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貴,我等實受不起。你帶回去,原話告知公主便是。”說罷,他吩咐送客,轉身而去。 我沒想到此事竟急轉直下,詫異不已。 “殿下留步。”我開口道,“殿下明鑒。公主贈此爐,并不求回報,殿下何以受不起?” 豫章王冷笑一聲,道:“世間豈有不求回報之事。”說罷,他又令內官送客。 我只得將銅爐重新收拾好,拿走。 還未走出王府,忽然,我聽到有人在喚我的名字。回頭,卻見是寧壽縣主。 她快步走來,道:“你怎走這般快,我險些追不上。” 我行了禮,道:“殿下既不悅,奴婢自不敢久留。” 寧壽縣主看著我,微微笑了笑。她讓內侍上前,將我手中的漆盒接過去。 見我露出訝色,她說:“此物,我替母后收下。你回去告知大長公主,她的好意父王已經知曉,必不違公主所愿。” 我看著她,驚奇十分。 “你不信?”寧壽縣主瞅著我道。 我忙道:“縣主一言九鼎,奴婢豈敢不信。” 寧壽縣主笑笑,讓左右退下。 “大長公主既遣你來做此事,想來你如今已不在桓皙公子身邊。”她說。 我說:“奴婢仍服侍公子。” “哦?”寧壽縣主有些訝色,但沒有說下去,轉而道,“上回那云棲寺之事,公子可有甚言語?” 我說:“奴婢不敢妄言。” 寧壽縣主道:“此處無別人,你但說無妨。” 我想了想,既然收了她的金子,自當如實相告,道:“公子并未多說,但他對公主和縣主甚為敬重。” “敬重?”寧壽縣主眉頭蹙了蹙,露出了然之色。 “如此,公子莫非真如傳言一般,游乎世外?”她意味深長道。 我說:“此乃公子之意,奴婢也無法左右。” 寧壽縣主看著我,道:“聽說你可為桓公子輔弼紓難,他對你可是甚為看重。” 我說:“公子仁厚,對身邊近侍皆甚為看重。” 寧壽縣主不置可否。 “你去吧。”她說,“將我方才言語告知大長公主便是。” 我應下,行了禮,退去。 ☆、第35章 皇后(上) 回到桓府,我將寧壽縣主的話稟報大長公主。 “這是寧壽縣主所言?”她訝然道。 我說:“正是。” “豫章王未應許么?”她問。 我說:“豫章王不曾言明, 只教奴婢將禮物帶回。” 大長公主沉吟, 少頃, 冷笑。 “這老狐貍,不過是在假裝罷了。”她說, “卻將女兒推到面前來。” 我道:“如此說來, 豫章王卻是無妨了?” “他不過見風使舵, 有甚可妨?”大長公主道, “不必管他。” 正說話間, 一名內侍拿著在外稟報,說桓鑒的妻子王氏送了帖子來,要呈與大長公主過目。 大長公主吩咐入內,待得看過,笑了起來。 “那邊果然還要著急些,已有了消息。”她說著,將帖子遞給我。 我接過看, 只見桓鑒府中的秋牡丹開了, 邀大長公主明日去賞花。帖中還說, 還有親眷家的女眷一同觀賞。 這帖子看上去甚是尋常, 但上回大長公主去謝暄府上時,以此事暗示, 謝氏眾人皆久居官場, 豈有不明之理。 第二日, 大長公主妝扮一番, 仍舊帶上去,乘著馬車,如約去往昌邑侯府。 昌邑侯夫人王氏,與大長公主是姒娣。雖不住在一處,但平時素有來往。朝中雖禁絕游樂,但主要針對的是男人。各家女眷平日往來串門走動,仍是自如。 還未進門,王氏已經迎將出來。 “公主今日怎來得這么遲?”她行過了禮,笑道,“妾險些以為公主不來了,正要遣人去請。” 大長公主道:“今日起身晚了些,故而來遲。”說罷,她看看門內,道,“都到了?” 王氏微笑:“早到了,就等公主。” 大長公主亦笑了笑,隨她一道入內。 昌邑侯府的花園很大,侯夫人喜好南方花草,在園中建了幾處溫室,從南方移栽了許多名花珍木,在雒陽頗為出名。 北方氣候較南方涼得更早,溫室中,秋牡丹已經開成一片,紅艷艷的,甚是奪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謝氏也在,陪在她身旁的,是謝歆的夫人郭氏。 眾人見了禮,大長公主看著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今日甚是不錯,皇太孫怎不見同來?” 太子妃道:“太孫在宮學受教,不得出來,故只有妾一人。” 大長公主頷首。 眾人寒暄一番,郭氏對王氏道:“妾記得去年,夫人府中的蘭花也開得甚好,太子妃甚喜,不知如今開花不曾?” 王氏道:“開了些,只是今年生得不佳,未敢邀諸位觀賞。” 郭氏道:“那有何妨。” 太子妃對大長公主道:“妾問公主亦好蘭花,今日既來此,不若一道觀賞,如何?” 大長公主微笑:“太子妃相邀,豈有不愿之理?” ***** 蘭花名貴,溫室獨在花園一角。還未入內,已經聞得陣陣幽香。 溫室不大,除了我,便只有大長公主和太子妃兩人。我落后幾步跟著,四下里張望。只見王氏的蘭花品種甚多,有溫室的養育,不少盆中的花朵正在盛放,或素雅或鮮艷,姿態各異。 “果然芬芳無匹。”大長公主在溫室中,一邊散步一邊贊嘆道,“王夫人育蘭,確名不虛傳。” 太子妃沒有言語,待大長公主轉過頭來,忽然,她向大長公主跪下,伏地一拜,“乞大長公主救妾母子!” 大長公主大驚:“太子妃這是做甚!”說著,向我使個眼色。 我了然,走到溫室門邊去,以防閑人闖入。 大長公主將太子妃攙起,她抬頭,已是涕淚縱橫。 “大長公主明鑒。”太子妃聲音顫抖,“那日在父親府上聞得公主一番話語,妾回宮之后,久久不能寐。妾思量許久,心中之苦,或只有公主可解。” 大長公主問:“到底何事?” 太子妃擦著眼淚,道:“乃是太子之事。” 大長公主訝道:“太子?” “正是。”太子妃擦著眼淚,道,“自太子監國以來,他每日行樂,不問政事。妾與東宮諸內官皆憂心忡忡,太子不但不聽,凡有勸誡便要發怒。從前以來,太子因聽信荀良娣讒言,對妾母子已是甚為厭惡,如今更是變本加厲。妾曾勸諫太子保重身體,不可徹夜飲酒,太子竟也暴怒,將妾毆傷……”說到難過之處,太子妃又哭泣起來。 大長公主安撫著,扶著她,在旁邊的茵席上坐下。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