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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但顧念鄭軍已因連手之事冒上風險,與安慶王商量過后,都決定不再執(zhí)著在此點。他用朱筆在地圖虛劃了幾下,忽然如遭雷殛的住了手。“安若然不是去終南山。”皇太子咬緊下唇,逐字逐句的道:“他架橋是要過漢水,直接南下去攻天引山﹗”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便要完卷了,作者君表示,第三卷的最后,殿下會受到十萬點虐心傷害……☆、重歸安若然領(lǐng)軍出秦嶺后,沒有與南楚軍會師終南,而是架橋涉河、橫跨漢水,直攻三國交界的天引山。同一時間,北漢在關(guān)外螫伏數(shù)十年,終于再次越過長城進軍中原。四萬黑玄先鋒由鮮卑戰(zhàn)神拓跋滅鋒帶領(lǐng),與夏國大軍已會師于關(guān)中,待雪季完全過去,便會對屯兵漢中的南楚軍發(fā)動進攻﹗形勢急轉(zhuǎn)直下,滿朝只能將戰(zhàn)局寄望予皇太子一人。——上次受長孫晟和湘州叛軍兩面夾擊,是皇太子力挽狂瀾、造就了北伐的契機;然而這次,當南楚要與整個天下為敵,他們的戰(zhàn)神是否還能再創(chuàng)奇跡﹖楚都平京,終踏入北伐后最劍拔弩張的時刻。天街、集賢巷、東西兩市……百姓無一不在惶恐,萬一這次皇太子扛不住戰(zhàn)局,戰(zhàn)火燒至平京,他們便要像關(guān)外的漢人一樣、被胡族的鐵蹄踐踏在下﹗國家風雨飄搖,民眾都以星象作信仰寄托。宿星殿首席天官連夜觀天,終在五重塔頂占得一卦:戰(zhàn)星北來,唯有御影神刃,方能為南方擋住兇煞之氣。御影劍乃皇宮奉劍閣的神兵之尊,即使歷代帝皇亦無法馭之。四百年來它的唯一一次出鞘,便是當年白靈飛在平天祭上白衣舞劍的一幕。帝君甫見此卦,立即對赤坂城下達金牌、將御劍門主、鋒狼軍統(tǒng)領(lǐng)白靈飛急召回京。偏是這個時刻,漢中的北伐軍里傳出一個致命的消息——靈飛少將竟然已失去蹤影﹗事實上,白靈飛早在明懷玉登基前已離開戰(zhàn)線。誰也知道他事必躬親,新兵訓(xùn)練良久、不見主帥出面已是奇事,起初景煥康等人還可托病蒙混過關(guān),但每天“少將”只在總管府內(nèi)下達軍令,難免令人生疑。當青原回京,赤坂再無人足以震懾八軍,立即便有兵將請求面見靈飛少將,多番遭拒后、便連其他卒士都發(fā)現(xiàn)了端倪。鋒狼軍統(tǒng)領(lǐng)失蹤非是等閑,朝野立刻以此逼問皇太子,事情這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景言一改作風,竟然不回答任何質(zhì)問﹗“三日之后,御影劍將隨平京援軍北上征伐。”皇太子獨力抗下所有議論,在大殿上昂首淡道:“無論有沒有御劍門主,御影都會重新出鞘、佑我南楚。”自安若然南下漢水、北漢夏國聯(lián)兵關(guān)中后,江南立即陷于一片sao亂。各地船隊都不敢揚帆再上運河,有分店設(shè)于長安、洛陽等北方大城的商社也人人自危。這個時候,春日樓主親自宣告天下,言明如有必要,春日樓各分壇弟子將為商社提供保護。然而,即使有歐陽少名安撫,不少老板均決定將業(yè)務(wù)遷回南方。連日之間,平京城門擠滿了江南各地的貧民,許多都是從接壤鄭、夏邊境的城池逃來,平京內(nèi)城不允許他們?nèi)雰?nèi),這些百姓便涌入外城的貧民窟,盼望能過天子腳下受庇佑的日子。——整座都城,剎那竟彌漫著戰(zhàn)爭到臨的愴惶氣氛。“日子安穩(wěn)了這么久,怎知現(xiàn)在黑玄兵要來了﹗”“哎……我家本來在舄琊,現(xiàn)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我這不也一樣么﹖唉,唯有旨望逃來平京,陛下能夠保住我們一家老小了。”“這個情況,我們還能旨望陛下嗎﹖”“聽說靈飛少將早已經(jīng)命喪洛陽……這次誰能擋住黑玄兵啊﹖”外城郭下,南逃而來的難民在等待城門士兵放行,每個人心里都充滿對未來的擔憂。忽然間,不知道是誰微微抬頭,望著平京光滑而有若鐵幕的城墻,低低呢喃一句:“我們南楚,真的能熬過這一關(guān)么﹖”黎明前的楚都,散發(fā)著森然的氣度和光芒——那是象征景氏皇族權(quán)力的都城,也是整個南方里,唯一以兩重城郭護衛(wèi)、四面開有十道城門的城池。兩百年來,它一直屹立于漢南平原上,那么現(xiàn)在,同樣也會帶著皇者的榮耀守望江南吧﹖“你們不要進去﹗”那是一個從外城跑出來的孩子,像所有在貧民窟出身的小孩一樣,臉上臟兮兮的,衣衫大半都殘舊得破洞了,在乍暖還寒的時節(jié)里,還是冷得牙關(guān)發(fā)了抖。男孩趁把守城門的士兵不覺察,便從人群里鉆出來,用力高喊:“你們不要去貧民窟﹗再有人涌入去,我們便沒有位置讓出來了﹗”小孩子的說話,自然是說不動年長的大人。“小兄弟,如果有別的地方安身,我們誰想離開家鄉(xiāng)﹖”“三國都已連手會師了,萬一南楚軍輸了、讓他們打過長江,到時候再跑就后悔莫及﹗”男孩氣得粉臉通紅,淚花慢慢滾落了下來。“不會輸?shù)末u”他揮起小拳,對人們揚聲高喝:“有殿下在領(lǐng)軍奮戰(zhàn),我們肯定能勝﹗”皇太子是南楚最堅固的銅墻鐵壁,城墻能被風暴吹塌,但皇太子的身形從未曾被黑暗吞沒。人們聽了男孩的說話,竟都紛紛靜下來了。一件斗篷輕輕披在男孩身上。“……﹖”男孩抬頭望去,原來彎下腰為他加衣的,是一個佩了長劍的年輕人。“你那么相信他嗎﹖”那人的竹笠遮住了眉目,男孩看不清楚他的臉容,只是聽到他壓低了的嗓音。“當然﹗太子殿下沒有騙過人的。”男孩明朗而天真的笑了,朝著年輕人說:“而且有個哥哥跟我說過,他家大哥是個很厲害的將軍,一定可以帶著我大哥打勝仗回來。”是的……他們的皇太子,從來不曾食言過。這么多年,他不曾背叛過他的國家、欺瞞過他的百萬將士——只除了自己。年輕人沉默了,半晌才問他:“你大哥的將軍叫什么名字﹖”男孩咧起嘴巴,清脆的答道:“他叫白靈飛,我知道那個哥哥沒騙我,他和皇太子都是很厲害的人﹗”年輕人心中一顫,抬頭望著平京城墻,眼里陡然有了濃烈激蕩的亮色。“哥哥﹗今天是皇太子誓師的日子,你也要進去看他嗎﹖”年輕人長身而起,背著男孩,一步一步走近城郭。“不是……”他握緊劍鞘,閉眸低道:“我是回去我應(yīng)該守護的地方而已。”正月廿六日,平京軍列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