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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一處荒田, 卻遲遲不予土地契書。老兒我?guī)追瑴贤? 馮勝這狗官是置之不理,我才尋機(jī)帶著孫兒跑了出來?!?/br> “一路上,有人在追你?”陸安瀾問道。 “正是。估計(jì)是馮勝的人。我和阿思只得混入乞丐中, 一路入了東京城。也不敢直接去樞密院,就怕有人看守。幸而遇到謝夫子,知道有慈幼局,才進(jìn)來在此等候大人?!壁w老兒說道。 陸安瀾掀起眼皮子,問道:“怎的與她有關(guān)?” 趙老兒簡單說了當(dāng)日九宮格之事,末了稱贊道:“她可真是慧眼識珠!我家阿思,可是村子最聰明的人?!?/br> 想到方才這少年與謝如冰挨得那般近,研究放大鏡,陸安瀾心里莫名堵了堵。 壓下心頭的不適,陸安瀾琢磨朝堂之事。 趙老兒所說,陸安瀾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此時只要坐看太子與鮮于桑翰斗法就好。 太子也是太著急,揪著他不放有何意義?焉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太子自以為抓住了陸安瀾的痛腳,急急讓人彈劾。然而,鮮于桑翰早已布置了后手,就等著發(fā)作了。 想到太子此刻或許仍在暗中覬覦謝如冰,不妨給他一點(diǎn)驚喜。陸安瀾敲了敲案幾,微笑道:“老人家,我教你一個法子。很快,就能解決問題。” 待兩人說完話,陸安瀾出來,再去課室,好在少年們都散了,他心情也好起來,帶著謝如冰一同回去。 車上,謝如冰仍舊把玩著放大鏡,愛不釋手的模樣。想到村長贊嘆趙思,又想到這少年是謝如冰救下的,陸大人心中是酸溜溜的。當(dāng)下道:“給我看看。” 謝如冰回過神來,遞給他。 “就這么好?”陸安瀾斜斜看她一眼。一時,也不知自己是在問這放大鏡還是那少年。 “當(dāng)然?!敝x如冰興奮地道,“陸安瀾,這個若是加以改造,用到戰(zhàn)場上,你覺得如何?” 陸安瀾一聽,方緩緩坐直了,深深地看了眼謝如冰,不知為何心中竟涌起了自豪得意之感,仿佛與有榮焉。 這般聰慧機(jī)敏的女孩兒,是他的。 陸安瀾忍不住大掌揉了揉她的額發(fā),笑道:“我的冰兒可真聰明!” 謝如冰轟地一下子臉紅了。誰讓他笑得那么俊朗,誰又是他的冰兒! 看著面色緋紅的夫子,陸大人的心情忽而變好了,傾身向前,問道:“可是熱了?” 謝如冰略微往后退,擺出一副兇兇的樣子,道:“不要離我這么近!我是我自己的!”說罷,轉(zhuǎn)開頭,不搭理他。 饒是如此,也絲毫不影響陸安瀾的好心情。謝如冰這般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取悅了他。仿佛是小貓兒伸出爪子,便以為自己是老虎。然而,不過是個紙老虎,面上兇巴巴,實(shí)則一戳就破了。 陸大人這邊溫香軟玉,有美同車,朝堂之上卻是又起了軒然大波。 這一日,正當(dāng)樞密院一眾官員將領(lǐng)在議事之時,忽聞有人敲響了衙門前的打鼓,點(diǎn)名要見樞密使陸安瀾,告狀喊冤。 鮮于桑翰作為樞密副使,此時代理樞密院一切事務(wù)。當(dāng)下請了喊冤的老漢進(jìn)來。老漢風(fēng)塵仆仆,義憤填膺,慷慨陳詞,將青牛村眾人被馮勝置之不理、無家可歸之事說了,求樞密院做主,幫助他們拿到該得的田地。 鮮于桑翰一面聽一面在心中盤算,忍不住露出笑容來。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他若是不出手對付太子,都對不起這般運(yùn)氣!馮勝乃是太子舅家的門客,經(jīng)由太子的安排,才去做了梁州知府。此事一出,太子無論如何擔(dān)了個識人不清的名聲。 他雖然早知道馮勝此人貪墨成性,也命人去梁州府查找證據(jù),尋找證人,但是,派出的人卻還未曾回來。豈料,今日坐在衙門里,人去自動上門了。 老漢手里還拿著陸安瀾的令牌,道:"當(dāng)日在大堤之上,陸大人說了,若是有一日無法兌現(xiàn),就拿著令牌來找他。老漢今日但求大人做主!" 鮮于桑翰仔細(xì)看了,確實(shí)是陸安瀾的令牌無疑。當(dāng)下面上帶笑,道:“老先生你有所不知,陸大人因?yàn)楸菹旅睿缃褓x閑在家。這是樞密院使之令,此事我做不得主,得上報(bào)圣上方可。明日,你同我一起上朝,若是圣上召見,你如實(shí)說了青牛村之事就是。圣上必定會還你公道的?!?/br> 趙老兒見果然如陸安瀾所說一般,將會面見圣上,心中激動,連連拜謝了鮮于桑翰。鮮于桑翰為防意外,甚至將他安置在了樞密院中。 第二日早朝,武德帝問起青牛村村民安置之事。 太子出列回稟道:“此事戶部已經(jīng)辦理,不日便可安置妥當(dāng)了?!?/br> 武德帝點(diǎn)點(diǎn)頭,囑咐道:“此事須安置妥當(dāng)了。家園被毀,正是心傷之時,若是朝廷不能體恤,民眾難免有怨恨?!?/br> 太子及眾臣連聲道:“圣上圣明!” 話音落下后,鮮于桑翰抱拳道:“陛下,昨日青牛村村長拿著陸大人的令牌到了樞密院,說的也是安置之事。卑職眼看事關(guān)重大,不敢擅自決定,呈報(bào)陛下。陛下可要召見此人” 太子一驚,看向鮮于桑翰,目光之中隱含兇光。鮮于桑翰看也不看,面上是一片恭謹(jǐn)。 武德帝微微一怔,旋即道:“讓他進(jìn)來說說!” 趙老兒在一側(cè)的角房等候許久,心中有些緊張。待到內(nèi)侍傳召,命他小心謹(jǐn)慎、不可妄言之時,更是心中惴惴。待入了大殿,金碧輝煌、高大巍峨,更是屏住了呼吸。頭也不敢抬,只跪在地上,叩請圣上萬歲。 “你是青牛村村長?”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是的。”趙老兒誠惶誠恐道。 “青牛村之事,究竟如何?” 說到自己村中之事,趙老兒開頭還有些緊張,后來卻是越說越流利,說到傷心處,老淚縱橫,說到氣憤處,咬牙切齒:“當(dāng)日,我田地祖墳,悉數(shù)被洪水淹沒。陸大人給了我令牌,許諾來日必定妥善安置,若是不安置,我便持令牌來找他。大義當(dāng)前,我們雖不情愿,卻最終也是讓步了。然而,梁州知府馮勝,貪墨戶部的安置銀子,又圈占本應(yīng)給我們的田地,還圈禁我村民,不許擅自離開州府。” 說到最后,趙老兒抬起了頭,看向了這大周皇帝:“但請圣上為草民……” 這一句話沒說完,趙老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