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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皬那霸诒逼讲贿^幾面之緣,貝勒爺記性真好。”“我大哥從前最愛聽你唱戲?!睍x容道。這么一說,他又想起肖玉春當年唱的那些活色生香的粉戲,實在難以跟面前風度儒雅的男人聯系到一起。玉春爽朗一笑?!拔椰F在唱的都是新戲,倒還沒有請恂貝勒鑒賞過?!?/br>“誒,”海秋打斷他們敘舊,“這都是什么年代了,還貝勒來貝勒去的,玉春,怎么沒聽過你喚我幾聲福晉?”“好好,金先生,金太太,快來嘗嘗我新買的明前龍井?!?/br>玉春招呼女仆泡茶,一邊自己拉開抽屜,數了幾張戲票,分別遞到海秋和晉容手中。“下周我在富貴戲院開演,唱壓軸,還請金先生,金太太賞臉。”“肖老板太客氣了,”海秋咯咯笑著,將二人手中的戲票一并裝進隨身的刺繡手袋里,“咱們就等著看你的精彩演出了。”“金先生金太太在北平聽過的名角兒數不勝數,我這點把式,怕是入不了你們的眼。”“肖老板不要謙虛,”晉容笑道,“我在北平常常聽人說,上海聽戲,就兩家最好,肖玉春肖老板,和許……”話到嘴邊,忽然哽住了。幾個人都是一愣,玉春趕緊轉開話題:“那只盼望我不要辜負大伙兒的謬愛了?!?/br>家里不少仆人,來往進出,三人便只說了些寒暄的話,沒有提起任務之事。談及許寂川之后,晉容忽然沉默下來,鮮少再開口。聊了一會兒,仆人準備好晚飯,請他們去飯廳,桌上擺著白斬雞、紅燒rou、鹽水鴨,加上幾味小菜,香氣撲鼻。“先生可真是好福氣,剛來上海第一天,就吃到這樣正宗的滬式家宴,”說起美食,海秋是個行家,“肖老板的家廚,從前是南京路南國餐廳的主廚,愛聽肖老板唱戲,肖老板就用每月一張戲票將人家挖來了。我那些一起打牌的太太們總說,找遍上海也再找不到這樣好的鹽水鴨,惋惜死了?!?/br>晉容夾了塊鴨rou放進嘴里,咸甜清香,肥而不膩,確實好吃。可他心思早都沉到深海里頭,一句夸獎的話也講不出來。直到飯后到玉春將他們送出小院,他仍舊沒有回過神來。汽車緩緩發動,剛要駛出巷口,晉容忽然開口叫司機停車,又轉頭對海秋說:“海秋,你等我一下?!避囎舆€未停穩,晉容便推開車門跳下去,一路小跑,折回院子里。“金先生,怎么了?”玉春正在招呼仆人收拾餐具杯盞,見他回來,抬起頭問。他靠在門框上喘著氣,眉頭緊鎖,到底問出了口:“寂川他……他還好嗎?!敝徊贿^是嘴里吐出這兩個字,便已經疼得腕骨鉆心。玉春似乎早料到他會這樣問,微微一笑。“師哥很好。我來上海這些年,受了他不少照顧。”晉容愣了愣,囁嚅著轉過身去?!澳蔷秃?,那就好?!?/br>“貝勒爺……”玉春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師哥他這么多年,一直沒有人?!?/br>這么多年,是多少年了?寂川離開北平,他迎娶海秋,父親去世,大清亡國……已經過去整整十年了。晉容站了半晌,終于邁開步子走出去。轎車靜靜停在路燈下,黑亮的外殼折射著燈光和樹影。他坐上車,一路無言。隔了很久,在汽車行駛的轟鳴中,他吸了吸鼻子。海秋什么也沒問,從包里掏出手帕,塞到他手中。汽車拐過幾個路口,回到了燈紅酒綠的外灘。第13章重逢每天下午兩點剛過,幾位太太就挎著做工精致的提包,踩著最新款式的高跟鞋,準時來到花園酒店的套房中。幾個人在方桌前坐定,洗牌的聲音一響,叮叮哐哐,整間屋子都跟著熱鬧起來。海秋叼著一支粉紅煙嘴的女士香煙,朝晉容望了一眼,晉容立刻劃燃火柴,遞到她唇邊來。“金太太,你真好的福氣!”周太太的語氣中充滿羨慕?!拔覀兗夷莻€老頭子,每天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哪像你們年輕人這么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周太太是陸軍周將軍的四姨太,愛面子得緊,海秋為了哄她開心,便叫她一聲周太太。“太太哪里的話,全上海誰不知道周將軍最疼你?上回周將軍賀壽,有人送了株胳膊粗的何首烏,趕上太太鬧風寒,還不是連泥巴都來不及洗,立刻就送到你府上去了?”海秋幾句話便夸得周太太喜笑顏開。“瞧瞧我們金太太這張嘴,全上海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比你還甜!”“我倒是想勸秋meimei趕緊雇幾個下人?!狈骄傣┯盟[似的手指悠悠抽出一張牌,拍在桌子上?!敖鹣壬彩莻€大人物,他來了這才幾天,已經傳得滿城風雨,說大清朝的貝勒爺到我們上海來了,都擠破了腦袋想結識。你倒好,把人家金先生關在屋子里不放,給我們幾個端茶送水,說出去要讓人笑話死了?!?/br>方家是上海有名的實業之家,方敬雯身為長女,自幼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嫁的又是學校里的教書先生。雖然身上穿的跟周太太一樣是祥云閣最新款式的杭綢旗袍,卻少了市井之氣,多出幾分氣定神閑,知書達理的韻味來。“這可怪不了我?!焙G锸捌鸱骄傣﹦倓偞虺龅亩l,從自己跟前的牌面里推倒了兩張,并到一塊兒?!芭隽?。我家這位先生靦腆得很,說上海沒有熟人,就連門都不肯出。他說一上街,人人都看他,指指點點的,就像在菜市場看猴戲一樣。你說笑不笑人?人人都看你,那是他們想見見你貝勒爺的真容啊!你倒還不樂意了?!?/br>方敬雯笑起來,描摹精致的眉尾微微下垂?!罢f得也對,貝勒爺從前住在王府里頭,深居簡出的,哪能讓我們這些老百姓隨便瞧來瞧去的?”“可不是嗎,”周太太也附和道,“我們在這兒把貝勒爺上上下下瞧了個痛快,倒是我們的福分了?!?/br>晉容坐在麻將桌旁的沙發上,一邊讀報紙,一邊無奈地看他們一眼:“jiejie們可別開我玩笑了。平常海秋那一張嘴我都說不過,你們這兒一桌子的嘴,就是咬定了太陽打西邊兒出來,我又敢說一個不字嗎?”一桌子太太笑得銀鈴似的,手里也沒閑著,又摸了一圈牌。“說起來,我弟弟敬亭剛從美國回來不久,在上海也沒什么熟人朋友。秋meimei你要是放心,可以讓敬亭帶金先生四處轉轉。他們年齡也相近,應該談得來?!狈骄傣┑馈?/br>海秋佯裝漫不經心地打著牌,暗中跟晉容對了個顏色。“有雯jiejie這番心就再好不過,太打擾方先生就不好了?!?/br>“跟我客氣什么,他一天清閑得很,下班回來就沒事做,盡看些閑書。年輕人,還是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