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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碎片,卻不料被木樨一個旋身擦中臉頰,留下一條血痕。“呵呵,你們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原本清明的眸子變得狠戾,木樨咬著唇將碎片往前送了送。“都想要我的命,呵呵,沒那么容易。”被劃中的太監連滾帶爬跑出寢殿,膽小的宮女尖叫著擠作一團。蘇嵐聽到叫喊進到屋內,看到木樨拿著碎片不斷指著來人。“公子,手疼不疼。”他一面小心說著,一面觀察木樨神情。蘇嵐這么一說,木樨便覺得手掌刺痛難忍。甩掉手中琉璃,他倒退著想要回到床上,一錯眼看見蘇嵐身上所配的劍,頓時失控。“是你!是你要殺我。”他拿起放在床邊矮桌上的燭臺,用滴血的手掌拔掉上面殘燭,不管不顧的沖向蘇嵐。‘撲哧’一聲,尖銳燭臺刺破衣料。蘇嵐腹前瞬間盈滿鮮血,他一手扶住木樨,一手按住燭臺不準它再往前。“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把公子扶開。”強忍著疼,他回身對傻掉的宮女說道。許是看見太多鮮血,木樨竟然愣愣地停了手。撒手任蘇嵐抓著燭臺,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在地上。一時桂宮亂成一團,誰曾想木樨的病非但絲毫不見好,反而生出傷人的魔怔。皇帝欽點的侍衛蘇嵐也不慎被刺傷,只能暫時搬出桂宮主殿調養。一時間一干宮人人心惶惶,去往主殿值夜伺候之類也是推諉著不愿前去。為防他再傷人,在征得泱帝允準后,舒雪桃一人擔下所有權責,將桂宮主殿封鎖。宮中迅速風傳,桂宮九公子得了失心瘋,恐難痊愈。桂宮偏殿之中,正彌漫著苦澀的藥味。蘇嵐一臉青白的靠在床上,腹上白色布帶淡淡地沁出一些血跡。他咬咬牙正要起身將爐上藥鍋拿起,門吱呀一聲打開。“你還傷著,快躺回床上去。”將砂鍋中熬好的藥汁倒在瓷碗中,舒雪桃捧到蘇嵐面前,神色滿是擔憂。“這傷怕是要有段時間才能好了。”為了讓木樨瘋魔一事更加可信,三人商議演一出戲騙過宮中諸人。當著眾人的面,木樨持燭臺向蘇嵐刺去,怕傷到皇帝最愛的寵人侍衛不敢施展武藝,只能生生受了這下。想起那一幕,舒雪桃臉上浮出不忍。“還好哥控制住了力道,你怎么躲都不躲的。”事后木樨擔心了好久,無奈自己正裝著病,不能來看蘇嵐。“如果不被刺中,怎么能騙過那些人呢。”一口飲盡藥汁,蘇嵐咧嘴笑道。拿過藥箱替他換藥,舒雪桃咬唇道。“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你是怎樣喜歡上哥的,難道真是一見鐘情么。”藥粉撒到傷處,疼痛如螞蟻輕咬。“要是都能想明白,哪里有那么多癡情纏綿。”蘇嵐咳嗽一聲,望著舒雪桃。“孟峣前幾日已經完婚。”像是戳到痛處,舒雪桃的手不禁帶上力道。“他怎樣與我有什么關系。”蘇嵐呼了聲痛,嘿嘿笑過便不再提,只是看舒雪桃的眼中帶著些許心疼。待桂宮中所有人都睡了,木樨才敢披著一件黑色外袍悄然進到偏殿中。床榻上紗簾未遮,慘白月光照著蘇嵐一張因失血而不復紅潤的臉,讓他看的心中一片疼痛。“傻瓜,怎么都不喊疼呢。”纖細手指輕撫蘇嵐臉龐,木樨紅了眼眶。“明明發誓不讓你受傷害的,如今為了我,平白添一道傷疤。”晶瑩淚水滴下,在枕邊烙下印記。“我這樣不堪的人,也難為一直你惦記著。”怕淚水落到蘇嵐臉上驚醒他,木樨慌忙抬手拭去。“等這事了結,我便陪著你吧。”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沒有看見床榻上的人已經睜開雙眼,靜靜的看著他。泱帝寢殿內點滿兒臂粗的蠟燭,燈芯燃得久了,光線便昏暗下來。“你不能將他奪走。”泱帝手中捧著玄黑外袍,喃喃自語。“如今上天將他送到朕面前,他便是朕的人。縱然你有萬般不甘,也不能動他一分一毫。”燭火跳動,泱帝的身影映在簾上,重重疊疊有如鬼影。“那雙眼,真是像你啊。”腦中浮現出木樨如水雙眸,“可是你從未對我笑過,只冷冷的看朕一眼,便轉開了。”泱帝嘆息一聲。“那時太過年輕氣盛,被你拒絕便做出再難挽回的事。”話音帶了哽咽,將手中衣服湊到鼻間。“過去了這么久,這衣上仍有一股血腥氣。你是有多恨朕,才會以頭觸柱,毫不留戀的離開呢。”眼中流出濁淚,“朕至今也沒碰過他的身子,想是一直放不下你,才會如此吧。”像是怕弄濕外袍,泱帝用袖擦了擦淚水。“桂宮中那一場金黃細雨,真是牽扯朕一身一世啊。”☆、舊夢那時他還是太子,雖已娶了妻妾,卻發現自己與常人有所不同。嬌美柔軟的身體從來引起不了他的興趣,只有那些精瘦平坦的男子身體,才讓他有想要壓上的欲望。那種欲望,在他見到父皇身邊寵臣之時,一發不可收拾。天子寵臣,身份高貴容貌俊美。尤其是那雙眼睛,生得最為動人。只要被他瞥上一眼,他便僵立好久不能自已。人人都說那人最會使毒,惹惱了他便性命堪憂,他卻不這么覺得。那人明明就如廣寒宮中的仙子,冷冰冰從來不與旁人說笑。只有在看到自己妻子的時候,才會展露歡顏。那個女子,雖然長得比他的妻妾都美,和那人站在一起,便失了好多顏色。躲在門后的太子輕捶門柱,暗惱自己生遲了年歲,不能與他一起。那人最愛桂宮的桂花,每到桂花濃烈之時,總會來到這里。有時興起便會脫下玄黑外袍,足尖輕點騰空而起,用劍鞘拍打粗壯的桂枝,讓一樹桂花紛紛然落下,金黃有如細雨。過幾月便會在父皇宮中聞到甜香的味道,那人釀的桂花酒,從來只有父親才能嘗到。他問父皇討要過幾次,總是不能如愿。那時他便發誓,等到自己君臨天下,定要讓他住到桂宮,用那細碎金黃為他釀一壇甜香。于是等到父皇駕崩,太子登基成為皇帝,那人終于跪在堂下對他俯首稱臣,只是愈發冷淡如冰。終究忍耐不住,一道密旨將他封為男妃,獨居桂宮。原以為那人會接下旨意乖乖到他身邊,沾沾自喜時,卻見那人只身入宮,將明黃錦緞織就而成的天子諭令丟在地上。眼神冰冷對他說一聲:我敬你是先皇親子,別道先皇不在,你便可以恣意妄為。新帝惱羞成怒,年少沖動之下尋個由頭將他拿下。本想讓他服軟,卻不想那人用力掙斷身上束縛,在他面前一頭撞向殿上門柱,以死了結。猶記得那人彌留之時對他說道,堂堂男子,怎容得你隨意糟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