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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冰冷哼一聲,道:“你們怎么口口聲聲陸大人要遣散你們?他可沒說過這話。” 周慧道:“自從小姐您入了陸府,大人已經許久未來后院。后來更是搬到了城東,我們已是兩三個月連大人的面都碰不到了。便是他不說,這也是遲早的事兒!” “是啊。我們姐妹幾個,自圣旨下來了,可是日夜難安。今日恰碰到小姐,但求小姐開恩哪。”白霜霜也流下兩行清淚。 林玉珠也跪倒在地,怯怯地道:“小姐開恩。” 謝如冰認真地打量她們半晌,道:“你們都起來吧。” 幾人依言站起,謝如冰問道:“都說說,你們從前是做什么的?” “妾身在教坊唱曲兒。”周慧一邊拭淚一邊道。 “妾身是登州孤女,按照族里伯父的意思,入了陸府。”白霜霜道。 “妾身是蘇州人士,乃是蘇州將軍府上的樂妓。”林玉珠道,一口吳儂軟語,我見猶憐。 謝如冰皺眉:“這般說來,你們只懂得唱歌跳舞了?這樣的話,留在陸府,又有何用?可還有些什么才藝?” 周慧結結巴巴地道:“這……”侍奉男人不就是唱歌跳舞么!還需要什么才藝! 白霜霜知道謝如冰是女夫子,忙道:“小姐,我懂得讀書寫字的,幫著您謄寫孤本也是可以呀。” 謝如冰看向林玉珠,林玉珠捏著帕子道:“妾身……妾身會刺繡。” 謝如冰“哦”了一聲,看向她的手帕,道:“我看著帕子倒是精致,是你自己繡的么?” 林玉珠點頭。 “我正在尋一個繡娘,若是你做得好,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且把帕子給我,看看繡工吧。”謝如冰漫不經心地道。 林玉珠忙將帕子遞給了紅菱。紅菱呈送給謝如冰。謝如冰展開,看了看,笑道:“果真是蘇州的繡法,很有些意思,不錯!”說完又還給了林玉珠。 謝如冰又問:“今日前來胭脂鋪,是誰的主意?” 周慧有些惶恐道:“這是林meimei的主意。” 林玉珠道:“我們本來只是想來看看胭脂水粉,解一解心中的煩悶。不成想遇到小姐。” 謝如冰打量著林玉珠,方道:“既然你們求到我面前了,我便與大人說一說。不過,大人如何行事,自有自己的決定。你們且等著就是了。” 謝如冰說罷,起身走了出去。紅菱擔心謝如冰生氣,一路走,還一路觀察她的神情。自家大人廢了那么大的心思求來的圣旨,若是謝小姐還不高興,自家大人豈不是還要繼續打光棍兒?當下道:“小姐,這事您別生氣,大人自會處置妥當的……” 謝如冰抬手打斷了紅菱的話:“且讓我想一想。” 紅菱一愣,再看謝如冰的神情,并無任何不悅,而是隱隱有些嚴肅,仿佛在思索著什么問題。 “紅菱,那林玉珠入府多久了?”謝如冰問道。 “三年前,陸大人滅吳越國,原先吳越國的蘇州將軍投降了,就獻上了一批美女。這本是送到東宮的,太子為表示親近,將她賞賜給了陸大人。”紅菱道。說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大人從來未曾在這位林姑娘房中休息,小姐你大可放心。” “原來如此。”謝如冰仿佛自言自語,上了馬車,閉上眼睛,回想起母親去世前交待的話。她從也未曾想到,有一日真的會遇到這樣的人。 林玉珠恐怕與吳越國有所牽扯。去歲冬日宴上的刺客,自稱乃是受了吳越國公主的指示,刺殺武德帝。陸安瀾是否早就有所防備,所以從來不入此人房中呢?是不是有安排人手跟蹤查探此女呢? 謝如冰覺得自己應該提醒陸安瀾。可是,若是提醒他,勢必又會透露出母親的秘密,她一時拿不定主意。 回到家中,謝如冰剛坐下沒多久,陸安瀾卻來了。 “今天的事,我都聽紅菱說了。你莫要惱怒,我本是想著你我成親前,將她們處置妥當的,卻不想還生出事端來……”陸安瀾如今在謝如冰面前,著實是耐心得很。 謝如冰想起那幾個姬妾從前亂嚼舌根,只冷哼了一聲,并不接話。 陸安瀾看她仿佛還在生氣,便道:“這也是無可奈何。我身居高位,若是身邊沒幾個姬妾,總有人要送的。放了幾個進來,別人也就消停了。她們幾個不過是擋箭牌罷了。” 這一番訴苦總算有些用處,謝如冰打量了陸安瀾半晌,終于下定決心告訴陸安瀾自己的發現。“陸安瀾,那林玉珠有問題,你可知曉?” 陸安瀾微微一愣,道:“有問題?什么問題?”林玉珠是蘇州人士,因來自吳越國,陸安瀾一貫小心,半分不與她近身,又安排了丫鬟跟著,數年來并不見有什么異常,不過是慣常女子喜愛的讀書寫字、穿衣打扮、看戲聽曲。 謝如冰低聲道:“她可能與吳越國公主有關系。” 陸安瀾不由得打量謝如冰,揚眉問:“你怎么看出來的?”自己的人跟在她身邊那么久,竟是未曾看出端倪。 謝如冰垂頭,咬了咬唇,剛道:“今日林玉珠勸說周慧和白霜霜一起去胭脂鋪,在鋪中我恰好看到她的手帕上的繡花有些特別,還特地問了眾人有何才藝,看了那方帕子。那帕子上繡著的,看似是花紋,實則是吳越國秘傳的暗語。與林玉珠接頭的人,必定就在胭脂鋪中,大約便是領我們進廂房的小二。” 陸安瀾整個人的臉色都嚴肅起來:“怎的就看出來是吳越國秘傳的暗語?” 謝如冰幽幽*道:“你是知道的,我母親乃是吳越國人,只是打小父母亡故,由王大家養大。她恰恰懂得這種暗語,跟我說過事關重大,叫我務必記清楚了,且不得與第三人說起。” 陸安瀾不由得瞳孔微微縮了縮,目光幽深地看向謝如冰,問:“那怎么又同我說呢?” “我擔心你的安危。”謝如冰想了想,坦誠自己心底所想。 陸安瀾此時一顆心暖乎乎的,仿佛要融化。果真是他看上的人兒,這般坦率而不造作。 他忍不住將謝如冰抱入懷中,道:“你就不怕我是壞人了?” 謝如冰側頭想了想,笑道:“我當然是怕的。只是,我更怕你一回到府中,就被林玉珠給殺了。至于你是不是壞人,我仔細回想,你幫我甚多。而且,圣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