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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量,還總是跟弟妹攀長攀短的,你說這不是拿雞蛋去撞石頭么? 當然,張氏是雞蛋,米仙仙是石頭。 連劉氏一個老婆子都說不出違心的話來,說她生得好,身段苗條不是? 老二媳婦米仙仙雖說不跟張氏一樣喜歡說人長短,人又長得好,可以說十里八鄉都找不出來第二個跟米仙仙一樣長得好的,但他們這村里的婦人,拿這么好看來做甚,尤其米仙仙還嬌氣,田地里的活計那是沒一樣拿得出手的。 總之,這兩個媳婦,沒一個讓劉氏省心的。 “不吃了,我去煮幾個雞蛋。’’ 劉氏臉色不大好,碗一推去后院摸了幾個蛋給拿灶房里煮了。 張氏還不知道這茬,出了門,熟門熟路的朝村里走,正遇上陶春兒幾個,陶春兒跟張氏關系好,一見了她,拉著張氏就柔聲問了起來:“芳芳,你可是有些日子沒出門了,瞧著都廋了一圈了,咋了,那何家不給你飯吃不成?’’ 旁人的年輕婦人嗤了聲兒:“人何家天天不是大魚大rou的就是燉的雞湯,那香兒飄得滿村都是,芳芳咋可能沒飯吃。’’ 陶春兒頓時目露羨慕:“芳芳你這日子過得可真好。’’說著,她突然捂著嘴,好奇的問了句:“聽說你那二弟妹一家老小全在你家吃喝,你家燉的那雞湯不是讓她給吃了吧?’’ 目光中還帶著憐憫一般。 張氏氣得很,一說起這她就想起了后院光禿禿的兩只雞:“我有甚法的,家里還有老頭老婆子在呢!’’ 不像陶春家,她男人對她巴心巴腸的,就是上頭的婆婆都拿她沒法子。 陶春兒目光一閃,嘴角越發溫柔起來,輕聲道:“要我說,芳芳你的脾氣也太好了些,不然能讓別人往你頭上拉屎拉尿不成?咱們可是明媚正娶來的,前兩日何三他老婆跑回娘家了,今兒還不是屁顛顛的去岳家接人了?這再兇的男人,沒婦人給他暖被窩,不出兩天還不是得軟了。’’ “那何三往前可兇得很呢,他還能去接人……’’張氏一聽這些家長里短的頓時來了趣兒,也顧不得想那糟心的米仙仙了,跟幾個婦人人攀扯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 陶春兒見狀,帶笑的嘴角微微一僵。 她吸了吸氣,正要又說上兩句,張氏突然扭頭看她:“春兒,你可真厲害,你家大頭是不是也這樣被你拿捏在手頭的。’’ 陶春兒一下傻眼了。 明明是夸人的話,但她怎么聽怎么不對味的? 會不會說話了,甚叫拿捏不拿捏的? 面前,張氏還拿手肘捅了捅她,身子朝她斜了斜:“你說說唄,你家大頭可聽你話了,我記得你上月里還回了趟娘家呢,咋了,你家大頭惹著你了?’’ 旁人幾個婦人聞言也看了過來。 陶春兒笑都掛不住了,眼里帶著點子冷,不著痕跡的撇了眼無知無覺的張氏,心道: 張芳這個棒槌,她分明是在提點她,她反倒扯到她身上來了,莫怪白長了這么大個,卻被婆家給壓得死死的,要不是、要不是…… 她才懶得搭理這么個蠢貨的。 “哪有這回事兒的,我們家大頭又不是那起喜歡壓著婦人家的。’’陶春兒抿唇笑了笑,眼尾掃過張氏。 村里的人時常見她們幾個在一處說話也不意外,還有年長些的婦人抗著農具路過的時候笑了聲兒:“張芳啊,你婆母手里可是捧了好幾個雞蛋往隔壁去了,你還不去看看。’’ 別說,何光家這婆娘劉氏對米仙仙這個兒媳婦還真不差。 換了他們家里要是有這么一個不能擔不能抬的,還得當祖宗供著的兒媳婦,只怕早就翻了天了,不說慫恿著休妻,但搓磨是少不了的,指著當婆母的給兒媳婦送吃的,做甚夢呢? 張氏聽了這話,天都塌了。 連招呼都顧不得跟陶春兒幾個打,扭身就氣沖沖的朝家走。 好啊,她說今兒怎的不罵她一聲兒的,原來是早就準備給米仙仙幾個開小灶呢,可憐她這個大房的正主只能吃米糊糊,早上那兩雞蛋還是計較了半天,跟上刀山一般壯士斷腕般下的決定,才給煮了兩。 好家伙,結果二房直接吃了她幾個! 果然是春兒說得好,她家的東西她舍不得吃,倒全數便宜了二房的小蹄子! 今兒這事兒婆母要是不給她一個交代,她、她就…… 陶春兒的話頓時出現在腦子里,張氏咬咬牙,她就回娘家去!讓何志忠沒了婆娘暖被窩來求她回來! 劉氏進屋的時候,米仙仙母子幾個才剛剛起身,她正手忙腳亂的給二餅三餅穿衣裳,至于大餅,正慢條斯理的拿了小短褂慢騰騰套著,相比米仙仙的手忙腳亂,不知道咋個跟兩個餅穿,他可是游刃有余多了,還抽空指導米仙仙兩句。 “娘,二餅手手還沒伸出來。’’ “三餅的褂褂反啦。’’ 米仙仙白嫩的額頭都起了汗,小臉緋紅一片,不止點頭。 還是劉氏看不下去了,把手中幾個雞蛋往旁邊一擱,接了米仙仙的位置:“哪有你這樣當娘的,連給孩子穿個衣裳都不會。’’她讓米仙仙站一邊兒,手把手的教她怎么給娃穿衣裳。 米仙仙虛心受教,半點沒有反駁,正著小臉看劉氏三兩下給兩個餅穿好了衣裳,又在心里記了下來,朝劉氏軟軟露出個笑:“多謝娘。’’要不是劉氏搭手,她還不知道穿個衣裳這么簡單的事兒她都不會。 明明以前夫君在的時候看他給幾個孩子穿輕松得很呢。 她小臉本就長得好,柔柔弱弱的讓人看著憐惜,這一笑就更是讓人想把好東西都捧到她跟前兒了,劉氏還想叨叨兩句的也咽了下去。 她還能說甚? 兒媳婦甚事也不會做,還不是她那個好兒子給慣的! 哪里是娶的媳婦,分明是祖宗! 反正劉氏這輩子也沒見過哪家娶回來的兒媳婦是甚事也不做,嬌滴滴放在屋里十指不沾羊春水的,何平宴還在的時候,清早早早起來給母子幾個做好了飯菜,又給兒子們把衣裳穿好了才去鎮上書院讀書,傍晚回了家挽起個袖子又開始刷鍋洗碗,伺候這幾個大小祖宗用飯洗漱,十里八鄉的別說清貴的讀書人,就是村里的漢子也沒有把人寵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