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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口答道。 “然后便回來了?” “正是。”我說。 “可我方才問了車夫,你隨母親去了白馬寺。” 我:“……” 公子道:“霓生,你可是跟著母親在做什么事?” 我無辜道:“能有什么事?”見他不為所動,我解釋道,“公主是去了白馬寺,說要到小禪院去拜一拜佛。公主說她近來也心神不寧,但怕主公和公子擔憂,不讓我說。” 公子看著我,神色并不信:“真的?” 我看他的模樣,知道今天是不能隨便對付過去了。 “公子想知道,我說便是。”我猶豫著,囁嚅道,“只是萬不可讓大長公主知曉,否則她必要責罰我。” 公子目光微亮,即刻道:“你告知我,我必不說出去。” 我長嘆一口氣:“如公子所想,我方才說那些,乃是托辭。” 公子一臉得意,緊問:“你們到底去做甚。” “去給公子求婦。” 公子一愣。 我欣賞著他臉上變幻莫測的神色,覺得當真精彩。 “為我求婦?”公子狐疑地看我。 “正是。”我說:“公主對公子的婚事甚為掛慮,先前看好了南陽公主,后來又看上了寧壽縣主,搖擺不已。近來她聽聞豫章王要為寧壽縣主擇婿,便起了早些定下的心思,拿著公子及公主和縣主的生辰求神問佛,看公子與誰人更適宜。” 公子將信將疑:“就算如此,與你何干?” “自是與我有關。”我說,“公主唯恐那些方士貞人胡說,便帶我去旁聽。” 公子看著我,好一會,又道:“你不是也會問卜,讓你問不就行了。” 我說:“我也算過,公主卻說此事重大,要多算幾處才好作準。” “哦?”公子道,“最后算得如何?” 我忙道:“這不可說。廟里的人說此乃天機,泄露便要不靈。”說罷,我愁眉苦臉,“可我現下將此事告知了公子,也不知算不算泄露。” 公子“哼”一聲,不以為然。 “若母親再要你去,你告知我。”他說,“我替你尋故推卻。” 我應下,心想,說是這么說,大長公主花了那么多錢,怎會愿意隨他攪和。 公子嘆口氣,皺眉道:“這般情勢,母親還有閑心管這些閑事。” 我聽著這話,知道他是信了,松一口氣。 “以公子之見,如何方不算閑事?”我瞅瞅他,故意道,“莫非是朝中的那些事才算?” “朝中?”公子不置可否,卻道,“霓生,若母親要你卜問朝中之事,你亦告知我。” 我說:“為何?不可卜問么?” “朝中之事皆兇險,你莫沾為上。”公子道。 我笑笑,再應了下來。 心里明白,公子到底是嗅到了些端倪,不然不會有今日這番懷疑。 不過他發現得遲了,今日,大長公主已經將網大致布下,要著手打魚了。 ☆、第37章 曹叔(上) 大長公主沒有誆公子, 此后, 她的確沒有再帶著我去這里去那里,只是偶爾讓我過去問兩句。 其實, 她自己也不過隔一兩日才出去一趟, 不是去宮里探望太后, 便是去白馬寺禮佛。 府中平靜如昔。 公子辭官后, 朝中有幾次來人, 勸他回官署就任,但公子皆以身體不適為由推卻。而此時,他新作的詩賦卻在外頭流傳開來。一詩一賦, 寓情山水,又直抒胸臆, 頗有不肯折腰的風骨,在這般時節, 引得贊譽一片。聽說士人們紛紛抄閱,還在官署中引發了些風波, 好些官吏學他一言不合即拂袖而去。 這詩賦自是我傳出去的。荀尚雖雖禁絕游樂, 沒有了雅會聚宴,但嘴長在人的身上,豈是能禁的。光祿勛托名士顧燾勸公子赴任, 公子以詩賦作答。同時,我使些錢, 讓人將此事連同詩賦拿到太學生中間散播。太學生多是熱血青年, 對荀尚一手遮天頗有不滿, 逢得這般時機,豈有無視之理。于是公子的詩賦傳來,乃是毫無懸念。 此事如我所愿,頗是給公子掙了許多美譽。從前眾人提起公子,大多是稱贊其外貌言行之美好,而現在,則多了一層忠義高潔。 不過雖然鬧出了許多動靜,荀尚卻沒有怪罪。 大長公主的門面功夫,乃是當世最佳。即便謀劃到了殺招,她對荀尚的恭敬服帖也有增無減。 荀尚的妻子鄧氏喜歡香,大長公主就送了一只精巧的香柜過去,內中的各色名香,皆價比黃金甚至貴于黃金:荀尚的長子荀諒喜歡寶馬,大長公主便一口氣送了八匹,毛色各異,皆汗血良駒。就連荀凱,大長公主也頗為周到,聽說他喜好行獵,便將名下的一處林澤豐茂的田莊奉上,供其游樂。 眾多的貴胄之家里,大長公主最是大方。而荀尚也甚為滿意,不但沒有計較公子所為,還給大公子桓攸和二公子桓旭都升了官。 公子對此自是十分不滿,對大長公主道:“圣上病危,太傅所為愧為人臣,母親逢迎至此,與助紂何異?” 大長公主不以為忤,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圣上乃有上天護佑,不可胡言。” 關于宮中的事,也不過是在奴仆閑暇時或者主人用膳時會被提起。但我知道,密謀之事已是悄然成形。 最明顯的,就是豫章王以雒陽地氣寒涼,不宜養病為由,將王后和世子送回了豫章國。而任太常丞的梁王以祭奠祖靈為由,到離雒陽百里之外的帝陵去了。而桓府中,大長公主以近日府中多有失竊為名,令家仆們練習武事,久不摸刀槍的府兵們也每日cao練起來,在府中巡視。 這些事,在我這樣的有心人眼中自然是頗為突兀,但荀尚對此毫無所覺。皇帝病倒半個月來,除了宮里仍然封閉,雒陽一切與從前變化不大,無論是荀尚還是城中百姓,似乎已經漸漸習慣。 對于我而言,大長公主不來找我其實是大好,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 祖父的無名書還在荀府。 荀尚是讀書人出身,甚為喜好收集書籍,專門修了一座藏書閣,這些書就放在里面。 為了此事,我特地打探過。荀尚如今雖住到了宮里的慶成殿,但他帶進去的物什里,并沒有那些書。 我也問清了這些書被荀尚收入囊中的緣由。仍然是因為我那族叔,他被捕下獄時,為了脫罪,不僅指證了袁氏的諸多罪狀,還為了討好荀尚,說出了云氏的這套秘藏。云氏如今雖沒落,但祖上的事跡一直作為秘聞在貴胄和世家之中流傳,荀尚亦頗感興趣。不過,這舉動并沒有讓族叔得到赦免,他最后仍然被殺了頭,而荀尚也毫不客氣地將無名書搜羅來,收進了府里。 雖然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