冷燁鳳眸微沉,目光堅定,東祁崇尚武學,所以很多人都會些功夫,而身為皇室的冷燁更是自幼習武。“等著。”好像存心要跟韓蕭比個高低,冷燁退后一步,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剛提氣終身一躍到較矮的一根石柱上,就感到腳心一陣鉆心的痛意,原來每根石柱的頂端都是削尖了的,哪怕站上去也不能用全力。這就要求能登上頂端的人需要有很好的輕功,否則受不住疼很容易掉下來。見冷燁中途停下來,痛苦之色雖然被他很好的控制住但還是皺了下眉,韓蕭心中一緊,低頭對他喊道:“你沒事吧?”眼中的擔憂絲毫沒有遮掩,就那樣熾熱地朝冷燁射過來。“還好。”冷燁搖搖頭,不敢再大意,他抬頭對上韓蕭擔憂的視線,墨黑的瞳仁縮了一下,似乎有種無形的威壓對他罩了下來,這種感覺……有些暖,但更讓人不安,他深吸口氣,沉聲道:“再來。”原本就俊美的容貌因為那抹堅定而越發有光彩起來。冷燁抿起嫣紅的唇瓣,緊盯著面前一階比一階兇險的石柱,在心中規劃好每一步落腳的位置和逗留的時間,然后再次提氣,終于在幾個起落后成功站在韓蕭身邊。登上最高的石階后冷燁才發現,其實最高的那幾根石柱頂端是平的,只要不恐高的人都可以站住,也難怪韓蕭要他不要在地處停留太久。虧他還以為韓蕭會什么獨門輕功,可以站在針尖上而感覺不到疼。于是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涌上心頭,冷燁用質問的目光向韓蕭看去,對方卻似乎已經看破了他的心思,笑著解釋。“好多人都上不來這些最高的石階,不是因為他們武功不濟,而是因為他們怕疼所以中途都掉下去了。”微微一震,要質問的話便說不出口,冷燁看向韓蕭,淡淡道:“難道你不怕疼?”韓蕭不答反問:“皇上呢?”“……”冷燁抿著唇沒有說話。韓蕭也不以為忤,他笑了笑,用輕松的語氣道:“我怕。所以,才會用更快的速度上來,因為我知道站在這最高處,不但不會疼,還能看到更多的風景。”說著他把目光投向遠處的校場,道:“每天,我都是站在這里,看他們訓練。”“……”冷燁也把目光轉向校場,一時之間二人皆是無言。高處的風吹鼓了他們的衣袍,衣袂翻飛間一紅一藍兩件錦袍交疊在一起,無比契合。良久,冷燁輕聲道:“朕也怕……但朕不能說,就算說了,也沒人會信……”因為是背對著韓蕭,對方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那是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凄然的表情。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關心地問他一句:“你累不累?”然而冷燁不知道,根本無需看到表情,只是他那句話,就已經讓韓蕭為他舍棄一切了。若他那時回頭,定能看到韓蕭眼中的心疼和幾乎是呵護和“愛”的情緒。那一刻,或許是他們一生中心靈貼得最近的一次。雖然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那時的沉寂,但是沉默,有時比語言更有說服力。第10章華早生【九】“皇上,奴才服侍您更衣罷,該上朝了。”五更未到,小李子推開承乾宮的門輕手輕腳的進屋叫冷燁起床上朝。原本冷燁的時間觀念很強,早朝從來不會耽誤,只是最近他睡不安穩身子日漸虛弱,小李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昨晚偷偷把他晚上喝的觀音茶換成了安神茶。如此一來冷燁覺倒是勉強歲安穩了,早晨卻昏昏沉沉眼見得到了上朝的時間他還沒起來,于是小李子只得叫他起床。“嗯……”冷燁扶著額頭做起來,鳳眸微瞇帶著一絲惺忪,因為剛睡醒所以嗓子有些慵懶的喑啞:“什么時辰了?”“回皇上,還有半個時辰就五更了,大臣們都在殿上侯著呢。”小李子恭了恭身子,見冷燁已經穿了靴子下床,他忙拿過龍袍伺候冷燁更衣。“朕怎么把時間忘了?”冷燁皺眉,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小李子,他展開手臂讓小李子把龍袍套在他身上。小李子一邊為冷燁整理衣服,一邊道:“哪有什么為什么,您日理萬機太累了唄。偶爾好好休息一下是應該的嘛!”心里卻為原本裁剪合體的龍袍如今卻像麻袋一般掛在那人身上而心疼,心想才一月而已,皇上怎么清減成這個樣子了,恨不得一陣風就能把人吹倒。因為有心事所以小李子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冷燁察覺他的失神,提醒道:“愣什么呢?”“啊?”小李子回神,忙道:“沒,沒!奴才就是看您太累了,有些心疼。”說著他忙換上笑臉快速整理好衣服又去拿了梳子道:“奴才給您梳頭罷。”冷燁沒有多想,而且他今天確實很累,頭到現在還痛著,所以默許了小李子給他梳頭。冷燁的發質很好,不同于韓蕭的濃密粗壯,他的頭發柔柔細細就像一匹上好的綢緞,微涼的象牙梳沿著冷燁柔軟的發絲一梳到底,絲毫沒有受到阻礙。小李子輕輕給他梳著,臉上帶著一絲艷羨,突然他看到什么似得,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他顫著手從冷燁鬢角捏起一根刺眼的銀色發絲。怎么會……皇上才二十四歲……他帶著滿心驚異不動聲色地又在冷燁鬢角拔了拔,卻發現白發不止一根,而是至少十幾根,而且還有白了一半的。小李子大驚,因為幾天前他為冷燁梳頭時還沒有這些白發,所以說它們是最近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