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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嬌性子一言難盡,在夫家過日子也是吵吵鬧鬧的,焦氏放心不下這個小女兒,多是陪在縣里住著,讓劉月嬌有個地兒回,也是給劉月嬌撐腰的意思。 劉三舅要提出記嫡子,焦氏坐不住了,回府城跟劉三舅大吵了一架,說是劉帆要記成嫡子沒問題,但是劉家的家業得劈成兩份,一份是她兩個閨女的,另一份才是劉三舅跟劉帆等人的。 焦氏還有理有據的,說是陪著劉三舅吃苦耐勞才攢下家業,如今劉三舅要扶庶子上位,以后讓庶子繼承家業,讓她兩個閨女分不到家業,焦氏頭一個不干,她還叫上了娘家焦氏的人上門給她討公道,話已經放出來了,說是劉三舅要么分一半家產出來,要么劉帆還是庶子出身。 最后鬧到了婆母劉氏跟前兒,大哥何志忠也給他們來了信說了前因后果。 劉氏有一個當大官的兒子,又有米仙仙這么個通律法的兒媳婦在,對著哭上門的娘家人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 劉氏先是罵了劉三舅這等大事怎的不先同正妻商議好之后才做決定,又罵了焦氏一頓。 講真,劉氏覺得劉三舅是有錯,但焦氏那就是錯上加錯了。 劉氏對焦氏也很是不滿起來,說話丁點不如從前客氣起來:“三嫂,咱們大周律法可是早有規定的,出嫁的閨女早就把她們該分的家產充入嫁妝當中做奩產,也就是說月嬌月琴的嫁妝就是家產,她們已經得了家產,憑甚么還能得一半的?” 焦氏這完全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劉氏說得頭頭有理的,焦氏也反駁,說:“我嫁他的時候劉家才幾個銀子,月琴月嬌出嫁才分了劉家幾個銀子,如今劉家跟從前可不一樣,我閨女就得了那點子銀錢,一個庶子憑白得了劉家如今全副家業,我不服!” 劉家大閨女嫁得早,嫁的時候劉家鋪子還不穩,嫁妝自然沒多少,劉月嬌出嫁,劉家倒是掙了不少銀子,但也沒有如今來得多。 劉家如今鋪子開在府城里沒人敢動,靠的也是有何平宴這個當大官的外甥。 劉三舅也不是只顧著兒子不顧女兒的人,焦氏眼紅如今劉家的家產,不肯讓家產落到劉帆手頭,畢竟劉帆是二娘子所出,跟她可沒甚關系,劉三舅也能理解,但焦氏的心太黑了些。 說到底,劉家起來是靠著他外甥的緣故,何平宴是他親外甥,跟他那是有血緣的,跟焦氏一個舅母卻是沒甚關系,劉家靠著他的親外甥,焦氏哪里有臉來分一半? 再則大閨女劉月琴家男人在自家鋪子里做事,兩口子明著暗著的從鋪子里扣了多少銀子出去,一月里少說也是二三十倆銀子,這么一筆銀子,長年累月的流通出去,劉三舅能半點不知情么? 他當然知道,但睜只眼閉只眼的讓大閨女夫妻從鋪子里扣銀子走,就是為了補償早前劉月琴出嫁早,嫁妝薄,還有劉月嬌這里,出嫁后在夫家隔三茬五就鬧一場,焦氏怕女兒沒底氣,又給劉月嬌添置了房舍田地,花的也都是劉家賬上的銀子。 這些一筆筆的叫沒給兩閨女嫁妝?叫她們的嫁妝少么? 劉三舅一算這帳,還想要無理取鬧的焦家人都臉紅了。但臉紅歸臉紅,劉家一大筆家產這是誰也不想放棄的。 還說劉三舅要是不給,那焦家就要告到官府去。 劉氏仿佛也是頭一回見到焦氏和焦家露出這副嘴臉來,很是失望,她還對焦氏說:“你可想清楚了,要是鬧到官府里去,你們夫妻的情分怕是要到頭了。” 哪有為了家產撕破臉的。 劉氏不想劉三舅家散了,心里再是不滿焦氏也還是勸她再考慮考慮,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也莫要逞那一時口快的。 真鬧到官府那份上,焦氏這訴狀贏不贏另說,單說他們這夫妻情分到了頭,焦氏膝下兩個閨女便要受到影響。 焦氏到底也不想鬧到官府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去了就是勝了也要被人議論,何況焦氏娘家就是普通的鄉下人家,也是靠著出了劉三舅這么個女婿才能跟著抖起來,要真是把人給得罪狠了,劉三舅跟焦氏和離了,他們以后靠誰? 焦氏如今也是縣里知名的太太了,誰不知道她劉夫人有個當大官的外甥,要是沒了劉夫人這個名頭,她焦氏誰還買賬的?焦氏也不傻的,她聯合著娘家鬧著一場,不過是想為自己多爭取些利益,當真跟劉家硬碰硬,那就是雞蛋碰石頭,焦氏還沒傻到這份上來。 “行,不要一半,至少也得分給我們母女五千倆銀子。” 劉家總共銀子不到兩萬,焦氏這一張口就去了小半,卻也是正好恰住劉三舅的底線。焦氏跟焦家的意思也很明確,給了這五千倆,劉帆就能記成嫡子。 劉三舅到底是給了銀兩,焦氏也滿意了,同意讓劉帆記成嫡子,這對夫妻一個在府城,一個在縣里,關系并非有多親近,商定好后便各自離去。 劉氏看著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何志忠給何家寫來的信上也提了這事兒,因著府上出了二弟何志忠這般人物,說如今何母劉氏也跟著二弟妹米仙仙一般,開口說話就講周律,說話條條有理的,周圍的鄰里們如今有事都極喜歡找劉氏來判定的。 米福點點頭,劉家具體的事如何他還不知道,只是聽別人提過幾句,不過接下來這話米福就有些遲疑了:“是這樣,來之前,侄兒去何家走了一趟,見、見著大夫人回來了。” 他口中的大夫人,指的是米仙仙大嫂張氏。 張氏被送回了娘家后,何家這邊也甚少提及她,甚至連米仙仙如今都鮮少想起,如今驟然聽米福提及,也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嫂回來了。” 但這事兒大哥何志忠在來信中沒提。 米福點頭:“聽何家周圍的人說,大夫人也是才回去沒幾日,瞧著人似乎廋了不少,是安公子親自去外家迎回來的。” 何安每月都給張氏偷偷送銀子去的事兒并非是甚么秘密,不止米仙仙知道,大房老太太等人也都是知道的,張氏是何安的生母,他們總不能攔著他去盡孝。 也因著何安偷偷孝敬的這銀子,張氏在娘家才得了一席之地,冷言冷語雖說是免不了,但好在有吃有喝的。 “行,我知道了。”米仙仙得了這消息,倒是沒有要寫信回去問個清楚的念頭,左右人已經回來了,張氏能在何家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