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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他暫時的主人,這是奪去他身上血咒控制權的最好時機,上古的術士也是以此方法爭奪傀儡的。可是你只屬平凡之軀,用附生誓搶過血咒之后,他雖然能得救,你便要代替他承受怨靈的惡念……我真的不知最后結果會是如何。暗光浮現,在白靈飛頸間流轉著詭異赤紅的血芒。血已盡渡,接下便是用雙修術渡走全身的精氣了。“……原諒我,我只能這樣救你。”衣衫散落一地,赤/裸的兩具軀體在黎明中溫柔地交纏。白靈飛閉眸浸在自己的血泊里,容顏安靜得很清冷,那是一種令人難以忘懷的絕艷。景言俯身壓住他吻得細碎,在律動中緩緩覆上那道藤蔓鳳凰紋——靈飛……我愿用一生,換你的自由澄澈。飛鳥驚起,在黎明破曉的一刻,墨蓮華和儀雅一左一右挾著小天,從不遠處的叢林再跑回馬車。最忐忑不安的是墨蓮華——她是萬分不得已,才會任由白靈飛在車內胡來。若血咒的復生之術忽然不奏效,景言又先一步魂歸西天,這刻馬車內便是兩具早斷氣的尸體,她就算喊啞了,也再不可能讓他們活過來。“皇兄﹗”“混蛋﹗”墨蓮華呆住,只見景言披著浸血的武士服,半身探出了馬車,臉上竟然重新有了血色﹗“夏兵追到這個山頭了,趕緊上路吧。”逃回赤坂的一路上,簡直是讓墨蓮華cao碎了心。——車上一個被九玄接連捅了兩次,另一個放光了自己全身的血,模樣比傷帳的士兵還要不堪。她將策馬前行之事交給儀雅和小天,安然坐在車廂中間,左手替白靈飛施針、右手替景言的劍傷換藥。幾天下來,兩人復原神速,竟還有氣力故佈疑陣,多番誤導追兵入歧路,使他們一行得以逃脫長孫晟鋪天蓋地的搜捕。儀雅和小天固然驚訝不已,墨蓮華對此已是見慣不怪,精辟的對他們解釋:“他們生來就是為了秏費全天下的靈藥,對比起你們少將被救回水石城的時候,這些傷真的已經算很輕了。”“……”白靈飛意識到自己是被吐糟了,當即就指向皇太子:“這家伙是我老板,醫藥費可以算在他頭上嗎﹖”“……那就恭喜你的殿下了,他身上根本沒銀兩,我再收錢他就要破產。”“我再窮好歹也是皇太子,莫說是養靈飛,連這個礙眼的小不點一并養了也綽綽有余。”——皇太子和墨小姐當真是上一輩子就互不咬弦,這輩子當了情敵,那可叫份外眼紅。“混蛋說誰礙眼﹖”小天作狀要戳他身上的大小傷口,撇嘴不忿的說道:“你身上的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是本大俠照看的,說起醫藥費,你也欠我一筆呢。”“皇兄還沒恢復,你暫且放過他吧。”見了兩人都安然無恙,儀雅終于放下心來,嫣然笑道:“這幾天大家奔波勞累,連靈飛大哥的精神也不好。墨jiejie說這里附近有一眼山泉,不如我們下去洗一洗﹖”“好——哈﹖”小天漲紅了臉,立刻當場大窘:“不不不……你你你是女的,你先去洗。”儀雅粉臉緋燙,瞪大水眸嬌嗔:“我是說去洗腳﹗你再想歪,我便叫皇兄敲破你腦袋。”“你們去吧,我和景言留在這里觀察夏兵動靜。”白靈飛勉強的笑道。景言先瞪了小天一眼,轉而又輕輕瞥過墨蓮華。“哈﹖我——”好歹有些同理心好嗎﹖單身狗也需要愛護關懷啊﹗“走便走唄,你倆出什么事我才懶得管呢﹗”她加入了小天的行列,對景言作一個鬼臉,瀟灑的和儀雅下車去了。見三個人皆都走遠,景言下了馬車,在他們所在的山頭往上走,沿路兩人都沒說話,直到到達山峰之處。只差一道關中天險,秦川八百里便要一覽無遺擱在眼前。關中地勢綿延起伏,而遠方的山峰混沌難辨,他們默立在這處巔峰,竟有坐看天下風云的錯覺。“你有話想對我說的,對么﹖”景言淡問。白靈飛來到他身旁,微微點了點頭。“你身上那兩劍,還有整個建中城,我——是我沒能控制我自己,對不起。”“從在光明頂屠遍圣殿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對殺伐的渴求……這場屠城是第一次,但不會是最后一次,那藥坊店主的一家三口、還有建中城里的幾千人,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他抑止住嗓子里莫明難言的隱痛,一下深呼吸后,再仰首看進景言眼內。“景言,當我還有幾分自控的時候,我還可以用偽裝瞞住你,但以前的白靈飛是一場戲而已。我早告誡過你,不要只認定我一個人,你認定的一切,只是我想讓你看到的假象。你以為我仁慈心軟、以為我真的有情,其實我并沒有……從頭到尾,我連半分為人的良知都未曾有。”景言想說什么,卻被他決絕的狠話屏住了氣息——“我心里一直只有殺戮,你其實也很清楚,我之前多次殺俘,只是你想方設法替我在軍里壓住而已。你眼前的這個我,只配當一件工具,不必真的拿來當一個人。”景言沉下目光看著他,迎著山風低低道:“你的一心一意我從來分得清楚,如果你真是一件工具,又怎能為了我做那么多﹖”“我對你只是責任。”他說得漠然,連眼神都沒有波動:“我效忠你時所立之誓,是當你的劍、為你北伐斬棘開路,在那之后我所有給你、許你的,也只是我為你賣命的一部分而已。”“你的眼神騙不了我。”他托起白靈飛的臉,輕聲說道:“你敢看著我再說一遍么﹖”“請殿下好好聽清楚。”他唇邊開始有了鋒利的微笑,不作起伏的道:“賣命就是賣命,我從今以后,只會做回誓言里的本份,盡完本份就自會離開,與殿下再不相干。”“你若不想用我、我現在就可以走;若你仍想用我,那就只把我當成屠刀,為你滅城闖關、為你從江南征戰到大漠,至於床第之事,你如果仍想和一件工具做,我也不介意供你泄慾,當你厭悶了,隨手丟給他人就行,我也沒有在乎過什么。”景言一邊聽,一邊失笑搖頭,聽到最后,幾乎是笑到喘氣。“不是我偏私護短,但你的演技比起墨蓮華,真是高了好幾個檔次。”白靈飛瞬即舉劍,將九玄連鞘抵在景言身上。鞘身正中被刺過兩次的傷口,他手腕微微一壓,景言臉色立時白了幾分。“殿下可要認真考慮清楚,屬下不希望當你被捅第三次,才知道應該只把我當作工具。”“我敢被你捅第一次、第二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