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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有些疑惑,想了想:“娘說過,禮多人不怪。” “哦。” 大餅小臉上添了一絲紅暈,沒好意思拿銀箸了。 面對二餅小學究一般的固執,米仙仙耐心好得很,放柔了聲音同他解釋:“忘了,月前咱們來縣里時,孔舉人說你們由村中學堂入縣書院,恐你們并未習慣,特意免了你們一月的旬考。” “明日正是你們第一回旬考的日子。” 大餅幾個在村里學堂進學時,學堂的夫子是位老秀才了,精力有限,教導的學子又多,實在分不出精力來給他們考校。村中送孩童進學,并非家家都是讓孩子走上科舉一道的,更多的只是為了多認幾個字,長大后能靠這謀份活計養家糊口。 而孔舉人書院的學子大都是家中不缺銀錢,能送學子去參與幾回科舉的,更多的是希冀著他們能添個功名,改換家中門庭。 柳平縣如今的知縣大人便是寒門弟子出身,一步步考取了功名,得中進士,任命為官,進學的寒門弟子中幾乎人人都以他為目的,想通過科舉成為第二個朝廷命管,徹底擺脫寒門身份。 何平宴在他們身上看過,跟著添了句:“孔舉人脾性寬和,但性子卻極為認真。” “來縣里前,我曾把你們所寫的文章給他看了,孔舉人說可得評為乙等,若明日你們的得評未能超過乙等,那恐怕……”說著,他抬手慢條斯理的夾了塊藕放在米仙仙碟子里,又給小兒碗里把他喜食的丸子勺了去。 大餅、二餅、三餅只覺得肩上驀然沉重起來。 米仙仙看了看碟子的藕片,悄悄瞪了他一眼。忙給幾個餅餅添著飯菜,安慰他們:“你們爹爹唬你們呢,不用太放在心上了,這旬考每旬都有,若是回回都要超越前一回,那人考了甲等以后還怎的往前?” 她覺得考幾等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心定要放平了去,不能繃緊了。 科舉不定非要考個頭名,第二名的,只要上了榜不就行了? 大餅是最內斂害羞的性子,這會兒也繃起了臉,手心握著銀箸有些食不下咽的,恨不得立馬走人:“我、娘,不然我先回房看會書。” 二餅三餅跟著抬頭:“我也去。” 頭一回旬考吶。 米仙仙:“……” 白說了。 “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何家沒有那等非得父母上了桌才能落座,父母動了菜才能動的規矩,家中孩子要進學,米仙仙平日又用得慢,這個規矩自然不合適,但在米仙仙記憶中,幾個孩子向來是斯斯文文的,頭一回狼吞虎咽。 她才用了兩口,一個比一個快的放了碗,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走了。 …… 滿桌的飯菜,幾乎沒有被動過。 還坐著的父子倆,一個慢條斯理,一個勺著丸子啃著。 當夜,兩人吵了一架。 應該說,是米仙仙單方面的吵。 米仙仙一慣覺得女子應該文雅一些,哪怕是跟人吵嘴,還有別的法子,比如她從前在村里那般,挨個的上門告狀,人人都道她米仙仙嬌嬌滴滴,但那些婦人也只有在私下里嘀咕她幾句罷了,真跟人叉腰撒潑大罵她是做不到的。 但這會兒,她整個人插著腰,重重的跺著腳,小臉緋紅。 那是被氣的。 “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你怎么能這么跟他們說,你瞧瞧,他們才吃了幾口飯菜就回房了,不就是個旬考么,你跟他們說孔舉人做甚的!” 何平宴跟著進來,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想拉她,“是是是,我不該,別氣了好么?” 他生怕她把自己氣壞了。 “不好!’’ “他們還這么小,不能逼緊了,考不好有甚么關系,你說!” 何平宴之后也后悔說了那話。 大兒子心思細膩,要是加重了心思…… “你看,四餅困了。” 四餅確實困了,已經揉起了眼,米仙仙只得把人接了過來,又轉身從房里拿了一樣東西出來。 是何平宴極為眼熟的洗衣板。 米仙仙放了狠話:“要是你不把人給哄回來,今晚你就跟它睡去吧!” “不,還有明晚、后日、大后日……” 何平宴:“……” 當夜,何大人一一敲開了兒子的房門,溫言好語,柔聲細說。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大餅這個貼心細膩的小棉襖才該是爹娘心里的“寶珠”啊。 第 65 章 鐘離夏的事在縣里傳開后, 讓她鬧了個沒臉, 但隨著柳家閨女柳若若還沒見到人, 事情便被這個給蓋了下去。外邊的人不清楚, 但縣里稍有些頭臉的人家還是知道兩分柳家閨女人失蹤的真相。 并非如外頭傳言那般是被歹人給擄了。柳家這閨女啊,多是自個兒離家出走的,走便走了, 還害了人何家大房,讓人當真覺得何大夫人上門逼迫了柳家, 這才害得那柳若若不見了人,暗地里都說何大夫人不是個好相處的,這是惡婆婆啊,誰家還敢把閨女嫁過去的? 張氏甭提有多冤了。也是問過了何心姐妹后才知道, 這柳若若平日里對鐘離夏的話很是推崇,尤其她甚是喜愛看上一些情愛纏綿,富家小姐與書生俠士英雄救美的橋段, 覺得極其百蕩千回, 動人心魄。 而柳若若還當真與一個走南闖北的漢子結識了。 想著大嫂張氏從何家姐妹口中問出來的, 米仙仙張著手,由著靈芝當歸兩個替她更衣,問道:“公子們可去書院了?” 靈芝回:“已經去了。” 米仙仙昨晚被氣得胸口痛, 鼓著臉氣了半晌,夜半了才睡下。 “幾位公子瞧著如何?” 丫頭們也知道昨夜里兩位主子的動靜兒,見狀抿抿嘴兒,見夫人氣得鼓著臉, 但遮掩她的艷麗,紛紛說了起來:“夫人放心,奴婢們瞧著幾位公子進學前已與往日一般。” “聽公子們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說,昨夜老爺與公子們說了好一陣兒話呢,后來夜太深了便宿在了隔壁院子里頭。” “奴婢們可從未聽聞過有哪家的老爺會跟咱們老爺一般的,好些人家都只是過問幾句功課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