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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發軟,撲通一聲跪在方敬亭面前,大哭起來:“先生,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先生!”跪在他面前的,只是個運送貨物的小工,手里拿著只小皮箱。他一腳將皮箱踢開,質問小工:“誰讓你來的?”“我也不知道,剛才有位先生把這箱子給我,說交給這邊這個穿灰衣服,眼角有痣的先生。”小工渾身發抖,淚流不止。看他這幅模樣,說的確是實話。“那個人長什么樣子?”“黑色西裝,戴著帽子,個子不高不矮。”汽笛一聲長鳴,輪船靠岸了,乘客們排成細長的隊伍,一一走下船來。此時放眼望去,光視線所及,黑色西裝又戴著帽子的人,足有上百人之多。方敬亭心知希望渺茫,還是指揮一隊手下,依照小工的描述前去搜捕。“方局長,要叫特攻隊來嗎?”屬下問。方敬亭看著地上的箱子,點點頭。碼頭的人群很快被疏散,特攻隊帶來各種精密儀器,再三檢查過后,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箱子。里頭靜靜躺著一盒豌豆黃。清晨,繁華的上海灘仍沉浸在昨夜的美夢中,尚未清醒。一輛黑色汽車駛過行人稀疏的街道,徑直開往城郊,停在一處不起眼的弄堂外。幾分鐘后,鐵匠的門被敲響。兩聲長,兩聲短。鐵匠打開門上的小孔朝外瞅。門外站著一位衣著富貴的太太,手里捧著盆桂花,身后還有一位年輕老爺。“太太,有什么事嗎?”鐵匠問。接到玉春的口信,他一夜都沒睡著。他沒有想過,自己一個鐵匠,也能為組織做這樣重要的事。“家里鑰匙斷了,急著要,請你再配一把。”鐵匠打開門。“您急著要,得給兩塊錢。”“好,兩塊就兩塊,”太太爽快地點點頭,“只請你趕快做好。”他側開身子,讓兩人進到門里來。太太遞給他一把鑰匙,又將花盆擺在了桌上。他撥開落葉,看到泥土上的印子,雖然稍有干裂,但以他當了幾十年鐵匠的經驗,一眼便認出來,那是把佳鎖牌的鑰匙。他燒了一勺鐵水,用模子澆出雛形,扔進冷水里降了溫,再用磨刀仔細打磨出細齒的形狀。“做好了。”他捏著那把小小的鑰匙,放進花盆里。鑰匙穩穩落進坑里,每一條折線都完全契合。等了許久的那位先生摘下帽子,有些激動地站起來,緊緊握住他因為常年浸染油污而無法洗凈的手。“謝謝你。”鐵匠咧嘴笑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跟人握手。剛剛升起的朝陽穿透屋頂的破洞,落下幾束斑駁而明亮的光。作者有話要說:飛機沒事,活著真好qaq第22章長夜皓月當空。轎車借著夜色駛入小巷,玉春已經等了他們許久。“鑰匙配好了嗎?”一見他們,玉春便迫不及待地問。晉容點點頭。“多虧了那位鐵匠。”“那就好。”玉春松口氣,這才替他們倒好茶水。“我們再最后確認一次明天的安排。”海秋從隨身提包里拿出紙筆,鋪在桌上。“明天的戲是下午六點開演,演完后,晚上九點,在警察局的禮堂有一個慶功宴會。”筆尖在紙上畫出一條線段,兩頭各有一個小圓,分別寫上兩個時間。線段又往下延伸了半寸。“九點半,玉春燒掉電箱,停掉大樓里的電,晉容趁亂去二樓東北角的三一二號檔案室,找到那張名單。我留在禮堂里,隨機應變。”“好。”晉容和玉春各自點頭。“你到時候直接將我的包拎去。”海秋打開包口,將道具一件件拿出來。德國造的小手電,應急用的火柴,鑰匙,和一小瓶俄國產的伏特加。“這酒,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要動它。”海秋望著他,目光沉重。他們都知道酒里有什么。一旦落入警察手里,生不如死,不如自己了斷,求個痛快。“放心吧,不會到那一步的。”他沖海秋安慰地一笑。玉碎總勝瓦全。“師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嗎?”玉春問。“不知道。”說到寂川,晉容的眼神暗下來。“就這樣破壞他準備了這么久的事情……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容貝勒,”玉春看著他,目光篤定,“師哥如果知道前因后果,一定不會怪你的。成敗在此一舉,你千萬小心。”晉容點點頭。“你也一定小心。”“還有撤退的事情。”海秋掏出三張船票,分出一張遞給玉春。“我已經開始放出消息,我和晉容不久后會去歐洲旅居。你若急著走,可以跟我們同行。若是不急,我已經托朋友跟美國和歐洲的藝術機構聯系,邀請你們去做巡回演出,你和寂川可以同行。”玉春沒有伸手來接。“我想我還是跟師哥一起走。若我也一起走了,他身邊就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了。”晉容聽得喉頭一苦。海秋執意將票塞到玉春手里:“你先收下。用不用得上,之后再決定。”“也好,”玉春捏著船票,點了點頭,“謝謝海秋姐。”道別了玉春,他載著海秋,開車返回外灘。上海的夜晚仍舊徹夜喧嘩,無休無眠。想到這也許是他最后一次經過這條路,那些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忽然都褪去市井浮華,如一場繁華好夢,余韻悠長。眼前的絢爛霓虹跟記憶中那座塵封的古都遙相呼應,西式洋樓與煙雨樓閣彼此交織。那晚他睡在沙發上,夢到了以后。他在西歐的小鎮上,買下一幢小小的古舊的宅院。他和寂川住在里頭,春有繁花,秋有皓月,無論大清還是民國,都是遙遠舊事。從今往后,他們便可以不問過去,只管將來。徹底翻修裝潢之后的富貴戲院,終于又開張了。馮班主立在門口,笑呵呵地接受客人們的道賀。“喲,貝勒爺,您來了,”馮班主遠遠見著他,抽身迎上來,“給您留的是一等包房,里面請!”恍惚之間,像是回到了前朝的舊夢中。他們在走廊上碰到玉春,點頭簡單問好之后便擦肩而過。今夜,整個上海灘的名流都聚集在此,卻個個都屏息凝神,等待臺上那個雋秀空靈的聲音。胡琴凄涼的聲音響起,所有人便一齊沉入一場短暫的幻夢,只知戲中悲喜,不記今夕何夕。可真是出好戲。林紐芬病中喪夫,悲難自禁,胸中愁苦漫溢,濃縮成短短幾句唱詞:“叫公子,黃泉路,把妻來待。我這里,隨著你,同赴陰臺。”寂川一身素白上衣立在夫君的靈堂前,唱腔哀婉細膩。京劇的骨架中,又融入幾分話劇的血rou,新舊交融,大膽又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