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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廳里還坐不住,隔一會便讓下人去外邊看看人來了沒。 科舉報喜向來是大事,整個府城的人都關注著,半晌的天,大房那邊還派了個丫頭來問,問說小孫子何敬考上了多少名兒的。 各種吹鼓打鑼的聲音在大街小巷響起來。 到了晌午,報喜隊的鼓鑼聲已經沒了甚動靜兒了,何府的丫頭暗地里悄悄的傳著信兒,還不時抬頭打量緊緊關閉的房門。 “聽說啊報喜隊已經把在府城里的秀才老爺們挨個走了個遍,如今已經家去了,那些早早就走了的,自有下邊的衙門負責通傳報喜的。” “就是可惜了咱們小公子沒上榜的...” 說著丫頭們也不住噤了聲。何敬早早就把自己給關在了房里邊,如今何楠兄弟兩個正在勸。 “小餅,敬兒,你先出來好不好,就算沒考上又如何,咱們還有的是機會,你才這么小就已經是童生了多厲害啊。” “是啊,趕緊出來吧。” 兄弟倆翻來覆去的說,好一會兒,里頭才傳來個氣鼓鼓的聲音:“我不出來。” 他臉都丟盡了哪里還敢出來的! 何敬原本對兄弟兩個不讓他提及院試的事情還不能理解,如今這會兒院試沒考上,宛如一巴掌被狠狠打在了臉上,躁得慌。 “我不出去,我就要待在房里!”他在里邊直跺腳。 何楠兄弟兩個最怕的就是他想不通,受了打擊,如今聽他在里邊能跑能跳,聲音洪亮的也放心了,不勸了。 冷冷的扔下句:“行吧,你不出來就不出來吧,夜里吃晚食兒了你要是不出來我讓人給你端到房里了。” 作為一個兄長,何楠覺得他簡直是盡心盡力了。 小餅不想出門,怕丟臉,他就讓他待在房里,他要是不想出來用飯,也給他端過去,對他是再順從不過的了,說完,招了招三弟,兄弟倆頭也不回的走了。 又吩咐人先去大房那邊報個信兒,讓下人把那些紅封都給拆了,準備好的喜布也給放進庫房里頭,還不忘讓人去放榜處再確認一下。 都這會兒了,放榜的地方早就沒人了,何家的下人來回看了三四趟,見上邊確實沒有他們四公子何敬的大名,這才回去回了話。 何敬先前還在房里鼓著氣,好一會兒沒聽到房門外邊的動靜后兒,他側側了臉,傾耳聽了會,果真是寂靜得很。 “人呢!” 沒一回,有丫頭的聲音遠遠回了來:“小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已經回前廳了。” 這就走了? 四餅抬腿就要朝外走,手剛一觸到門一下又縮了回來。 不行,他還不能出去! 二哥三哥實在太過分了,娘讓他們來護著他下場,讓他們好生照顧他這個弟弟的,結果他都沒考上,兩個兄長都不知道多關心關心他的。 就不能多說幾句么? 興許在勸一會,他就能出門了! 繞是他再是氣得在房里走圈也沒用,先前他不敢面對人,讓伺候的下人都離得遠遠的,這會身邊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何景性子跟何敬不大對付,一聽何敬沒事,轉頭就變了臉:“早就跟他說了他考不上就是不聽,不聽也就罷了,反正考過了就知道了,非要出去顯擺,他是知道不好意思了,二哥,咱們要是出門,別人還指不定要問呢,我都沒臉的。” 何楠臉上很是平淡,還告訴他:“不出門不就行了。” 何楠喜歡考校各類書籍,整日待在書房的時間很多,若不是有那相熟的同窗邀約著,一日里也是難得出門的。何景不,他打小性子活潑,如今長大后雖說不如小時候喜歡往外跑,卻也不喜整日的待在家中。 他最怕的就是別人問他,他弟弟怎么沒考上秀才的。 天知道他怎么知道。 他倒是知道,對何敬的學問水平也很了解,但架不住他這個幼弟自己沒有這個認知,打從考過了童生后那尾巴都翹上天了,別說他們兄弟兩個,這時候怕是他們娘來了都勸不住的。 攤上這么個弟弟,他有甚么法子呢? 劉氏在一直沒人來報信的時候就猜到事情怕是不如意了,好不容易等何府那邊來了人,把何安這個當大堂哥的招了來,跟他說:“二房那頭都回話了,說是沒考上,小餅性子犟,這會怕是指不定心里怎么難受呢,我這個當奶的問著他怕是不會說,你們打小一塊兒長大,你過去勸勸,讓他下回再考就是。” 何安身上有個秀才功名,如今在府城里當個教書先生,日子倒是平淡得很,他自己倒是樂在其中,在娶妻后,身上的青澀也早就褪去,一身變得穩重踏實起來。 他才從書院里回來,聞言臉上遲疑起來:“勸小餅,這就不用了吧。” 他倒是跟著大餅何越一塊兒長大,二餅何楠、三餅何景也稱得上,但是四餅... 打小就又懶又饞還不愛動,除了粘他二嬸外跟其他人都不親近,待到□□歲的時候性子突然變了,比三餅何景還活潑好動的,尤其是那一張嘴能把人給氣活的。 勸他?何安怕自己忍不住先摔門而出。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了,何安不覺得教了幾年的書就能去撩那只小老虎的胡須了。 “怎么不用,你小堂弟沒考上,你們這些可都是過來人,有經驗的了,你們說的話肯定比我老婆子說有用,我們這是差輩兒差得多,你見哪家的小輩兒甚么都跟長輩說的?” “就是你爹,還是我親兒子呢,你看他甚么時候對我說過實話的?每回問都是好好好,他那一身疲倦好甚么好,好不好我瞎嗎看不到的。” 人上了年紀就愛念叨,劉氏也不例外,平日里多是張氏婆媳在她跟前兒,這婆媳兩個是一個比一個話少,劉氏跟她們說著沒甚意思,難免對著膽大兒的何安,就多說了幾句。 張氏這會兒就坐在一旁,聞言是一言不發的。 她回來日子不長,生怕做過了又讓何家把她送回去吃苦受罪的,如今當著婆母劉氏的面兒是向來不輕易開口的。 不過張氏心里是有些想法的。 她如今是學聰明了,遇事也不咋咋呼呼的了,出了老太太的房里,就指使兒媳婦楚荷去說:“你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