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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七轉八拐的,已經下山,可實際上,就和老樵夫自己說的一樣,這山上到處都是機關,他只是隨便走了幾步,進了一個機關陣罷了。老樵夫呆在陣法里,這個機關陣,從陣里瞧外面,是一清二楚,可外面卻瞧不見里面。呆在距謝無淵一行人五步遠的位置,老樵夫近距離圍觀了三皇子一行人的對話。“嗯,”老樵夫點頭,“這個中了月亡散的小伙子,倒是個有分寸的,只可惜,唉,生不逢時啊——”一行人開始爬山。老樵夫雖然提了一句,山上機關重重,大家也小心提防,生怕一不留神就踩了機關,觸發暗器。然而,老樵夫嘴里的“機關”,指的并不是弩和暗箭,而是陣法。云陽山上的游醫,之所以被稱為“老神仙”,一來是為著他的醫術高明,二來就是這座山太過詭異,哪怕之前走過一遍,再走第二遍,也有可能走著走著就走下了山。更可怕的是,明明你一直在爬山,爬到最后,卻出現在山腳下。這些,不是弩和暗箭這種低級機關能做到的,謝無淵之前會在心里對老樵夫的身份有一個大體的估量,也是因為他瞧出了這座山上的陣法。天鉤陣。蜿蜒曲折,遍地都是。一不小心踩上一腳,鉤子入骨,撕心裂肺,刻骨銘心。嗯,“刻骨”是字面意義上的“刻骨”,銘心是你一輩子都爬不上去,山就在那里,路也在那里,你一直往上走,一直往上走,最終走到山腳。嚇都嚇死了好么?天鉤陣兩大特點,一是密密麻麻,防不勝防;二是返璞歸真,極難辨認。就算是懂陣法的行家,第一眼看上去,也只會覺得這個陣法泯然眾陣法,很普通,普通的和門口拿來抓螢火蟲的陣法一樣,沒什么殺傷力。謝無淵能瞧出來這是天鉤陣,倒不是謝無淵眼睛多么好用,對陣法研究多么透徹,謝無淵之所以能認出來,也不過是因為他發現了樵夫下山的步伐有古怪。一般來說,樵夫下山,為了省力氣,大多走“之”字型,或者直接走下去,而這個樵夫,每走三步就蹦跳兩步,每走五步,就后退一步,雖然為了配合步伐,樵夫還隨口哼著歌掩飾,可這個“三二五一”的特征實在太過明顯,明顯到謝無淵想忽略都不行。“陣者,震也。”“余研陣法數十年,……唯天鉤、地陷尚不能破。……”“天鉤者,變化無窮,然‘進三躍二,前五退一’為其本,……雖不能破,亦可識之。”——嗯,沒錯,就是謝家書房里的那些兵書。知識就是力量懂的多,見的廣,才能活的長活的長,才能懂的多,見的廣謝無淵想了想,還是沒和三皇子說這件事。一來,謝家祖先的筆記后面,還有很多其實算的上是隱秘的東西,那些東西,說實在的,大梁朝的皇上可能都不知道,畢竟現在的這位,當初只是一個王爺。二來,既然這里連“天鉤陣”都有了,隱蔽陣什么的,說不定也存在。對方以為是“敵明我暗”,事實上,他們才是真正的“敵明我暗”。這種短暫的戰略優勢,如果利用的好了,其實是可以暗戳戳的把這個老頑固的好感度給刷上來的。不過,就是不知道,下山的這一位,到底是為了什么,才隱居在這里。稀奇。太稀奇。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我在寫那個能瞧見外面,外面瞧不見里面的陣法的時候,哈哈哈,分分鐘變污,腦補什么謝無淵非跟三皇子用這個陣法在大街上來一發的劇情,咳咳,想想就羞恥感滿滿,可惜現在不行,嗯,我要把這個梗放到大綱里,握拳!☆、上山然并茂。認真臉,謝無淵表示,他那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霧)的祖宗,只說了能認出什么是天鉤陣,然后在筆記里叮囑后人,以后遇上了,那就趕緊跑,這玩意兒忒邪性,除了設下天鉤陣的人,誰都破不了。所以啊,然并茂。云陽山上的天鉤陣,不是轉身撒腿跑,就行了的。謝無淵他們想上山,就只能硬著頭皮,把自己送進這個該死的天鉤陣里。只盼著不要半路被“刻骨”了,走著走著,被送到山腳銘心了什么的,還是隨緣吧。不過,既然云陽山下的村民,都能上山。而且云陽山上老神醫的名聲傳的那么遠,想必這山上應該有一處地方,能夠看到整個山的全貌,老神醫通過這個陣法,掌控爬山人的狀況,篩選掉不想救治的人。謝無淵精神不大好,這幾天一直在耗身體的底子,走路也確實有些慢,只是短短的一小條山路,謝無淵卻走了整整一個上午。樵夫背著柴木從上面下來,也不過花了半個時辰。太陽在正中天的時候。一個侍衛嘆了口氣,臉色不好看,卻什么都沒說。任宇星還沒來的及跟那個侍衛打眼色,讓侍衛不要心有怨憤,然而,任宇星的嘴剛張開,還沒來得及說話,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名侍衛就已經踩上了一小段伸出來的枯木。“啊!”又是一聲慘叫,嘆氣的那名侍衛原地消失,而謝無淵一行人在下一個邁步間,再次回到山腳。“娘的!”任宇星沒忍住,直接爆了粗口。謝無淵搖頭,嘆了口氣。三皇子的臉色當即陰沉下來:“清點人數!如果還有人犯錯,別怪本王不留情面。”第三次了。一次的要求比一次嚴格,最開始的時候,抱怨并不會觸發機關,咒罵才會。隨著山的高度增加,爬山的難度也相應增加,從毒|蛇、毒|蟲到暗箭、暗器,防不勝防。一名侍衛在中箭后,下意識的罵了句“草他娘的”,結果那名侍衛馬上消失在原地,而謝無淵等人,在下一個抬腳、落地間,回了山腳。郁郁蔥蔥的樹木,轉眼間就變成了馬車和石頭。一切有如泡影。三個時辰的努力全部白費。三皇子勃然大怒,謝無淵爬一次山都累的氣喘吁吁,結果還被不長眼的侍衛連累,三皇子恨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的下令:“爬山途中,如果有誰敢說臟話,那他的舌頭也別要了,本王不想再聽他說話!”第二次,一行人仍舊爬到原處,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只不過,這山,跟沒有盡頭似的,爬了一段,還有一段,翻過一處,還有一處。謝無淵一行人一直不停歇的走,在山上行走了整整七個時辰,從天亮走到天黑,又從天黑走到天亮,除了謝無淵發病的那幾個時辰,大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