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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竅,婚宴上他怕是要逼我生吞二胡。” 楚韻說,“三十年來,無一人曲入我耳,無一人身入我心,直到聽見了,遇見了小阿嵐。” 阿嵐猛的挺直腰背抬起下巴說,“不小了,我都及笄了!” 楚韻笑,“那我便能心安理得的下手了。” “我比你大也好,至少說明我這把年紀時再動心就不是玩玩了。”楚韻低頭吻了下阿嵐,“給我唱一輩子的好不好?” 阿嵐紅著臉點頭,他伸手攥著楚韻腰側的衣服,眼睛晶亮的抬頭問她,“現在聽嗎?” “……要不還是明日再聽吧?”楚韻眉尾抽了一下。趁著這大好的氣氛她還想做點壞事呢,若是阿嵐這一曲唱完,她怕是會六根清凈無欲無求…… 說著楚韻彎腰將阿嵐抱起來往屏風后面的床榻處走。家里連小阿楚都有崽崽了,她這個做長輩的也得抓點緊啊。 ☆、盛家的規矩 阿巧成親那日,沈衍作為娘家人給他送行。他坐進小轎里, 眼淚順著臉頰落在絞在身前的手指上。 喜歡了這么多年, 也該放下了。 外頭吹打班子吹的賣力混合著人群的聲音嘈雜灌耳,阿巧猜測許是到了縣里。 盛家靠著賣豬rou發家, 在縣里買了宅子有著自己的門面,若不是因為盛景長的兇, 這等還算不錯的家境何愁娶不著夫郎。 提起盛景, 阿巧就頭皮發麻,心里怕的不行。 轎子停在盛家門口,盛景二姑背著手站在臺階上, 不耐煩的指使盛景, “快踢轎門下轎,這都快誤了時辰了,怎么這么慢。” 盛母一父三胎, 她排老大, 下面一meimei一弟弟。盛家老二沒出息,跟著老大一起賣豬rou, 老三嫁了附近的人家,平日里跟妻主公公處的不好,三天兩頭的回來住。 雖說老一輩的生活糟心, 不過盛景一家還行。盛父去世的早, 盛母多年來都再娶過,自己一人靠賣豬rou拉扯盛景長大。 面對二姑指手畫腳,盛景沒理她。她翻身下馬, 走到轎子前。 阿巧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只放在腿上的手指絞的死緊,生怕下一刻她用勁踢轎門。 坊間規矩,娶個夫郎回來是孝順父母伺候自己的,不能讓男人爬在女人頭頂,所以進門時先踢轎門立個規矩。踢的力氣越大,說明女人越有臉面。 盛景卻不信這些,轎子里的阿巧又瘦又小,她那么大的力氣,回頭踢了轎門再嚇著他。 盛景反其道而行,伸手撩開轎簾,阿巧嚇的挺直腰背。她探身進來,將他打橫抱出去。 二姑哼了一聲,礙于眾人在場,嘴上沒多說什么,心里卻是不屑。娶個鄉下男子回來就當個寶了,真是沒見過男人。 盛母樂呵呵的看著女兒成親,自己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天色慢慢暗了下來,跟母親一起招待客人的盛景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偏偏盛二沒有眼力勁,一個勁的讓盛景去旁桌敬酒。盛母擺擺手,示意盛景過來,“今日你成親,別在外頭應酬了,去看看夫郎吧,這兒有我跟你二姑兩個人就行了。” 盛景心里高興,“嗯”了一聲放下酒杯走了。 盛二一睜眼,“大姐你怎么讓她走了?今個阿景成親,不給人敬酒像什么話?” “你還知道今個她成親啊?”盛母瞪了盛二一眼,“都多大的人了怎么沒點腦子。” 盛二被盛母懟了,不高興的說,“娶之前隔三差五的送豬rou,這都娶進門了還跟個寶似的抱進來,又不是大家閨秀名門少爺,可至于。” “你怎么婆婆mama的這么多的事兒?我說多少回了,阿景又不是個孩子了,她的事兒讓她自己做主,我這個當娘的都沒說什么呢,你就不能少說兩句?”盛母皺眉,想到什么不由叮囑meimei,“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阿景挺喜歡那孩子的,你若是非要指手畫腳,她若是生起氣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盛家二老死的早,家里弟弟meimei幾乎都是她自己拉扯大的,誰知道盛二不爭氣,盛三脾氣大,如今全都指望著她養活。 盛母也是累,可又沒辦法,好在盛景脾氣硬,否則這個家里沒個能鎮得住的人也不行。 這邊盛母跟盛二說話,那邊盛景進洞房前先去洗了個澡。 阿巧忐忑不安的坐在床上,屁股都只挨著半邊床沿。他不是沒見過盛景,可饒是見過再多回也害怕。 盛景跟沈衍長的一點都不一樣,沈衍就像塊溫潤的玉,看著讓人如沐春風,盛景就像個冷硬的兵器,上面泛著鋒利的寒光讓人不敢接近,兩人一點邊都挨不上。 阿巧平日里看沈衍看慣了,還是第一次見到盛景這種類型的人。平時盛景來家里的時候,阿巧都是能躲就躲。 很多人婚前至少都拉過小手,阿巧卻是連衣角都沒讓盛景碰過。每回看她站在不遠處巴巴的盯著自己看,阿巧又愧疚又害怕,硬著頭皮不敢回頭看她。 阿巧正想著今天晚上怎么辦的時候,盛景進來了。 她推開門,夜間秋風吹起來,盛景穿著身紅色中衣反手將門關上,隨手落了鎖。 “咔噠”一聲,動靜不大的上鎖聲在阿巧耳邊炸開,他心臟不可抑制的顫了一下,更害怕了。 盛景抬腳往床邊走,今日她特意用肥皂洗了澡,如今身上帶著股淡淡的皂角味,雖說沒有多香,但是比豬rou味好聞多了。 盛景走到床上,站在阿巧面前,低頭看著端端正正坐在床邊的小夫郎,喉嚨都緊了緊。她抬手將蓋頭掀開,“阿巧。” 阿巧身子僵硬,抬頭看她,只一眼又怕的將頭低下去。 這一幕落在盛景眼里就是阿巧害羞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臉皮淡淡熱起來,“喝杯合巹酒吧。” 阿巧僵硬的點頭,手指攥的發白,他太緊張太害怕了,隱隱覺得小腹墜疼。剛開始還好,等一杯酒進了肚子后,小腹越發的疼起來。 阿巧抬手捂肚子,隱隱有個預感,一時間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倒霉。 盛景將酒盞放下,朝床邊走過來,抬手落下兩邊床帳,一伸手推著阿巧單薄的肩膀就將他壓在床上。 濃郁的酒味混合著清新的皂角味撲面而來,阿巧后腦勺磕在床上,腦子懵了一瞬,直到脖頸處有熱息拂過才猛的回神。 “不、不行。”阿巧一手攥著被拉開的衣襟一手推著盛景。 盛景垂眸看著阿巧,抿了下唇,沉默片刻后說道:“你若是看著我害怕,我就把蠟燭拿遠一點。” 她聲音暗啞低沉,像一把無形的手在阿巧心弦處撥了一把,震的他心神一顫。 阿巧長睫輕顫,推盛景的那只手收了回來放在身前,低聲說,“我來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