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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納多,往別墅的方向一路狂奔,路上幾個保鏢想搭把手,但納多依然不撒手,袁成嫌他們耽誤時間,就不再停下來。等快要到別墅的時候,忽然聽到背上一聲咳嗽,他扭頭去看,只見納多捂著嘴,指縫里有殷紅的血漏出來。他心里一緊,見已經離別墅不遠了,也就不再跑了,對著保鏢說,“快把大夫請過來。”他放下了納多,發現對方已經睜開了眼睛,蒼白的臉看起來很憔悴,慘白的唇上不停滴落鮮血,納多好像沒了力氣,終于不再用手護著嘴巴,一大股鮮血從嘴角流出來。袁成看他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對方虛弱地連話都說不出的樣子,顯然進氣少出氣多。幾個保鏢似乎也覺得老板怕是撐不過去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哀戚,看著還在不停給老板撫背的男人,心里的情緒變得復雜,他們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露出這么真實的表情,從老板把對方禁錮之后,對方就一直像戴著層面具一樣,就連老板掏心掏肺地對他好,他都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當時他們都在想這樣的人大概不會有悲傷,也想象不到對方帶著情緒的模樣,現在看到他瘋狂地喊著大夫,臉上的冷汗一滴滴淌下,那雙成熟的眼睛此刻再也不能冷靜,眼底布滿了焦急和恐慌,瞳孔緊縮,似乎看到了這輩子最可怕的情事。這個樣子的男人看的讓人心疼,哪怕他們沒有關系,都能體會到他內心的悲痛,這時候他們忽然覺得,能被這樣的一個人惦記著,老板之前的舉動也都是值得的吧。袁成抱著納多,抖著手不敢去碰他的傷口,只能不停觀望著大夫,喊得嗓子都嘶啞了。見他情緒有些失控,幾個保鏢想替他抱著老板。但老板似乎很依賴對方,就連在昏迷中都不讓他們靠近,袁成碰他他就靠的更近,換成他們就一個勁地后躲。大夫是被拖過來的,袁成拉著氣還沒喘勻的大夫,急得聲音都劈了叉,“大夫,你快來來看看他,他吐了好多血?!?/br>大夫想給病人把把脈,剛碰到納多的手,納多就睜開了眼睛,見不是袁成,冰冷的目光刺向對方,大夫嚇得心臟病都差點犯了。他看了看對方的傷口,又給他把了脈,臉色越來越沉。袁成的心也越來越緊張,他問道,“大夫,怎么樣?”☆、第94章關系緩和大夫眼皮一耷拉,袁成的心就是一抖,“他,他,他……”話已至此,連話都講不完整了。大夫見他一副悲痛的模樣,白了他一眼,“沒事,就是失血有點多,這年輕人很有幾分功夫底子,都避開要害了,回去養上兩個月就好了?!?/br>袁成指著納多嘴角的血說,“這樣子明顯是內臟受傷了,我都看到他咳血了,真的沒事么?”大夫往納多身上的某個xue位上一戳,納多終于能說話了,袁成還沒有開口,他就伸出那只干凈的手擦著袁成衣服上的一滴血漬,小心翼翼的把頭離得袁成遠了一些,才對著袁成露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容,“哥哥,我把你衣服弄臟了,你不要怪我,我已經用手捂著了,但是還是弄臟了?!?/br>袁成一愣,”那你嘴里的血是怎么回事?““牙齒把嘴巴磕破了,血留的太快,我沒力氣吐掉?!?/br>袁成看著臉上掛著討好的笑的納多,不知道怎么,就仿佛看到對方和小時候的納多重疊在一起,一樣的敏感脆弱,而又渴望關愛。對方把他嚇得現在心臟還在急跳,他本來還想沖對方發火,但看到對方眼睛里的小心翼翼,不知道怎么就再也說不出什么責備的話了。納多的傷口需要去別墅包扎,幾個保鏢想過來背老板,袁成下意識走上前,就像多年前只有兩人相依偎的日子,再一次親自背起了納多。他已經走了不短的路程,現在走幾步就氣喘吁吁的,他也不知剛才為什么就是不想把納多交給別人,大概潛意識里,他還是覺得納多依然還是記憶里的人。納多失血過多,就算之前養得再好,現在身體也虧損了。沒有人再限制袁成的活動,他有時候看著昏迷的納多,覺得對方一定是知道自己不會在這時候逃走,所以才只是留下一句,要自己陪著他,也沒安排保鏢,就睡了過去。但對方猜的不錯,自己不會在這個時候拋棄他。因為以前都是納多做飯,別墅里也沒有廚師,給納多做飯的任務就落到了袁成身上。他把那幾條蘇眉去鱗,放到了鍋里,加了一些枸杞,紅棗,燉上幾個小時,鮮香的味道就飄了出來。蘇眉生活在深海,無污染,營養價值高,rou質鮮嫩,入口即化,袁成等到納多睜開眼,就把魚端給了他。他耐心地就像男護理一樣,把湯和魚rou分開,各盛了一碗給納多,納多沒力氣端碗拿筷子,他就親自喂他。袁成勺了一口魚湯送到納多嘴邊,“味道怎么樣?”納多想也不想地說,“好喝,”見袁成不滿他的搶答,他歪著頭想了一下,“有點熱?!?/br>袁成想去再拿一個碗,把湯勺涼,但他剛起身,就被納多拉住了衣角,“哥哥,不用那么麻煩,你給我吹吹就好了。”他說得很小心翼翼。袁成發現自從受傷之后,納多就又對他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就像以前的他一樣,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自己不開心,自己稍有點皺眉,對方就連呼吸都屏住了。這樣的納多傻得讓他不忍心責備,更不忍心拒絕,他對著勺子吹了幾下,納多似乎想到了什么,看著袁成的嘴巴,張張嘴卻什么都沒說。袁成看他一眼,用嘴碰了碰勺子,覺得不熱了才送到納多嘴邊。納多眉開眼笑地看著他的動作,早張開了嘴巴等著,一滴都不漏地全喝進了嘴巴里。袁成拿出了十分的耐心,一勺勺,絲毫不厭煩地送到納多嘴邊,還不時用毛巾把對方嘴角的水漬擦掉。納多看著這樣的哥哥,心里暖的能燒起來,恨不得一輩子都病著。吃魚的時候,袁成把小刺一根根挑出來,才送到納多嘴里,納多看著袁成也不說話,每當袁成低頭挑刺的時候,他就用癡癡的眼神看著袁成,似乎有無盡的話要說,但每次袁成抬起頭來,他的眼神就規矩矩的,一點也看不到曖昧的痕跡。袁成見他懂得分寸,就挑了塊大的魚rou送到對方嘴邊,納多忽然別過了頭,袁成見他吃的好好的,忽然不說話了,以為對方是嫌太清淡了,“你還不能吃大油的東西,這兩天是吃的清淡,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