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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父親磨墨。外人看來一副父慈子孝,卻不知他們說的是皇家秘辛。將一支慣用的青竹紫毫筆潤濕,葉賦淡淡道。“一夢入黃泉。”對于帝王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不必經歷病痛之類。磨墨的手一點停頓,“沒有查出什么異樣?”“你真是大了,為父竟不知你在說什么。”葉賦輕輕一笑,將筆倒掛說道。“珉兒好像對新皇頗有見地。”見葉賦看出自己心中所想,葉青澤索性坦蕩。“那樣風流的帝王。”“他只有一位皇后。”葉賦不是沒有聽過孟峣的風流韻事,只是這位皇子在大婚之后便遣散了府中所有侍妾,只留楚雪婧一人。即位后更是以守孝為名暫時擱置了納妃一事,讓之前對他存有成見的臣子驚奇不已。見葉賦果然誤會他的意思,葉青澤笑著說道。“那便是我想錯了吧。”“聽聞葉相的公子昨日回來?可否讓他助朕一臂之力。”次日議事完畢,孟峣便作詢問對葉賦說道。葉賦心中一驚,葉青澤回來一事只有家里人知道。皇帝是從哪里知道的消息,“犬子之前辭官而出,再入朝堂于理不合。”他恭敬行了一禮拒道。“那都是些老古板的話,葉相莫不是對朕有疑慮?”這話像是玩笑說出,卻帶著為君者的威嚴。葉賦不好再拂孟峣的面子,“陛下能賞識犬子是他的福氣,過幾日臣便讓他來向陛下請安。”臉上笑容如沐春風,孟峣親自端了茶到葉賦面前。“令郎乃是神童,朕還有很多事要請教他呢。”明亮杏黃色茶湯中根根銀針直立而上,葉賦一看便知是湘地進貢的君山銀針。“原來是老君眉。”孟峣揭開蓋子喝了一口笑道,“是,丞相一生最是剛正不阿,用這茶敬您最好。”葉賦執蓋的手抖了抖,隨即用茶盞掩去面上表情。“臣愧不敢當。”輕輕將茶盞蓋上,孟峣收去唇邊笑容,不錯眼珠的望著葉賦。他要盡快查出葉賦與木樨生父有何過節,好還端木一族清白。他昏昏沉沉好像睡了幾世那樣長,醒來時發現自己仍伏在滿是灰塵的桌面上。蘇嵐坐直身子晃動僵直的脖頸,背上披著的一件外袍跌到地上。他回頭拾起,赫然發現那襲外袍一如白雪,還有淡淡的桂子清香。蘇嵐提了衣服沖到屋外,只見韓墨背著一筐草藥踏進院內,看見他也是一驚。“我外出兩天,你一直在這里?”老人詫異問道,看見他手中的衣服,更是驚疑。“木樨來過。”將手中衣服攏在懷里,“師父,他來過。”他失神的樣子將韓墨心中所筑屏障傾覆,把舒雪桃書信遞到蘇嵐手里。“城外端木舊宅,你去那里吧。”端木傾后,宅院所在之處便成禁地。周圍原有的人家全部遷出,只留下幾棟小院,歷經風霜雨打,已是一片滄桑。這幾日,舒雪桃靠著所學醫術在附近村莊當起郎中,所賺銀兩僅夠兩人果腹。大多時候,木樨就這樣獨自坐在殘垣斷壁下,看著手中瓔珞度過。前日晚他回到藥廬,一進屋便看到蘇嵐滿臉疲憊的伏在桌上睡得深沉,手中還牢牢握著他曾經用過的茶盞。差一點便忍不住想要喚醒他。血紅串珠在暮色的照映下閃著暗光,木樨出神看著,不覺有人已經走到自己身旁。“你坐在這里,便能將它恢復昔日榮光?”熟悉的聲音響起,木樨驚惶抬頭,便見一個高大人影逆光看著他。將手中外袍披到木樨身上,蘇嵐在他旁邊坐下。“你還是找到我了。”將瓔珞收進懷中,“我離開的原因,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伸手將木樨攬過,蘇嵐強按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我向師父發誓,等你大仇得報便陪伴你一生一世。”感到肩上頭顱開始有些不情不愿,隨后便放松下來安然靠著。“你不打招呼的離開,是要我遭天譴嗎?”蘇嵐話中怨氣讓木樨撲哧一笑,胸中抑郁也慢慢釋放。“倒成了我的罪過。”“你忘了昔日與孟峣的約定?”蘇嵐將木樨發簪抽出,任一頭青絲披散在他肩膀。“如今他心愿達成,也是時候讓你圓滿了。”“讓我再入朝堂?真怕再次陷入萬劫不復啊。”感覺蘇嵐手掌撫過發頂,木樨嘆了口氣。蘇嵐低聲一笑,“皇家欠你甚多,便是一條人命可以償還的么?”木樨抬起頭,迎上蘇嵐的目光。“那我便先要了你吧。”原本還顧忌左右的心思,在看到蘇嵐的時候消逝得干凈。他不像父親那樣忌諱這些,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禁錮自己的心。紅潤雙唇印上他的,夕陽照射下,更添一份綺麗光影。☆、針鋒葉青澤雖然低頭斂容目不斜視的跪著,仍舊讓孟峣有種不安感。“公子一番游歷,想必已將豐神風光盡收眼底。”讓人端茶賜座,孟峣首先開了話匣。入殿后一直垂著頭的葉青澤這才看向孟峣,沒想到這位王爺深藏不露,竟是笑到最后的人。“在下還沒有恭賀陛下,榮登大寶如愿以償。”他微微一笑,幼鹿般的雙眼瞇起。抬手將一干宮人遣出,看著慢慢關上的殿門孟峣低語道。“你從一開始就對朕有成見。”孟峣語氣十分沮喪,葉青澤卻絲毫不以為然。“陛下何出此言,在下與陛下交往甚少,哪里有什么成見。”廢太子一事讓葉青澤看出端倪,對著這位比自己小上幾歲的男子,孟峣不敢大意。“你父親年歲已大。”“陛下這是暗示家父到時候回家頤養天年?”葉青澤言語譏誚,也不怕孟峣生氣。孟峣絲毫不以為意,只踱到葉青澤面前。“朕知你心里想什么。”他低下頭,將唇湊到葉青澤耳邊。“你真的覺得,先帝是位仁君?”見葉青澤身體一僵,孟峣繼續道。“你將皇兄被害一事告知先帝時,得到的是怎樣的回答?”聽他提到孟崢,葉青澤從座椅上跳起說道。“那事與你脫不了干系。”一切起因皆是木樨,而這個人,恰好是孟峣身邊的。“父子是何等好色之人。”不將葉青澤怒氣看在眼里,孟峣回到金座上。“豐神在他們手里會是什么光景?葉侍讀還真是愚忠。”他淡然一笑,喚起葉青澤舊時稱呼。見他暗諷自己,葉青澤想起昔日諸事反而冷靜下來。“就算太子被廢是大勢所趨,這皇位陛下就當真坐得安穩?”看孟峣端起茶盞的手一頓,葉青澤繼續說道。“先帝的事陛下心知肚明,有太子之事在先,在下實在沒有辦法將陛下看作好人。”雀舌浮在水中,綠蔥蔥嬌嫩動人。孟峣看著聚集在一塊的茶葉說道,“看來朕今日說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