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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質泰半是虛的,要別人幫襯才是真的。韋德從來只為自己,當然不會心疼兒子的處境,再說,韋曦此行是為了給他長面子的,管他皇宮是龍潭虎xue?當下沒有絲毫猶豫,只通知月荷準備一二,便將韋曦送入宮中。月荷許久未見到韋德,原先以為良人回心轉性,可聽聞竟是兒子要入宮,馬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韋德見狀,啐了一口。「哭什么?這是好事,那些個皇子都是將來的主事人,要是被看上眼了,日后還欠升官發財之路嗎?」「可……可是我聽說那些皇子個性都壞,很會欺負人的……萬一曦兒進了宮,被人欺負了怎么辦?」早知道就順了王氏的意,不讓曦兒認字了。韋德白她一眼。「這些年妳又管過他了?」雖然將家里的一切交給王氏打理,但事事都逃不過他的眼,月荷自從失勢后日日寡歡,從來也沒在韋曦的事上真正盡過心。「與其在那里哭哭啼啼觸楣頭,不如把兒子打理好,別叫人看不起咱們韋家!」說完,拂袖而去。月荷眨眨眼,一時之間還弄不清該悲該喜,就見兒子韋曦無聲無息地來到自己身邊。月荷一驚,喊了聲。「曦兒。」「娘。」半合著眼的韋曦雖然長相不差,但整個人既無朝氣,也無笑容,看來就像個病了許久的孩子,一點也不討人喜歡。拉著兒子細瘦的雙手,月荷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接著,肚里沒啥墨水的她開始顛三倒四地說著韋曦進宮的事,一會兒是欣喜,一會兒又是擔憂,到了最后,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了。但韋曦聽了,只是點頭。「孩兒知道。」月荷見狀,也不知道是該開心好,還是傷心好,只能勉強加上一句。「他們要真欺負你……你也別怕他們,你可是相爺之子。」韋曦嘴角輕顫,又說了一句孩兒知道。當然,他很清楚,母親什么也不知道。*****文瀚閣。不同于皇城里其他宮殿的富麗堂皇,雕龍畫棟,這里擺滿書柜和各式各樣的書籍,是皇子們學習的地方。韋曦日前已被父親領著到了皇上的御書房,給蕭伯源請安,那日一早天還沒亮,便被送上馬車,帶進皇城。文瀚閣里,前面的一大塊版子上面,貼著一張紙,上頭寫著什么。里面坐著一個年紀、個子看來都極小,沒戴冠也沒綁髻,長發披在肩上的孩子,就見他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拼命抄寫著什么。一個接著一個孩子進來,有時還是幾個一起,不少人也看了板子上頭寫了什么,有人拿了本書翻了翻,也有人貪多的拿了一迭,但,沒有一會兒,聽見身畔有人聚在一起聊天說笑,個個書也不看了,只管東張西望或玩或鬧,不知在打量什么。韋曦進來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孩子坐在里面。他看了版子上的紙一眼,走向書柜,挑了一本有興趣的書,選了一個前面的位置坐下。這一坐還不知道是對是錯,已經招來一些孩子的竊竊私語,但韋曦理都不理,一點感覺也沒有。辰時將近。一早便到文瀚閣里的孩子們屁股就像長蟲一般,尤其是方才那些聚在一起聊天的已經聊到無話可聊,開始丟起東西。東張西望的那幾個人望著胡鬧的幾人看得出神,恨不得自己也能湊個熱鬧。但抄寫的孩子繼續抄寫,看書的孩子繼續看書。一轉眼,又過了半個時辰,方才丟起東西的那群里有個個子高大的孩子不耐煩地站起。同伴之一開口。「思聰,你要去那里?」禮部周尚書之子周思聰抬起下巴。「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我不想等了。」「可是……」「陳慕唐,你要等,自己等。」周思聰哼了一聲。「明明叫我們來,卻遲遲不現身,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兵部陳侍郎之子陳慕唐支吾著。「不好吧?我爹說過,這些個皇子都不是好惹的,也許……也許這是他們的計謀呢?試試我們是不是耐得住性子,還是什么之類的。」另一個叫李立文的跟著道。「我也覺得是這樣,何況版子上的紙也說了,陳少傅今早有事,叫咱們先溫書。好歹我們都是大官之子,不可能拿我們當傻子耍吧?」「就是說呀!」陳慕唐見有人站在自己這邊,聲音跟著大了起來。「反正都待了兩個時辰了,也不差這一點時間,思聰,我們再等一會兒吧。」聞言,周思聰哼了一聲。「我說要走就走,連我爹都不敢管我,你陳慕唐是什么人,竟敢擋我?」陳慕唐看著他一付兇神惡煞的模樣,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我又沒說一定要你留下,況且,是表姨一直拜托我,我才……」原來是他娘搞的鬼,周思聰惡狠狠地拍了桌子,因為他人高馬大,力氣也不小,這一拍,不只是他的桌子震了,就連眾人的桌子也抖了一下,一小滴墨汁細碎地從筆尖落下,污了手下頭的一小塊雪白。那個拼命寫字的孩子瞧見自己的紙上多了個得仔細看才能看清楚的小點,立馬變了臉色。周思聰嚷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也想照顧我?」說完,掄起拳頭就要打人。陳慕唐立馬躲到李立文的身后。「我……才沒想照顧你。」有這樣的親戚,他躲都來不及了。「好了,別鬧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李立文的話引起周思聰更大的怒火。「你說誰在鬧?」眾人早被這三人的語意吸引,或是圍觀,或是坐在原位,都在看著他們,除了正在看書的韋曦。周思聰氣惱地抓住李立文的衣領,吼道。「你說啊!」李立文啐了他一口。「你打啊,膽敢在皇城里打人,待會兒一定會被羽林軍抓走。」幾句話便惹得周思聰怒上加怒。「好啊,我就要試試,到底是你挺得住,還是我被抓走!」話還沒說完,周思聰的拳頭已經如雨點落在李立文身上,李立文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吃痛地挨了幾下,因為疼痛,一下子怒火上升,失去理智的他大喊一聲,接著不顧一切的撞向周思聰肚子。來的都是自家的貴公子,傲少爺,尤其周思聰可是家里的小霸王,幾時遇過有人這樣反擊自己?一股氣沖向腦門,兩只拳頭用力地敲起李立文的背脊。李立文痛到眼淚就要掉出來,但要他認輸也是不可能的事,心一橫,張嘴便在周思聰的肥油肚子咬下,周思聰大叫出聲,沒一會兒,兩人倒在地上扭打起來,這一來一往間撞到不少桌椅,發出轟然巨響。相較于兩人往死里打的狠勁,眾人看得一愣一愣,沒人膽敢妄入戰局,也沒人妄想當和事佬。原本的當事人陳慕唐甚至抓住自己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