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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眾人都已化好了妝,或背詞、或走步、或閑聊,等著開場,有些個年輕的,也是頭一回見皇帝皇后,緊張得忘詞。 玉兒幾個這邊看看,那邊摸摸,每看到一個新奇的,就要喊一聲:“謝夫子,快來看!好有意思!” 謝如冰跟著她,一路走過去,看了幾個面具、木制的大刀、堆在角落的鐵索、會伸縮的長劍、帶著長長綢帶的大繡球…… 大繡球十分精美,面上繡了繁花,紅色的綢帶也是十分醒目。玉兒抱起來,笑道:“謝夫子,這是不是比武招親用的?” 珍兒笑道:“這么大的繡球,會把人砸暈吧?” “要不我們拿去玩吧?”玉兒興致勃勃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小生打扮的人走了過來,笑道:“這個繡球一會唱戲要用,小姐暫時可不能拿走。等唱戲完了,我就送給小姐,可好?” 玉兒有些不舍,抱在懷里,磨磨蹭蹭的。 謝如冰伸手去拿繡球,玉兒抱著它,不肯放手。謝如冰用力,玉兒仍是不松手。 謝如冰拿著繡球,微微皺眉,對玉兒道:“可不能淘氣!不然下回就不給你玩游戲了!” 玉兒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扁著嘴,眼巴巴地看著謝如冰手中的繡球。 謝如冰吸了口氣,轉身遞給小生,笑道:“不好意思。這球一會要表演什么節目呀?孩子們感興趣。” 小生穩穩地接了繡球,道:“就是天女散花,孩子們都喜歡。” 也就是說繡球是空心的,里頭有機關,一打開,花瓣自空中灑落,如天女散花。 謝如冰拉著玉兒的手,道:“好了,聽見了?天女散花,好看得很。我們就回去等著吧。” 玉兒珍兒寶兒早就聽得兩眼發亮,跟著謝如冰走了出去。 出了戲臺,謝如冰才發覺自己拉著玉兒的手心出了一手的汗。 那繡球恐怕有問題,里頭不是花瓣,很可能藏有□□。她聞到了些許硫磺的氣息。 皇帝皇后都在此處,還有許多重臣命婦,無論如何,得阻止此事。 她將玉兒珍兒寶兒幾個帶到石夫人處,正琢磨著這事該找誰來說。就在此時,傳來“圣上駕到”的通傳聲,武德帝領著群臣走了進來。 謝如冰看到了站在武德帝身后的陸安瀾。 從來沒有哪一次,她覺得陸安瀾如此順眼。 武德帝坐定,露出一絲微笑,對眾人道:“年關將近了,今日看戲,眾位愛卿也放松放松,隨意坐吧。” 謝如冰心中焦急,就怕陸安瀾就這般坐了下去。因為她半點不想眾目睽睽之下去找他說話。 好在陸安瀾仿佛感受到了謝如冰內心的祈禱,不但沒有坐下,反而走到角落,與禁軍統領湊在一起說話。 謝如冰忙穿過眾人,走上前去。 陸安瀾余光看到了她,眼神就望了過來。方才在御道上,看到謝如冰這一身,只覺得她皮膚白的發光。此時再看,更覺得她如珠似玉。 他眼神微微暗了一下。 謝如冰無暇理會這許多,幾步上前來,踮起腳尖,靠近他的耳邊,幾乎用語氣道:“青鸞班里有刺客。” 陸安瀾目光陡然銳利,拉著她的手,幾步走進了一個小隔間,輕聲問道:“怎么回事?” “我方才陪孩子們去后臺,看到本來天女散花用的繡球,里頭可能有□□。” 陸安瀾神色極其凝重。他立刻召了就在外頭等候的禁軍統領郗弘進來,低聲囑咐幾句。郗弘領命而去。陸安瀾方對謝如冰道:“一切有我。你給我坐得離戲臺遠點。” 謝如冰點頭,慢慢走回了座位。 戲臺上已經開始唱戲,咿咿呀呀,謝如冰全然沒有聽進去。回到座位上,郭慕梅湊近前來,笑道:“meimei方才去哪里了呢?好戲開始了一會了。” 謝如冰有些心不在焉地笑笑,道:“嗯,真是好戲。” 自陸安瀾進來,郭慕梅的目光就緊緊追隨著他。所以,自然是看到謝如冰與陸安瀾說話了,兩人還進了小隔間。陸安瀾何時對女子這般親近有耐心過? 此二人關系非比尋常。 郭慕梅覺得非常難受。 作為樞密使的女兒,她曾經享有無限榮耀。經過這一年來無數次的思考,她覺得只有成為樞密使的妻子,才有可能恢復從前的榮耀。 就此此時,臺上的小生突然大叫一聲:“天女散花來也!”伴隨著話音,一個精美的繡球拋了出來,眼看朝著眾人而來。 然而,突然從斜里破空而來幾支弓箭,將那繡球射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戲臺一側的墻角下,眾人驚魂未定,就聽到繡球轟然爆炸,發出巨大的聲響,連著地板都震了,同時,從繡球里頭蹦出來好幾團火,射向四周。所幸眾人坐得遠,未曾被火傷到。 “有刺客!護駕!”內侍尖利的聲音響起。 一眾女眷花容失色,忍不住后退。 禁衛軍早已將戲臺團團圍住,很快將一眾人等捉拿歸案。刺客供認無諱,說是吳越國國人,不忿武德帝滅國,如今想要報仇。而那青鸞班的班主哭天搶地地看著冤枉,三兩把把刺客臉上的油彩擦去了,大喊道:“這人我不認識!” 武德帝將信將疑,令郗弘將刺客和青鸞班押下審問,方道:“安瀾啊,幸虧有你在!若不是你,今天可就難收場了。”說著,環視一周驚魂未定的眾人,道,“尤其女眷們,可是嚇壞了。” 陸安瀾連忙跪下,叩首道:“陛下恕罪!卑職未曾及時發現刺客,以至于壞了圣上和娘娘們的興致,罪當該罰!” 武德帝沉吟半晌,問道:“罷了,等郗弘審出來再說。你后來又怎么知道有刺客?那弓箭是早就準備好了?” 武德帝武將出身,知道必然是先有準備,才能在球拋出的一瞬間將其射偏。既然事先知道,為何不一舉拿下眾人,卻要等到事發? 陸安瀾的后背微微有些出汗,道:“就在刺客上臺前,有人在后臺看到繡球,發覺有蹊蹺,但是也不確定。她急忙告知我,可是刺客已上臺,箭在弦上,卑職只能用弓箭將繡球射走。” 武德帝微微瞇了眼,問道:“誰人發現蹊蹺?” “謝如冰之女。” 這下武德帝再次愣住了。他緩緩地抬抬手,叫陸安瀾起身,又宣謝如冰上前。 “你怎么看得出問題?”武德帝兩道目光盯著謝如冰。 謝如冰跪下,伏首地上,恭敬地道:“我同幾個學生在戲班后臺玩耍,學生好奇繡球,拿了起來玩,我接手時,聞到輕微的硫磺味,不確定是否有□□,為安全起見,就回稟了陸大人。” 武德帝盯著她伏得低低的身子,問道:“你還能分辨硫磺?” “小女子自小喜好機關雜學,天文地理、八卦方陣、