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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敬雯惠存,肖玉春敬贈”,送給方敬雯。方敬雯平日里為人略顯冷淡,今天見著了玉春,竟活潑了不少,連連道謝。名角兒的魅力果然不小。可方敬亭卻似乎沒什么興趣,只在休息室內(nèi)徘徊著,打量著四處散落的戲服道具,并不參加他們的談話。“敬亭,”方敬雯喚他,“你今天聽了回京劇,比起洋人那些莎翁的話劇,哪個更好?”方敬亭從屋角的一頂鳳冠上收回視線,轉(zhuǎn)向他們,侃侃而談:“莎翁的劇中的女性角色最早也是由男演員飾演,這一點東方和西方倒是相通的。肖先生這一出,舞蹈技術(shù)極為精湛,無可挑剔。可是從戲劇的方面講,我還是覺得許先生演的更勝一籌。”幾人聽了,心里都是一涼,各有心事。方敬雯怪他:“怎么這樣不會說話。我就喜歡肖老板的戲。”玉春寬容地一笑。“還請方先生仔細(xì)說說,勝在何處?”“這,雖然做功精湛,視覺上美到極致,寓意也吉祥喜慶,可是所言無物,內(nèi)在極為空洞。而一出,將霸王末路、生死相離的種種情感、轉(zhuǎn)折都濃縮在月夜的營帳這一方小天地中,塑造出項羽和虞姬這兩個栩栩如生又討人喜歡的角色,實在精彩。”“那是戲挑得好。肖老板要是去唱,也是一樣的好。”方敬雯替弟弟打圓場。方敬亭這才恍然回過神來,連忙向玉春道歉:“我一時嘴快,并沒有說肖先生不如人的意思。”玉春笑著搖搖頭。“方先生沒有說錯。寂川本來就是我的師哥,戲比我好也是有目共睹的。”方敬亭一臉驚訝:“那虞姬是你師哥?肖先生能否介紹我們認(rèn)識?”玉春意識到說錯了話,無助地看向海秋和晉容。這場局非但沒有如期讓方敬亭對玉春產(chǎn)生興趣,反倒把他推到寂川身邊,那可真就成了毫無意義的鬧劇。“方先生若有興趣——”海秋正要接話,門忽然被人推開了。“玉春,我看到他在臺下了……”寂川一邊說著,一邊有些焦急地邁步進(jìn)來,看到滿屋子的人,倏然愣住。他剛換下戲服,一身純白的細(xì)麻布衫,還是舊時的款式。妝還未來得及卸,面如桃花,眉如寶劍,朱紅的唇鮮艷而飽滿。晉容一抬頭,便怔怔望進(jìn)他的眼睛。許寂川的眼睛。寂川的嘴唇無聲地張開又合攏,不發(fā)一言。他也沉默了。時光如逝水,輕易便攢下了千言萬語,到此刻卻只剩無聲。坐在身邊的海秋忽然像炫耀一般,嫻熟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晉容下意識地想將她甩開,又隨即被理性制止。寂川的目光猛地一顫。“肖老板,快替我們介紹介紹。”海秋笑容柔媚,沖著玉春道。玉春還未開口,回過神來的寂川已歉疚一笑,搶先說:“我還有事,下次再同各位細(xì)聊。”說罷便合上門,匆匆走了。第15章灼心離開戲院的路上,海秋拉著臉,一句話也未曾說過。晉容漸漸從那意外的相逢中冷卻下來,終于覺察到海秋的不滿。一回到花園飯店的套房,他立刻向海秋道歉:“對不起,是我失態(tài)了。”海秋將提包往沙發(fā)座子上一扔,翹起二郎腿,細(xì)長的鞋跟在空中晃蕩。“你這會兒回過神來,不再鬼迷心竅了?”“見到他……我實在沒有辦法。”他坐到海秋對面,垂著頭,自知做錯了事。“許老板這人,在上海也是出了名的性情冷淡。這么些年,趨之若鶩的人多了去,誰也沒能稱心如意。這方敬亭又沒多長出一副鼻子眼睛,總沒道理許老板偏偏就應(yīng)了他?”海秋嘆口氣,反倒安慰起他來。“何況,你不是來了么。”他聽完一愣,點點頭。盡管他并不知道隔了這么些年,自己在許寂川心里還剩下多少分量。“我們現(xiàn)在最緊要的事,是趕緊把東西拿到手。事成之后立刻離婚,你那時候再去追許老板也不遲。”是啊,十年都過了,還怕再多這幾日么。晉容將臉埋進(jìn)手掌,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重新抬起頭時,目光終于堅定起來。“好。”話總是輕巧的,可到夜深人靜時,白天的一幕幕還是像幻燈片似的,在腦海中不斷回放重演。單薄白衫,朱紅雙唇,虞姬的劍。晉容裹著被子躺在沙發(fā)上,輾轉(zhuǎn)難眠,干脆坐起身子擰亮了燈,去敲海秋的房門。“你睡了嗎?”他問。“我來借本書。”“進(jìn)來吧。”里頭應(yīng)道。他推門進(jìn)去,臥室里的燈光也是一樣昏暗,海秋坐在梳妝臺前,擰開一堆瓶瓶罐罐,一樣樣往臉上抹。他走到書架前,挑來挑去,拿了本。回過頭看,海秋仍在悉悉索索地忙碌著,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裙,襯得兩只胳膊纖細(xì)雪白。“怎么,”海秋從鏡中覺察到他的目光,“見了舊情人,耐不住寂寞了?”語氣只是調(diào)笑。他笑一笑,邁開步子朝門外走去。“晉容,”海秋叫住他,“這么多年……你就對我一點興致也沒有?”他聞言停下腳步,一轉(zhuǎn)頭,恰好對上海秋被燈光染成琥珀色的眼睛。“你很美。除了我額娘,你是我認(rèn)識的最美的女人。”他誠實回答。弦外之音,不言自明。海秋也笑。“罷了,都是前朝舊事了。咱們也不過是些茍延殘喘的亡魂罷了。”說完,低頭繼續(xù)搗弄她的魔法藥水。只盼那些藥水,能讓她殘喘得更久一些。晉容輕輕合上門,坐回沙發(fā)上,在燈下翻開了書。過了幾天,太太們正打著牌,飯店的小廝忽然來敲門,說方局長打電話來,邀金先生去喝下午茶,肖老板也去。“到底是你家敬亭面子大,”周太太對方敬雯道,“咱們貝勒爺總算不怕被人瞧了。”晉容聽了也不生氣,反倒順著往下說:“可不是么,跟著警察局長一塊兒出門,看見的都恨不得躲到石頭縫兒里去,怕局長也邀他們?nèi)ズ炔琛Ul還顧得上瞧我?”一桌子人笑得東倒西歪,晉容拿了件大衣就要出門,海秋從牌桌子上抬起頭來:“先生,零花錢還夠嗎?跟著方先生出去吃茶,可別連茶錢都掏不起。”晉容一摸口袋,吸了口涼氣。“還請夫人接濟(jì)。”海秋朝桌上幾位歉疚一笑:“幾位jiejie稍等片刻。”太太們紛紛點頭。“去吧,”方敬雯還笑她幾句,“你這小管家婆,連點私房錢也不給人家金先生留。”海秋拎著包離了桌,拉著晉容走出套房,停在走廊的一處死角。“給你五塊大洋,若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