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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次進宮,是來問罪的吧。在后殿坐了好久,楚潓才亭亭而來。一身再素凈不過的衣服,略施脂粉的臉,歲月的痕跡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悄然爬上她的臉龐。“事到如今,我只能愧對你。”免去楚淵跪拜,楚潓半靠在美人榻上說道。“你叫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提起害死愛子的人,楚潓的眉眼浮出無比狠厲。“如何。”“他原是秘王府上的人,事發之后,沒有交代便失蹤了。”低下頭不去看meimei駭人的神色,楚淵將先前孟峣說的話重復道。將一個蘇繡靠枕摔到地上,楚潓顫聲說道。“如此本宮的兒子竟是白死了么!”“坊間都在傳聞,人是崢兒從秘王手中強要過來的。秘王現在沒有向我們要人,已是十分難得。”楚潓聞言一陣冷笑,“那個賤人的兒子,也敢來問我要說法。”當初只怪自己不夠狠心,留他一條性命,沒想到竟惹來諸多禍事。“娘娘鳳體康健些嗎?”楚淵沒接話茬,而是將話引到楚潓身上。“執掌后宮之權,不可旁落啊。”“那是自然,本宮已沒有了兒子,難道還要放任那些人爬到我的頭上。”楚淵用茶杯掩去面上表情。看來meimei還不知道,今日早朝尹貴妃的父親以皇后教子無方為名,請求泱帝免去皇后執掌后宮之權。權力者,無論是誰,只要得到,便不會舍棄。藥廬中從沒這么熱鬧過。木樨在廚房忙活,聽著外頭舒雪桃同孟峣拌嘴,縱然是在勾心斗角里長大的孟峣,竟也受不住舒雪桃搶白。他撲哧一笑,險些將手中的盤子打掉,一只手掌閃電般上前接住盤子。“孟峣可算遇著克星了。”蘇嵐今天穿了一身湖藍的衣服,舉手投足間風流倜儻。“也該讓舒雪桃給我報報仇。”木樨把一摞碗放到蘇嵐懷里,相處下來,他對孟峣的恨意不象從前濃厚,言語間也隨意起來。兩人正說笑,韓墨用內力傳來話語。“蘇樓主,能否打擾一會。”因韓墨救過自己一命,蘇嵐對這位長者一直很是尊敬。盤腿坐在韓墨對面的蒲團上,他滿臉恭敬地說道。“師父。”“樓主對少主可是真心?”經事多年,他不是沒有看出兩人之間流露的情愫。但事關少主,免不得一番詢問。見韓墨表情十分認真,蘇嵐也斂去笑容說道。“若有二心,天誅之。”“少主身上的毒性,到夏天時便會完全釋放。那個時候,你要能夠忍受住相思之苦,不去見他。”韓墨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年輕人,將骨香個中利害一一說給他聽。“我正在尋找解毒的方法,可效果甚微。我想若骨香能解,縱是老天要收我這條命去,也痛快給他。”“師父不要說這不祥的話。”蘇嵐變坐為跪,“您獨自一人將木樨撫養長大,至親之人也不過如此。”韓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等少主大仇得報,請你好好待他。”若得心愛之人,半生辛苦也算值當。☆、蛛絲孟崢逝后,葉青澤不再擔任太子侍讀,吏部不少他一個,于是在家中當起了閑散少爺。拿起一塊綠茶芙蓉餅,碧綠小巧的茶點,讓葉青澤不禁想起數月前的事情。從東宮拂袖而去,直到太子薨逝再沒出現過的,九公子。“葉侍讀,這些便是碧穹宮中的宮人。”他雖已不是侍讀,宮人卻仍舊如此稱呼。葉青澤微微點頭,眼光挨個掃去。“二皇子薨時有哪些人在場?”眾人先是一愣,隨即走出數個太監宮女。“收斂尸身的人是誰?”他將數人所穿服色記在心里,問道。兩個品階稍微高等的中年太監躬身說道:“是奴才們為二皇子凈身入殮的。”“可還記得當時情形。”將剩余宮人遣散,葉青澤問道。圓臉太監想了想,“二皇子臉瘦了一大圈,顴骨也深深凹著,好不嚇人。”說罷便發覺說錯話,忙給了自己一個嘴巴。“你實話實說就是,不必顧忌那些有的沒的。”見他自掌嘴,葉青澤連忙制止道。“還有還有,二皇子剛咽氣時臉色白的嚇人,細看還帶著一絲沉疴之色。就好像是..”方臉太監像是想起什么連忙道。“是什么?”“像是久臥病榻的樣子,一點血色也無。”說罷兩個太監相視點了點頭。聽到這里葉青澤心中覺得不對,孟崢僅僅縱欲,并沒有過纏綿病榻的時候。“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再想想。”“明明春日暖人,嘴唇卻是青紫的。”圓臉太監回想道。“死人本身就是青紫,你想邀功便胡說一氣。”方臉太監反駁道。圓臉太監一聽這話急了,怕葉青澤認為他是為了討賞錢胡說。“侍讀明鑒,奴才一句假話都沒說。”說完瞪了方臉太監一眼,“你兩個眼珠子是拿來出氣的?哪有大活人嘴唇一直青紫的。之前奴才也伺候過二皇子,他住到碧穹宮來之后,唇色就一直是那樣。”葉青澤端杯的手一抖,幾滴茶水濺到朱紅衣擺,濕潤如新血。“葉侍讀。”聽聞丞相愛子到訪,太醫院院使親自迎了出來。葉青澤對長者恭敬行過一禮。“晚輩有一事不明,煩勞大人為我解答一二。”“此處多有不便,還請侍讀移步。”院使看出葉青澤是有事情私下商量,便將他帶到自己休憩的地方。“常人在什么情況下,嘴唇會一直青紫不褪?”普一落座,葉青澤便急切問道。“出生時心肌不全,便會如此。”院使說完盯著葉青澤看了一會,“侍讀不像是有此癥的人啊。”孟崢并沒有此病,“除卻這個呢?”“中毒之后嘴唇也會青紫,侍讀你?”老頭想了一會說道,“可是侍讀家中有人中毒?即是如此需快快治療,否則命不久矣啊!”“大人不必驚慌,晚輩只是隨便問問。”葉青澤連忙站起安撫院使一陣,辭別出來后他徑直向秘王府上去。蛛絲一點,讓他窺到事實真相。有個想法在他腦中浮現,若真是如此,只怕天將大變。“王爺,葉侍讀求見。”孟峣正坐在荷苑喝茶,嬌媚佳人陪伴身邊好不快活。葉青澤的到來讓孟峣有些驚疑,之前木樨與他有過交手,但找到自己府上還是頭一次。孟峣連忙揮退美人,堪堪整好衣衫,便見葉青澤大步走來。有著幼鹿一樣神態的男孩,此時臉上滿是冰封寒意。“葉侍讀?”孟峣從石凳上站起,裝作陌生說道。葉青澤冷然看著孟峣并不說話,待只留他二人后。“毒害儲君圖謀篡位,這個罪名王爺可真但得。”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