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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何越從六歲進學,如今也練了六年,還有身為知府的父親不時指點,那字跡也不過得了爹一句小成。 小餅還想幾個時辰就練出來,真真是異想天開。 何越:“……” 何越從查閱他們的功課后一句話都沒說,反倒是兄弟幾個自己給鬧了起來,甚至小餅還氣鼓鼓的跑回房練字了,都不用他一頓好聲好氣給他講道理的,何越不由得默了默。 二餅三餅小兄弟兩個相視一笑。 “現在來說說你們吧。” 何越一開口,小兄弟兩個一頓。 何越手指在二餅的功課上點了點:“夫子的批語你想必也是見過了的,說你喜考究追究,二餅,我們的書籍俱是前人們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才編撰出來的,讓后人能讀了后明禮見心,你待所有有考證的心是好事,不過如今你還小,最重要的是先讀書,等你讀好了,再把你心中的疑惑一一解開見證不是更好?” “還有你三餅,夫子說你行文太過跳脫,老是從這點跳到別處,上一個點還未理證清晰,下一個點又舉了出來,到最后兩個點都只說了一半,不能專一一處。” “明年你們便要下場了,若是行文風格還是這般,這府考恐怕便難了。”他很是語重心長。 長兄如父,十二歲的大餅何越心里真真是擔憂極了。 第 123 章 米康被騙了沒兩日, 又有人到衙門里鳴冤, 說被人騙光了錢財。 這些人里, 有男子,也有不少婦人家。 男子大多是跟米康差不多了多少,都是不知情被哄騙了的,至于那些婦人家,盡數是聽人吹得厲害,想著貪些小便宜的。 “大人,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幾個婦人哭得稀里嘩啦的。 “我家閨女眼看著就要嫁人了, 我這不是想著讓她漂亮點, 往后去了婆家也能得女婿多看重幾分么,誰知道出了這等事, 把我身上的銀錢都給騙光了啊!” 說話的婦人癡肥,面兒上帶著點尖刻。她是個摳門的, 見閨女要嫁人了才想著給添置點東西,好讓旁人聽了,自己面兒上也有光, 于是咬牙切齒的花費了三倆銀子給買了一顆靈藥,誰知道回去給她閨女一吃, 沒過兩個時辰,她閨女就起了反應, 往那茅房里跑了好些趟,這會兒人都在床上躺著。 眼看著又要嫁人了... 婦人心疼這三兩銀子,聽人說有人來找大老爺報官, 便想著也來哭訴哭訴,好讓大老爺把她那三倆銀子給追討回來。 還得賠償她閨女的醫藥費才行。 她家閨女馬上要嫁人了,便是她不想出銀子醫治,想拖一拖都沒法子,這婚事出了紕漏,嫁不了人,這閨女可就砸手里頭了!她早前舍不得銀子,舍不得把閨女送去學那廚藝繡活,如今眼睜睜見村里別人家里靠著閨女掙大錢,她是又嫉妒又羨慕。 掙大錢的閨女舍不得嫁早了讓她給婆家掙了大錢,但掙不了大錢的閨女及笄了還在家那可就不行了。 其他幾個婦人也紛紛出言,她們倒不是給家里的人買,而是給自己買。 便是婦人又如何,但凡女子,便沒有不想有張漂亮的臉蛋的。 但個個都是銀子花了,茅房去了不少趟,臉上不說變漂亮了,吃得多的還得去醫館里找大夫,漂亮是不必提了,這蠟黃著臉兒哪有半分漂亮的模樣。 還有婦人家當時買了這靈藥后回去在村里四周四處炫耀一番,話里話外的他們要變漂亮了,要跟那些村姑們不同起來,連大話都放出去了,結果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連村姑們都比不過,羞得連門兒都不敢出。 如今一提起那兜售靈藥的騙子,便是恨得牙癢癢的。 “大人,我們可都指著你了啊!” 來哭訴的多,衙門的衙役統計了下,共有十數人被騙,在平城往各處縣下途上尤為猖狂。這些騙子不敢入城,只敢在城外路途上招搖撞騙的,他們還挑人,一般見到那種呼奴喚婢的夫人老爺們路過便不敢妄動,跟尋常人無異,若是碰上村里的婦人和獨自趕路的男子,便會極力兜賣。 負責記錄的書吏如實把情況跟何平宴稟報一番,“大人,可要讓刑房調查此事” 姚同知近日老是喜找茬,何平宴想也沒想便把事情推了過去:“此事讓姚大人負責,限他三日內破案。” 書吏一怔,心里為姚大人擰了把汗。 “這...大人,是不是時間太短了些?” 何平宴雙手交握,嘴角浮現一個淺淺的笑意來,似是嘲弄,似是不屑:“不必,姚大人近日清閑,連上峰家的事兒都喜插手,不如多把目光給放在公務上,也好早日更進一步才是。” 說的是前些日子,姚同知突然緊盯著這個知府位置,時常在何平宴發下政令或別時挑刺,同知乃從五品官職,職責乃是輔佐知府處理平城轄下大小事務,分掌糧稅、鹽稅、江海防務等事務,他的職責乃是協助,但姚同知卻處處與他這個上峰作對,未盡佐官職責,作為平城衙門最大的官,他們失和,衙門內部也會跟著失和,何平宴冷眼,一直未對姚同知的上躥下跳有何對策。 便是衙門的下屬官員們也是猜測不已,紛紛猜測姚同知敢對上峰頂撞指不定是有甚底氣,也有人早就為他捏了把汗,但見知府大人一直沒有發作,他們放心的同時也覺得知府大人許是并不想同姚同知計較。 書吏也是如此,但如今他卻一下懂了。知府大人先時不發作并非是不想同姚同知計較,許是還不到計較的時候,冷眼看著姚同知上躥下跳的,到如今才趁此給他一個教訓。 光明正大。 這伙騙子能在平城府外行騙這么多樁,騙過這么多人,本身便有不少人在,且還避開了官府之人,可見行事謹慎,又不是在原處等著的,想要在短短三日內破了案把人緝捕歸案并非易事。 若成則是順利完成上峰交代的任務,若不成,姚同知便是失職。 何大人真真兒是算漏無疑,此次姚同知無論是成還是不成,其實都討不到甚么好,衙門六房,刑房和兵房可都是掌在何大人手中。 書吏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一切,見何平宴不為所動,只得恭敬退了出去。 心里為姚同知嘆了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