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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夫子身嬌體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

分卷閱讀51

    的,自己走就是了!”

    便有村民你推我,我推你,陸陸續續走了好些個。剩下的十來個,有勸著趙老兒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也有同趙老兒一般堅守的。

    一刻鐘至,陸定一聲令下,衛兵上前,強行架著堤壩上的人下去。

    其余人都好說,唯獨那趙老兒,竟是死死扒住堤壩上的沙袋,不愿下去,一身衣裳全已濕透。嘴里不知呼喊著什么,臉上涕淚交加,悲痛欲絕。

    陸定心里不忍,卻還是下令,眾人七手八腳將他的手拉開,抬著下去了。

    趙老兒哭天搶地的聲音漸漸遠去。

    陸安瀾面容冷肅地看著,待眾村民都散去了。他略帶疲憊地道:“開堤。”

    這一夜子時過后,洪峰洶涌而至,孟津各處堤壩眼見岌岌可危之時,青牛山堤壩打開。洪水瞬間涌入青牛山山坳之中,淹沒山坳中數個村落。黃河道上的洪水,得以分流,孟津終是經受住了這一次洪水的襲擊,黃河下游的千里平原得以保全。

    40、貪腐 ...

    第二日, 辰時,孟津河道衙門外傳來喧囂聲。

    謝如冰剛剛起身,就聽到陸安瀾、李利、馮勝、陳督工等人都回來了。

    人人臉上都洋溢著一種輕松的神情。

    經歷了這么緊張的十來日, 人人都盼望著早些結束, 可以好好歇一歇。

    李利、馮勝之流, 日常里是養尊處優,多少年沒有到過前線了,這十來日不得不隨陸安瀾守在壩上,簡直覺得沒了半條命。

    今日,終于可以不必在堤壩上濕漉漉、冷冰冰的挨著了。

    這么想著, 幾乎要流下幸福的淚水來。

    陸安瀾也知眾人疲倦, 用了早膳, 許了眾人一天假期。

    眾人都歡天喜地地去了, 陸安瀾方緩步回房。

    春汛暫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該是徹查河道修筑的貪腐問題了。

    賬房們此刻應該也能找出端倪了。

    他剛回到房前,就見謝如冰在門外候著。

    “什么事?”陸安瀾淡聲問道, 推門而入。

    謝如冰跟著進去, 關了房門,方道:“孟津河道衙門貪腐的證據, 查出來了。其余的, 也是差不多的手法,遣人一看便知了。”

    陸安瀾挑眉,看向謝如冰。

    他坐在書案之后的太師椅上, 道:“說說,都有什么發現,又是怎么發現的。”

    “賬冊的土方石是虛報的,遠遠超過了實際使用的數量。”謝如冰道。

    “怎么知道實際用了多少?陳督工那日也說了,許多河水沖走。”

    “直接算固然不能,但是只要我們把采石場采石的量一算,就差不多了。”

    “你去了采石場?怎么算的?”陸安瀾問。

    “我有一套計量儀,可以幫助測量計算。”謝如冰向陸安瀾解釋計量儀的原理,以及計算方式。計算略有些復雜,她花了些時間來說明。

    然而,等她說完,卻遲遲沒有聽到陸安瀾的回答。謝如冰抬頭,就見陸安瀾頭靠著太師椅,微微傾斜著,竟睡了過去。

    他額發微亂,眼窩青黑,下巴處有新冒出的胡茬,發出微微的鼾聲。

    謝如冰愣愣看著,她心急著謝明時減免苦役之事,未曾想過陸安瀾竟是勞累至此。

    她嘆了口氣,默默地退了出去。

    謝如冰以為,陸安瀾至少會休息一日。然而,才到了午后,陸安瀾便派人叫她去議事堂偏廳。

    她進去時,除了幾個賬房先生,還有公孫離、曾經綸等人。

    陸安瀾此刻看起來已是精神飽滿。他坐在上首,對謝如冰道:“你說已查清孟津貪腐之事,跟大家說明下。”

    眾人都看向她。

    王先生為首的幾個賬房先生最是不服。此女看賬冊就不用算盤,而且幾乎只是在翻頁。昨日還干脆外出游玩。這般模樣,也能查清楚賬冊?

    “孟津虛報土石數量,遠遠超過實際用量,騙取朝廷銀兩。”謝如冰道。

    王先生聽了,皺眉道:“各處的土石數量確實都很大,但是,都倒入河中,了無蹤跡。而且,又有運輸車隊做的記錄,各處數目都能對上。不知謝小姐如何能知曉實際用量?”

    謝如冰早叫了紅菱帶了計量儀來,此刻,便叫她立于偏廳之內。

    “現在的賬目,一整套都是造假。我去采石場,看了開采的幾處石山。用計量儀測量后,可以計算出采石場已開采的量。”謝如冰解釋道。

    眾人一聽,眼前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好方法。然而,石山已被挖去,又如何知悉最初模樣?便是不曾挖去,又如何能計算出山石的量?

    王先生迫不及待地問了這個問題。

    “采石場的有多處開采的石山,還有未曾開采的。山體形狀相差不大。我丈量了石山的圓周后,再用計量儀,可以計算出山的高度,從而計算出有多少土石。這么一算,采石場大致的量也就出來了。現在算出來的,和賬目上記載的,差得多。”謝如冰解釋到。

    公孫離一聽,很是好奇,親自過來,在計量儀前仔細看了一遍,方笑道:“妙哉妙哉!謝小姐真是蕙質蘭心啊!老夫佩服!佩服!”

    王先生也琢磨出來了,面帶慚色,拱手對陸安瀾道:“大人,卑職有負所托!真是慚愧!”

    “王先生不必自責。賬目整套作假,可就說明這河道衙門上下沒幾個是干凈的。”陸安瀾道,又問謝如冰,“騙取了多少銀兩?”

    “就孟津來看,至少騙取了近三十萬兩。各個河道衙門都算上的話,應該在百萬兩上下。具體金額,還需走訪其余各處的采石場,看當地土石山普遍的土石量。”

    至此,眾人是心服口服,對謝如冰刮目相看。

    陸安瀾即刻命人帶了計量儀,去往各處走訪采石場,收集數據。

    此次春汛,有驚無險,已經過去。河道賬目,都已查清,只待全部核實,屆時再整頓河道衙門,發落欺上瞞下的眾人。陸安瀾事務繁忙,當下眾人收拾行囊,準備明日啟程回京。

    謝如冰心中發急,謝明時如何安排,陸安瀾至此刻都沒有明確過。

    是以,謝如冰追著陸安瀾的腳步出來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