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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內(nèi)。帝君顯然知曉青原對皇太子的非凡意義,在景言帶軍離開平京的同一日,朝廷頒令恢復(fù)他應(yīng)龍軍統(tǒng)領(lǐng)之職,即日回防金延、坐鎮(zhèn)江南運河。白靈飛的手忽然一陣顫抖。景言順他目光看去,只見在春日樓幫眾的團護下,坐著輪椅的小天混在百姓中,笑得雙眼都瞇成細線了。——能跟混蛋一起凱旋回來,他家飛哥哥就是威風啊﹗平天廣場上,帝后率領(lǐng)文武百官迎接遠征軍,儀雅俏立在皇族前列中,看著率領(lǐng)精兵、風光無限的兩人,明媚神情滿溢于色,瞥見兩人披風交迭在一起,她心里恍然,更是欣悅的笑開了——真不愧是皇兄啊,出外打一場仗能辦成這么多事﹗一年之計在于春,來年的南楚似乎是個喜慶年。作者有話要說: 天引山之戰(zhàn)就這么完了。希望大家對戰(zhàn)爭的描寫總算收貨吧(笑)搞定情敵、享了初夜、打個勝仗,拐了個好嬌妻回朝,殿下的確在這次出征辦成了許多事XDDD(嗯,儀雅有一雙擅于發(fā)現(xiàn)JQ的眼睛)下一章焦點暫時從正文移開,將會是第一篇番外——嗯,預(yù)告嘛,就是作者君想了很多、應(yīng)該先寫碧陽的還是殿下的,到了最后,還是覺得本文的主角是小飛,第一篇番外、決定先把小飛的放上來~下一章,是呆萌小靈飛的童年時代(忘憂谷的三師徒要萌萌噠出場了,小飛的師父萌到?jīng)]下限),又名“南楚太子妃廿年絕密回憶錄”。☆、番外一、忘憂谷不得不說的那些事(上)寒風刮過大戈壁,戰(zhàn)亂過后,遍目所見,除了死亡、還是死亡。于是乎,當霍其峰聽到空氣中的一絲微動時,也不自微微睜大了眼:那是個徒手挖走士兵身邊流沙、想要為他殮葬的孩童。四、五歲的小臉上,天真爛漫給戰(zhàn)火無情刷去了,只留下木然、悲哀、及比死亡更可怖的絕望。在屠國滅族的騎兵戰(zhàn)后,草原大漠已成人間煉獄——而他,竟是能在煉獄中存活下來。霍其峰緩緩抬步,彎下了身,直直看進孩童的眼睛。在他們的身邊、天地都是無垠的血沙。然而在這污獄里,這一對眸瞳竟不染緋紅:只有極度的恐懼,閃折著小獸一樣的雪亮的光。黃沙上起了一座座小丘,這個小孩、竟然一個人就把曝尸荒漠的兵將葬了。“這些是殺你親人的士兵……”霍其峰低問,“你為什么還給他們挖墳﹖”他茫然搖頭,不停顫步退后。“你叫什么名字﹖”小孩嘴唇翕動了良久,緩緩抖出了一個字:“飛……”霍其峰居高臨下看著他,夕暮下的影子將男孩完全淹沒在光明下。“以后記著,你叫白靈飛,我是你師父,知道么﹖”男人將小孩從一堆殘肢中撈起,一手握著還在滴血的劍尖,抱著他走出了漠北戈壁。明啟十一年,繼三年前第一個孤兒安若然后,又一個小孩住進了白云山頂?shù)耐鼞n谷。“……師父,您撿的小東西挺像您啊。”安若然用下巴向霍其峰示意。霍其峰在房內(nèi)愁眉苦臉,聞言即對徒弟一頓惡罵:“不是讓你喂吃嗎﹗過了大半月怎么還是瘦骨嶙峋的樣子﹗”那是因為他回來的時候只剩一根竹啊﹗回想當日他被霍其峰撿回谷中時的模樣,安若然心里酸楚,拍一拍小家伙的額頭:“靈飛是個什么樣的孩子﹖”“跟你一樣,都是在沙漠里撿回來的。”霍其峰作了猙獰的鬼臉,將紅豆包硬塞到小孩口中,“可能都是看到可怕的情景吧,你那時跟他差不多年紀,起初也不肯跟我說話。”小靈飛默默將包子吃完,又再瑟縮在角落抱膝發(fā)呆了。兩人見之一嘆:這孩子長得粉嫩可愛,將來成了啞巴豈不可惜﹖安若然和小靈飛大眼瞪小眼,霍其峰見到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御劍門主走過去,在墻角蹲下來,捏起小靈飛尖尖的下巴:“師父給你變個小戲法,你要每天都好好吃東西,好不好﹖”小靈飛:“………”霍其峰得意地笑,從袖里翻出一根水草,在小孩眼前輕晃幾下。幾下眨眼,他果真變了戲法、編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蟋蟀來。安若然搖頭苦笑:又是這個套路,所以師父其實只懂編蟋蟀吧。自己初入谷的那段時日,谷中只有他跟師父兩個人。為了哄他開口說話,霍其峰編的草蟋蟀堆遍了忘憂谷;為了哄他學(xué)劍,師父捧了一大迭紙跑來寒碧閣,手舞足蹈的拿過燭臺、逐頁迅快揭過小人像——竟是活動的劍招連環(huán)圖。直到現(xiàn)在,看到師父又再使他的哄小孩絕活,安若然幾乎溫暖得要哭了。“喜歡就收好,你如果乖乖吃飯,我每天都編一只給你。”“……”小靈飛瞪大眼,好半晌伸出手指戳戳蟋蟀,又定定看著霍其峰。霍其峰將草蟋蟀放在小靈飛掌心,用寬厚的手掌覆住了它。一大一小的強烈對比,令人窩心得很。——那是小靈飛這生第一次,感受到屬于師父的溫度。雖然不茍言笑,但小靈飛太惹人憐愛,安若然每天堅持喂吃哄睡,霍其峰每天來編草蟋蟀逗小孩,久而久之,小家伙身上不再只摸到骨頭了。霍其峰很滿意這個成果,對大徒弟挑眉:“你當什么大師兄啊,光只喂吃不懂教劍的嗎﹗”“……”教劍是師父的工作好不好。安若然徑自回了自己的寒碧閣,丟下自家?guī)煾概c小師弟四目對望。被八歲的大徒弟狠心拋棄的霍其峰嘆氣,帶小靈飛來到歷代門主居所化影樓下,從地上拔出一根雜草:“乖,你跟師父說一遍拜師之誓,我送你一只蟋蟀。”“……”“兩只。”“……”霍其峰心碎一地。接下來的每天,明顯在安若然的想象之內(nèi):第一天,霍其峰將御劍門入門式“流云御風”使了十遍。第二天,安若然在師父的逼使下,將兩年前學(xué)成的“流云御風”使了十遍。第三天,小靈飛被霍其峰推到一堆師門藏劍中,后者左看右看,最后給他挑了一柄三尺木劍。第四天,霍其峰正式功成身退,離谷繼續(xù)云游四方去也;安若然無可奈何,只得親身逐招指點。從早到晚,兩人都窩在寒碧閣外的竹林里。小靈飛將“流云御風”的五十招劍步重復(fù)地耍,直到月上中天,安若然連打呵欠,笑道:“傻瓜,使劍不是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