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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出來,謝無淵就會處理好后面的事情。謝無淵的錯,就錯在,他從來沒想過,在何賀做出選擇之前,出手幫何賀解決掉這件事情。十五歲的謝無淵,不能理解家族的重要性,而二十歲的謝無淵,回過頭去看當年,只覺得,自己太過幼稚。對于任何一個頂著家族延續的家族來說,家族的位置,必然要高于家族成員自己,高于其他的所有東西。之前,謝無淵不知道謝家到底代表了什么,他對何賀的想法嗤之以鼻。可現在,如果讓謝無淵在何賀與謝家之間選一個,謝無淵也會選謝家。毫無疑問。顯而易見。家族總是要重要一些。十五歲的世界,和二十歲的世界,真的不一樣。本來以為看不見自己,何賀就會離開,沒想到,半夜的時候,謝無淵起夜,出門回來,瞧著何賀大咧咧的躺在屋頂,就那么天為被的睡著了。連著八天。何賀一直守在屋頂,沒露過面,也沒和謝無淵說過話。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是當年放在心尖上的人,謝無淵寵都來不及,哪里舍得讓人受凍著涼。好幾次想送床被子上去,而后嘆息作罷。何賀啊何賀,你讓我拿你怎么辦?直到幾天前,謝無淵去見孔博遠,路上覺察有人跟著,使了個詐,發現那人竟是何賀。謝無淵終于沒忍住。有些事情,忍不住,或許,正是上天告訴你,不用再忍了。謝無淵翻窗進去的時候,何賀正在穿衣服。小麥色的肌膚上,沾著水珠,身材挺拔,充滿爆發力,水珠沿著沒擦干的頭發滴下,順著脖頸,流經脊背,劃過后腰,沒入身體。謝無淵忽然就想瞧瞧他前面的樣子,于是,謝無淵從窗外躡手躡腳的,翻上了房梁,特意斂了氣息,偷偷摸摸的探頭往下瞧。梁上君子,上不沾天,下不著地,似乎也不一定是指小偷啊。做了一回字面意義上的“梁上君子”的謝無淵,雜七雜八的亂想。何賀穿了里衣,不過剛洗完澡,沒擦干,身上的水沾在衣服上,更顯得身體肌理分明,讓人想上手試試結實度,謝無淵難得的竟升起一絲破壞欲,十分想在那上面留下印記,紅色的,或者青紫的。喉結不自在的滑動,謝無淵的視線朝下掃去。踩在地毯上的腳趾,不著衣物的下身,嗯,水珠沒入黑森林的場景,一定十分誘人。只能看到大腿根部,在往上,就被里衣擋住,看不見了。越是瞧不見,越是想瞧見,謝無淵被勾的心癢,暗暗琢磨,跟軍營里的副統領拼酒,把人灌醉了為所欲為的可能有多大。光是這么瞧著,謝無淵就開始腦補各種小把戲,比如往何賀身上灑滿陳年佳釀,嗯,當年醉歡樓限量供應的那種酒,袖珍小壺盛著的,典藏版,味夠勁足,特別是不可名狀的那個功效,想想細細的酒水沿著何賀勁道的身體滑下,舌尖在胸前打轉,酒香與體香相伴,在酒香不可名狀的功效的刺激下,不知道以前連私下接觸接吻都很青澀的何賀,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誰?”何賀整理衣服的手一頓,下意識的摸向床頭的樸刀,戒備的轉頭打量。“我,”謝無淵輕佻的對著何賀吹了聲口哨,從房梁上翻下來。“你怎么來了?”何賀一怔,挽了收了手中樸刀。“找你有事,”謝無淵拉開桌旁的椅子,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嘖,多少年了,你還那么喜歡喝大紅袍啊,瞧瞧,連味道都一模一樣,”謝無淵裝的人模人樣,跟剛才在房梁上滿腦子不健康思想,狂補小劇場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謝無淵喝了口茶,搖頭晃腦的感慨,“你是不是數著茶葉泡茶啊,不然怎么一點兒都沒變化。”“嗯,”何賀應聲,略有猶豫,最后還是說了,“你要是喜歡喝,可以隨時過來,我泡給你喝。”“別了,”謝無淵淡笑,“你明天就回近郊軍營了,我一個平民,去軍營找副統領,還不得按軍法處置?”何賀定定的望向謝無淵,語氣平靜堅定:“我辦了平調,明天回京任職。”謝無淵一愣,托茶鐘四處打聽的福,他知道何賀早前有過一次平調的機會,可何賀一直不想回京,三番四次的都給拒絕掉了。這次的平調,聽著王統領手下的意思,何賀當時似乎還是打算拒絕的,還是王統領把調令死活塞給何賀,何賀才勉為其難的帶回來。謝無淵今天來,本身就是希望何賀能接受這次的平調,羽林軍和別的軍隊不一樣,羽林軍專門駐扎在皇上的宮殿周圍,貼身負責皇上的安危,也負責皇城的安全。從五品的羽林軍,調到皇宮,就是貼身負責皇上的安全的侍衛,天天在皇上眼皮底下露臉,對羽林軍來說,越靠近皇上,升遷就越快,而何賀手里的近身侍衛的調令,無疑是所有侍衛中升職最快的。別的不說,隨便一次狩獵,安排幾個受驚的獵物,老虎獅子什么的,何賀上前一擋,受點傷,然后就能升官了。從五品升到三品,說難,倒也不難,可說簡單,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謝無淵的謀劃里,孔博遠跟二皇子的事情,頂多讓何賀升到正四品,再往上,就不好動了。想升遷到三品,一定要找其他契機。武將升遷最快的法子,其實是出征。不過,早先謝無淵惱了,都沒想著把人送到邊關受苦,這會兒就更不可能了。謝無淵能想到的,讓何賀升遷的最快的辦法,除了在孔博遠的事情上做文章,剩下的,就是安排一場英勇救主的狩獵。不過,這兩件事情,都需要何賀呆在皇上身邊才行。原本以為說服何賀回京還要費些功夫,沒想到,何賀這會兒卻突然變了口風。“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謝無淵笑問,何賀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謝無淵心里隱約有數,但又擔心是自己想多,保險起見,還是問問的好。何賀一錯不錯的盯著他,黑漆漆的眼睛深不見底,說出的話沒有半分猶豫:“為了你。”啊,被調戲了。難得。謝無淵搖頭失笑,“咱倆的事兒,以后再說。”何賀神色一黯。謝無淵接著說:“我今天找你,是為了孔博遠的事情。”“他怎么了?”何賀很快打起精神,和謝無淵說起孔博遠這個人,“這孔博遠是貧苦人家出身,無父無母,早些年進京趕考,遇上攔路打劫的,丟了行李,一路靠乞討過活,好幾次病重,差點死了,最后勉強趕上會試,拿了個名次。”“撇開立場不談,他倒算得上是個盡忠職守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