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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重歸光明時,從黑暗中出來的她不太適應似的微微瞇起眼。 顧西決放開她被捂得牢固的耳朵。 這時候謝辛晨已經繼續低頭寫作業去了。 姜鶴在桌子底下踢他:“喂,話說完呀!” “好奇心別那么重,”顧西決淡淡道,“他在胡說八道。” 姜鶴看著謝辛晨。 “對,我、我在胡說八道。”謝辛晨一臉嚴肅地說,“這世上還是有絕世好男人的,你家不是還有一家醫院嗎,你、你就沒有野生的弟弟meimei……” “往近了說,”顧西決繼續在練習冊上寫寫畫畫,“我下午拒絕了那個女生的水,哪怕當時我很渴。” “什么你拒絕,她明明是被我殺跑的。”姜鶴震驚地瞪著顧西決,不肯讓自己的這份功勞。 “我不叫你,你能過來?”顧西決輕嗤一聲,“可能準備在那坐著看戲看到下節課上課吧?” 姜鶴一點沒有被揭穿的心虛:“你是想說你就是那百分之十的好男人嗎?” “對,”顧西決懶洋洋地撩了撩眼皮子,“想不想試試?” 他嗓音低沉,聲音就像是過了電,爬過她放在他桌面上的那雙手。 也可能是外面恰巧一陣寒風吹進來,手背上迅速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那顫栗感一路蔓延攀爬過頸脖,如電流鉆入耳中。 姜鶴咬了咬下唇,還沒被他的刻意引誘弄得潰不成軍。 “可是你接過喬恩兮的礦泉水。”她試圖狡辯。 “謝辛晨他們讓的,誰都有不懂事的時候,”顧西決淡淡道,“而且那時候我沒在追你,沒想那么多,但是如果你現在想讓我為那個道歉……” “?” 他抬眼望入她的眼睛:“也可以。” 他聲音充滿蠱惑。 姜鶴猛地把剛才他桌子上的雙手縮回來,生怕慢一步,就會被他套路。 “誰、誰要聽你道歉了!” 她紅著臉罵他。 “那你以后不許再提這茬。” “……” “嗯?” “那你還是道歉吧。” 她改口飛快。 顧西決無語地看著她,她吞咽了一口唾液,對視上他那雙漆黑的瞳眸,見他半天不說話,已經被他周身的四漫開來的威壓逼得喘不上氣來。 她唇角抖了抖,正想說“看,果然是隨口說的”把這茬帶過去。 這時候,卻見他舌尖頂了頂后槽牙,而后,在旁邊謝辛晨驚恐地目光下,薄唇一翹,語氣認真地說:“抱歉,以后不會隨便接女生遞過來的東西。” 姜鶴啞口無言。 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他,他還真他媽拿的起放的下,說道歉就道歉!說好的校園扛把子大佬呢,男兒膝下有黃金不知道啊! 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受寵若驚、驚到嚇飛的魂。 “你寫作業吧,”她用顫抖的指尖,小心翼翼且飛快地指了指少年壓在手下的練習冊,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快寫。” 他還是沒動。 “顧西決。” 姜鶴叫他。 “什么?” 他應了。 “……………………別看我啦,”趴在椅子靠背上,她整個腦袋忽然“噗”地埋進臂彎里,“看什么看!” 顧西決手里的水筆在指尖轉了一圈,垂眼看著眼前鴕鳥似的埋著頭,毛茸茸只剩下一個發頂對著他的腦袋。 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小姑娘可以這么可愛? 搞得他又開始有點期待她今天一臉燦爛地跟他說什么想好送他的生日禮物了。 送什么? 送她自己就挺好。 視線停留在她背后凌亂鋪開的發絲,他心不在焉地想。 一個小時后。 等顧西決他們磨磨蹭蹭寫完三分之一本練習冊,外面的天都快黑了。 姜鶴坐在位置上看了一集英劇,不是。 身后傳來收拾書包的聲音,這時候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她爸,對于親爹她倒不是很抗拒,接起電話“喂”了一聲,語氣乖得很,惹得正收書包的顧西決又抬頭看了她一眼。 電話說了兩句就掛了。 “怎么了?”顧西決問。 “我爸邀請我們去看豪門密辛現場版。”姜鶴說。 “什么?”顧西決沒反應過來。 “莫家男主人過生日,在中心花園酒店有晚宴,大人聊天的時候不知道怎么著聊到我們是他女兒的同學,讓我們也都過去。”姜鶴說到這撇撇嘴,“也不知道說的是哪個女兒。” 在學校門口等著的是顧西決家的車。 到了地方,早就有人在樓下等,身穿江市一高的少年少女下了豪車出現在這種五星級酒店樓下,不免讓人側目。 更何況還都是長相拔尖的年輕人。 只見那小姑娘不耐煩地皺眉,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穿著的校服顯得格格不入,從頭到尾下巴高高揚起,像是一只驕傲的小狐貍。 倒是她身邊的男生垂著眼,微偏頭,似乎是很有耐心地在跟她說話。 兩人并肩進了電梯,上頂層旋轉宴會廳。 里面燈火輝煌,食物的香味和紅酒發酵過的甘甜充數在空氣中,姜鶴掃視一圈周圍,一眼在人群里找到她爸,其身邊還站了個西裝革履,劍眉星目,對于四十多歲的男人來說已經是人中金城武的男人。 姜鶴徑直走過去,禮貌地和宴會主人打招呼,腦海中彈幕瘋狂飛過“有兩個同齡不同媽的女兒的渣男”,不妨礙她笑得又甜又糯地叫叔叔好,叔叔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莫澤凱夸了姜鶴看著就是聰敏漂亮又乖巧的,又轉頭同顧西決他爸意味深長地說,顧家好福氣。 姜鶴一陣惡寒。 被叮囑“以后要跟我女兒做好同學朋友”時,她微微一笑,乖乖道:“是的,莫文霏人很好,很親切,她和我坐前后桌。” 說莫文霏人很親切,那就是純屬放屁。 但是她就是故意不提喬恩兮。 現場大人有些尷尬,但是都被姜鶴那張純良的臉騙過,三言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