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5
井氣,謝無淵略加考慮,認為這人說不定知道些什么,都是從市井混混出來的,謝無淵自認對市井混混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義氣不義氣的倒是其次,主要的是,長眼色,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換做謝無淵在場,他百分之百會注意到背后放冷箭的是誰。這倒不是什么天賦,都是被生活給磨練出來的。債主討債的時候,指不定從哪兒就來了一悶棍,必須全方位警戒。姑且死馬當活馬醫吧,希望這個李斌不會讓人失望。謝無淵拿起泡好的茶,請抿一口,吩咐茶鐘:“去趟王秀文府上,說我請他過府一敘。”茶鐘呆愣:“現在?”“現在。”謝無淵點頭。茶鐘目瞪口呆的出門,一臉莫名。大晚上的,主子這又是要搞什么?————李斌在家洗漱完畢,打算上床睡覺了,門房忽然說謝家小公子派人來請他過府一敘。“說了什么事嗎?”李斌從床上起來,一旁自有丫鬟上前,替他打了水梳洗。門房訥訥:“沒說。”“行行,下去吧,”李斌不耐煩的揮手,腦里轉了千百種可能,包括謝無淵希望借自己的門路再次重返朝堂,或者順風幫的商人又栽到戶部手里,越想越覺得不可能,謝無淵幾百年的不聯系自己一次,這次到底是為了什么?越發想不通的李斌,示意小廝把馬車趕快點,再快點,最好馬上能到。李斌早些前為了生計,加入順風幫,在順風賭坊做個打手。沒什么旁的事情,維持秩序,收個帳,整理欠款,再就是站在門口當門神。別說光宗耀祖了,這種地方,這個活計,哪里還有什么前途可言。每年上墳的時候吧,李斌都覺得特別丟人,對著他們家的列祖列宗,他什么都說不出口,真的,他們李家曾經也是煊赫一時的大族,可到他這一代,已經淪落成看家護院的打手。太丟人了,真的。李斌不是沒有文化,什么都不懂,恰恰相反,他懂的特別多。小時候家里沒落魄,他也讀過四書五經,權謀策略,只不過生不逢時,他爹后來又愛上了喝酒,家里條件一天天差下去,別說讀書了,就連吃飯都成問題。供不起他夜以繼日的讀書,他也只能早早的下地干活,去碼頭扛大包。所以,他真心覺得在賭坊給人家當打手,丟人!忒丟人!因此,當事情出現轉機的時候,他也更加珍惜這個機會。石海巖當初找上他,說的明白,因為他長的比較像,所以要去替一個人做官,他一開始就覺得機會來了,可又有些膽怯,害怕自己裝的不像,會露餡。石海巖安慰他,說朝里自然有人接應他。李斌當時沒想到,接應的竟然是謝無淵。謝無淵或許已經不記得他了,可他還一直記得謝無淵。十二歲的少年,每天混在市井街坊,與底層百姓打成一片,旁人編派他,他也不惱,只是笑瞇瞇的拿眼看那人,直到那人乖乖低頭。南淮的風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作者有話要說: 茶鐘:主子你又要搞事情。☆、流言出門在外,同鄉之誼顯得更為珍貴。更遑論,謝無淵一路提點了他不少,李斌都默默記在心里。回到任職的地方后,李斌又旁敲側擊的打聽了幾次,石海巖什么都沒說。每每他打聽,石海巖就屢次告誡他不要忘記順風幫,他能有今天都是因為順風幫的緣故。順風幫的事情,李斌是一句話都不信的,他和那些順風幫的高層不一樣,身為賭坊門口的打手,李斌當年處在整個順風幫的最底層,他對順風幫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打著商人聯盟的旗號,實際上,呵。李斌對石海巖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的。直到后來,有一次李斌得了一車好酒,跑山寨上跟土匪頭子,哦,也就是順風賭坊的老板,二人喝了個酩酊大醉,嗯,李斌負責酩酊,齊于杰負責大醉,這才從齊于杰嘴里聽了一耳朵。齊于杰說:“小李啊,你能有今天,多虧了謝無淵,你得謝謝他。”李斌“嗯嗯”應著,還打算再套點話,這人就已經不勝酒量,徹底醉過去了。直到后來,謝無淵給他來信,說讓他幫忙撈個人,李斌趕忙應了,麻溜的給辦了,沒想到謝無淵后面居然親自過來,請了一桌酒席。說話間,李斌拿話語試探,謝無淵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哦,你說那事兒啊,”謝無淵笑著一飲而盡,“嗯,當初是我出的主意,趁著我還在吏部,還能多往上帶帶你,你可要努力啊,爭取五年把戶部尚書拿下來。”就沖這句“帶帶你,爭取五年把戶部尚書拿下來”,李斌無條件的站隊謝無淵。不管怎么樣,齊于杰說的對,沒有謝無淵,就沒有他李斌的今天。更何況,李斌這些年也關注過謝無淵,跟在謝無淵身邊的人,幾乎沒有不沾光的,這樣一個人,有機會靠過去,為什么不呢?再往后,李斌跟謝無淵的聯系愈發深厚,對謝無淵的攀附也漸漸的變成忠心,再加上前幾天,謝無淵還特意遞了消息,讓自己借著施成白下獄的機會,往上走走。正是因為提前知道了消息,李斌才能在眾多四品官員中脫穎而出,成為正三品的司長。如果謝無淵現在能看一眼忠誠度面板,他就會發現,在李斌成為正三品司長的時候,李斌對他的忠誠度已經從30變成了60,達到及格的標準。——————謝府。“坐。”謝無淵將李斌迎進屋子,吩咐茶青上茶。李斌有些局促,還帶著點兒狂熱:“謝大人找我,有什么吩咐?”謝無淵一愣,心道,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挺正常,這會兒這是怎么了?謝無淵狐疑的看著李斌,最后還是系統提醒,謝無淵才注意到李斌的忠誠度。60的忠誠度,基本不會撒謊,可也說不準哪天為了旁的更重要的事情,撒上那么一兩個。謝無淵沒把這個放在心里,在他的世界里,信任什么的不重要,人和人之間復雜的關系,一個干巴巴的數據能說明什么呢?只要cao縱得當,相愛的戀人照樣反目。謝無淵兩輩子都在算計人心,知道人心是最脆弱的,也知道人心是最難測的。忠誠度什么的,遠不如利益來的實在。“跟你打聽個事兒,”謝無淵雙手交叉,隨意的搭在桌上,“何賀受傷的事兒。”李斌臉色一閃而過的驚慌,謝無淵敏銳的觀察到,到口的話轉了個圈,給李斌下了個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