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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聽隔壁王奶奶說的,她嫌兒子只顧著掙錢沒時間陪她,就在院子里種了很多紅薯打發時間,還分給我一點,我烤給你吃過。”賀淵:“……”薛云舟看他一臉被震到的神情,沾沾自喜:“雖然我挺想給你做個謀士拿把羽毛扇裝裝逼的,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實在太煩人,有你在好像也沒我什么發揮的余地,現在想想,做個技術性人才也不錯嘛,多接地氣!”賀淵看著現在穿著也很接地氣的薛云舟,半晌無語。薛云舟兀自感嘆:“我可以身兼物理學家、化學家、農業專家,科學人才在古代是稀缺資源!”賀淵看著半桶水晃個不停地某人,半晌后轉移話題:“難得今天這么落魄,我們就在城里轉轉吧。”薛云舟還以為這就要回王府去呢,聞言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心領神會,“哈哈”笑起來,低聲道:“你要玩微服私訪啊?”賀淵不滿:“什么叫玩?這也是正經事。”“噢噢!”薛云舟連連點頭,指指前面一家茶館,“去那家!那家看門頭不錯!”賀淵點頭:“好。”兩人下馬前行,到了店門口還沒來得及出聲,伙計就一臉嫌棄地跑了出來揮手趕人:“這是哪里來的粗人?我們茶館只接待文人雅士,二位請回吧!”賀淵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貴店開門迎客,做的就是這種捧高踩低的勾當?”店伙計頓時變了臉色,正要發作,掌柜連忙跑了出來,賠禮笑道:“二位快請進!小店招待不周,還望海涵!”薛云舟看那店伙計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忍不住“噗”一聲笑起來,心想這二愣子是哪里來的,就這種眼神還做店員,估計是走了后門才謀到這份差事的,順手就把韁繩扔到他手里。掌柜倒是眼力好,看他們氣度不凡知道他們不是一般人,只是一時也猜不透他們的身份,只好笑呵呵在前面領路,將他們引到臨窗的雅間,親自伺候:“二位瞧著眼生,可是外地過來的?不知貴客喜歡喝什么茶?”賀淵不開口,轉頭將目光投向外面的街道,薛云舟問:“你們這里什么茶最受歡迎?當地人都愛喝什么?”這話就是承認他們是外地來的了,掌柜頓覺放松,心想不管你們身份多了不得,也要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門口那點不愉快想必是不會計較了。他笑呵呵道:“要說當地人最愛喝的,非本店招牌茶莫屬,這茶可是樓受到樓大人贊譽的,我們叫他永年茶!”賀淵突然回頭看他一眼,目光中隱含銳利:“永年茶?”掌柜笑容頓了一下,不知自己說了什么話惹得這位不高興了,想了想覺得莫名其妙,只好點點頭:“正是永年茶!這可是整個青州老弱婦孺都愛喝的茶,可整個青州也只有我們這一家的永年茶最為正宗!咱們樓大人親創的煮茶工序,只有我們的茶師學到了十成十!”薛云舟看他一臉驕傲的神色,心神一動:“樓大人,永年茶,你說的是樓永年大人?”掌柜捧腹笑:“原來二位已經聽過樓大人的名諱了,這青州的燕王府,可沒有第二個樓大人!”看樣子是全民偶像?好大的面子!薛云舟“哦”了一聲,慢慢道:“那就嘗嘗永年茶吧。”掌柜高聲應是,滿面笑容地吩咐下去。薛云舟將他喊住,又問:“樓大人在青州聲望很高?”“那是自然,他可是咱們青州的皇帝!”薛云舟愕然,不禁朝神色淡漠的賀淵看了看,沒發現他有什么不悅的情緒,但憑借自己對他的了解,知道他肯定動怒了,心里默默給樓永年點了支蠟,笑道:“這青州的皇帝不應該是燕王嗎?怎么成樓大人了?”掌柜不屑:“燕王?閻王還差不多!好好的攝政王不當了,禍害完京城又要回來禍害我們青州!我可不知道青州有什么燕王,咱們百姓只認樓大人!”正說著,茶上來了。賀淵輕輕笑了一下:“看來樓大人當真愛民如子,喝茶。”☆、第71章天倫之樂永年茶好喝到什么程度,他們沒有品出來。薛云舟喜歡現代飲料,對茶的欣賞力一般,賀淵上輩子卻認識好幾個茶道大師,無論泡茶還是煮茶,他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品出七八成味來,現在這個永年茶,他也不得不承認味道不錯,而且古法煮出來的茶有著現代茶藝比之不及的韻味,但要驚艷到全民趨之若鶩的程度,就有些言過其實了。兩人滿斟慢飲,邊喝茶邊吃點心,隱約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無論是街邊叫賣,還是茶館大堂內聊天,在那些人的言談中,"樓大人"這三個字的出現頻率極高。樓大人吃過的餅,大家快來嘗嘗!樓大人寫的對聯掛在西巷的酒樓,那家酒樓的酒一定很好吃!樓大人半夜背著東街阿婆去看大夫,還幫阿婆付了診金,心腸大大的好!樓大人生活過得十分清苦,一個人帶個老仆住在破舊的院子里,家徒四壁!樓大人為我們青州百姓cao碎了心,現在那個燕王回來了,樓大人以后怕是要看燕王臉色了!薛云舟聽了半天,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樓永年偉大得都快成圣人了!賀淵在京城時,青州軍務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抓在樓永年的手中,樓永年對外是青州的政務一把手,對內是燕王的最得力下屬,有這么一個在民間口碑極佳的代理人,本該是件對燕王府有利的事,可眼下看來,樓永年呼聲越高,燕王就越不受人待見。從前的燕王的確是個暴虐不仁之徒,但樓永年將青州打理得這么好,就說明他應該對燕王府忠心耿耿,這樣忠心的下屬竟然任由流言四起,任由燕王名聲越來越臭,任由百姓在貶低燕王的時候抬高他自己,這就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而且他們剛到青州時有意查過賬,樓永年在賬目上清清楚楚,沒有任何貓膩,這至少說明他是個十分清醒的人,這樣的人不應該允許功高蓋主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樓永年肯定知道自己在民間的聲望,但他卻默認了。身邊有個這樣的下屬,別說當慣了領導的賀淵了,就是薛云舟都覺得無法忍受,他現在就一個想法:這樓永南有問題!這種事誰都不敢往他們耳朵里送,他們要不是今天碰巧微服私訪了一下,恐怕會一直被蒙在鼓里!喝完茶,他們倒也沒急著回去,而是又在街上轉了一圈,果不其然,再次聽了一耳朵的“樓大人”,薛云舟煩躁地掏了掏耳朵,悶聲嘀咕:“青州城的百姓全都是樓永年的腦殘粉,樓永年放個屁都是香的。”賀淵原本心緒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