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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遠路,不然必定要經過晉王封地,再加上晉王位居江南富庶魚米之鄉,用薛云舟的話說就是“不差錢”,所以晉王底下的將士應該穿得不差,馬也應該養得不錯。另外,據丁勇平亂當晚的匯報,突然冒出來的三百騎兵雖然裝備精良,但箭術與臨陣對決的應變能力并不如何出色,而且將領頗有些心高氣傲,似乎對己方的戰斗力抱有極大的信心,這樣的一支騎軍是絕不可能在戰火中生存下來的,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沒有經歷過戰爭,對勝負的預料完全是自己想當然的判斷。恰恰,晉王位于江南,的確沒什么機會打仗,平時訓練時表現再出色也不過是紙上談兵,他底下的將士究竟水準如何,恐怕自己也有些信心過度。賀淵轉頭看向墻上的地圖,目光落在寧州所在的晉王封地,沉吟道:“晉王……看來這位晉王也并不是傳言中那種魚rou鄉里、貪享富貴的安逸王爺。”聽說事情可能牽扯到晉王,薛云舟第一時間想起了嚴冠玉,嚴冠玉手底下還有兩萬私兵,當初自己想拉他投誠,奈何拿不出十足的誠意,如今突然被晉王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有種預感,兩位各自為據、原本相安無事的藩王怕是在不久的將來要撕破臉皮了,如果燕王府有了不得不對付晉王的理由,那就與嚴冠玉立場一致,完全可以將他那兩萬人納入羽翼之下。不過,晉王為什么要像個見不得光的偷雞賊似地暗中在流民營橫插一腳?難道他與二哥這身子的原主有過節?想不通就不再多想,一次小小的搗亂還不至于影響他們在燕州的根基,他最近正與無塵道長打得一片火熱,跟晉王這種外在變數相比,顯然財政才是擺在眼前的頭等大事,晉王那里有二哥頂著,他就將主要精力放在金礦上。在流民鬧事的第二天,薛云舟從煉丹房出來,帶著狂喜的笑容一陣風似地卷進賀淵的書房,將一塊黃燦燦的金子拍在案頭:“二哥!你看!”賀淵大吃一驚,雖然他看薛云舟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已經預料到無塵道長那里有了進展,可在看到這塊金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隨即心情不可遏制地激動起來。他們曾設想過未來發展的美好前景,可一切都因為財政問題而顯得如水中花鏡中月,好比前途雖燦爛光明,中間卻隔著一面無法穿透的玻璃,如今有了金子,這面玻璃立刻就被打破,怎能不令他激動欣喜。薛云舟滿面紅光,興奮地舉起金塊大親一口:“我這就去冶煉房安排冶煉!無塵道長算卦還是有點本事的,他當初說你會重用他,我還以為他在放屁,沒想到竟成了真,無塵道長以后就是咱們開發金礦的技術顧問了!”賀淵點頭:“注意適可而止,雖然這里的經濟不比現代,但還是要防止通貨膨脹。”薛云舟哈哈笑:“放心放心,多出來的先入庫,實在不行就放在咱們房里,地上鋪金磚,頭上掉金頂,白天坐金椅,晚上睡金床!”賀淵:“……”薛云舟一臉神往:“真是美極了!”賀淵抬手把他發髻揉歪:“快醒醒擦擦口水,先把最要緊的事做了。”薛云舟心情好到飛起,笑瞇瞇拍胸:“流民的工錢預支?包在我身上!”這是他們最近兩天商議出的結果,雖然當初說好等修完路再兌換青州券,可那時沒料到這些流民會被人煽動,眼下那些人對王府仍心存疑慮,倒不如就大大方方地把銀兩兌換下去,也算是收買人心了。而且流民雖多,但工錢以金子來度量的話,總量其實很少,他們只需要拿少量的金子去換成白銀,再一戶戶分發下去即可。開采冶煉黃金正式啟動,庫府充足后,一張張青州券被收回,流民很快被安撫下來,一場紛亂消彌于無形。流民大營繼續修路,被抓的人仍關在牢中,賀淵沒有任何要處置他們的意思,也從未透露過調查這次事件的進展,以至于整個燕州,除了王府里極個別人,其他所有人都一頭霧水。賀淵在等,這一等竟等了好幾個月,等到他們的一條電報線路即將鋪設完成時,有人終于坐不住了。此時已經入秋,夜里寒風瑟瑟,在多數人進入夢鄉后,一支軍隊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青州城的大街上,以迅雷之勢將青州政務二把手樓永年家圍成鐵桶。☆、第76章細作樓永年住在十分普通的民宅中,此刻這座民宅的內室點著一盞油燈,樓永年正坐在案前伸手剪燈芯,微微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多年跟隨他的老仆秦伯躬身站在他身側,低聲道:“老奴已經將信送出去了,不出十日,寧州就該有回音了,主子不必過于擔憂,燕王最近十分忙碌,想必是還沒顧得上徹查流民的事,不管他查出來沒有,主子畢竟在青州聲望了得,他想動您也要顧忌民意。”樓永年嘆道:“是我低估燕王了,以前知道他在京城人憎鬼厭,只當他是個有勇無謀好糊弄的,沒想到他回青州后的所作所為與往日大相徑庭,實在讓我措手不及。這次的事,救兵去得那么及時,他事后對此又只字未提,或許正是因為早就懷疑我,并且在刻意在防備我了。”秦伯笑道:“燕王依舊讓您主持政務,甚至連最機密的事都告訴您,可見他對您還是信任的。”“并非如此。”樓永年微微搖頭,“他命人鋪設陶管鍛造銅線的事,并未交到我手中,只是隨意提了幾句,還說此事涉及軍機,不宜透露更多。可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如此勞民傷財究竟有何目的,說是軍機,可我從未見趙李二位將軍過問此事,著實蹊蹺。”秦伯聽了面露擔憂:“若燕王真的開始防備您,您命老奴將信送出去,萬一被他們發現……”“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總不能在此坐以待斃,好在驛丞是咱們的人……”樓永年說著突然頓住,他抬起頭看向窗外,面色微凝,“外面怎么有光亮的?你快去看看!”秦伯大吃一驚,急忙打開門走向院門,剛把眼睛湊向門縫時,兩扇門扉忽然被人從外面踹開,將他推得仰倒在地上,他大驚失色,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只見外面站著黑壓壓一大群人,其中點著數十支火把,將這些人不善的慢色映照得清清楚楚。秦伯心慌不已,連滾帶爬地奔進屋子里,口中大喊:”主子!大事不好!外面被包圍了!“樓永年倏地起身,案頭的油燈被他拂袖刮倒,燈芯碰到窗紗上,騰地燃起火來。外面的兵迅速有序地沖進來,一撥人將樓永年主仆扣住,一撥人迅速打水將火澆熄,余下的人則在這狹小宅院內四處搜查。樓永年看到火被澆熄,臉色瞬間頹喪,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